第55章 流言
李巧心里虽升起有不好的情绪,但回想方才自己的小心谨慎,只觉王妃定是什么也不知晓的,如此询问只是想瓦解自己的内心。
“王妃,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呀!方才奴婢确实是出府了,是奴婢的错,但奴婢是事出有因呀。”
“哦?事出有因,你且说来听听。”
李巧听到姜槐蕊如此回应,更加笃定姜槐蕊不知晓自己同外面娘子的传信。
“王妃,您可能不知奴婢是有一儿子的,只是他的身子一向不好便在家中养着,今日奴婢听闻他又染了病,故而这才胆大妄为地擅自离府。王妃您要罚便罚吧,奴婢绝无怨言。”
姜槐蕊挑眉并不言语,倒是让李巧心里着急起来,眼睛左右转着焦躁不已,因她低着头倒是无人知晓。
良久,姜槐蕊开口,但却未同李巧讲话。
“堇禾,你可知晓李巧住处?”
“奴婢知晓的。”
“那便去她家中一趟,顺便带名府医一同前往。若家中孩子染病便让府医帮他好好瞧瞧,若未有染病”
姜槐蕊停顿了一下,目光冷冽,看着此刻身形有些摇晃的李巧,语气未带感情的再次开口。
“若未有染病,便叫他来瞧瞧他的母亲吧。”
“王妃”
“何事?”
“王妃莫要让堇禾去寻奴婢儿子,他”
“他如何?”
李巧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说,支支吾吾地让姜槐蕊失了兴趣。
“堇禾,去吧。”
“王妃别!奴婢说。”
姜槐蕊示意堇禾回来,而后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细细瞧着她。
“王妃,奴婢的儿子如今在宫里。”
这下就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彧都忍不住挑眉,虽然他知晓这定与宫里那几位脱不了干系,但想不到如今这么快便能了解到。
“宫里?他为何会出现在宫里?”
“是是奴婢把他卖进宫里了。”
李巧哆哆嗦嗦地说着,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眼前两位。
“然后因为你的儿子,宫中有人寻到你,允你绫罗绸缎黄金首饰,故而你便出现在了王府。毕竟为了钱你连自己的儿子尚且这般对待,想必找你的人自是知晓这一点的。”
“奴奴婢有罪!”
“你确实有罪,但你最对不起的是你的儿子。”
姜槐蕊面上气愤,她真的无法理解眼前之人,为何能为了钱财割舍亲情,毕竟这个李巧从不曾穷到吃不起饭穿不了衣的地步,甚至家中还有田地。
大抵这便是贪念,终其一生都只为了锦衣华服富贵荣华吧。
“堇禾,将她的卖身契取来还给她,让她现在便离开王府吧。”
李巧愣住,原以为姜槐蕊会严惩她,没想到仅仅只是放她离开王府便作罢。
李巧心中对姜槐蕊表示不屑,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个“纸老虎”,早知方才便不同她讲得如此清楚了。
堇禾领命而后带李巧离开了王府。
瞧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姜槐蕊才幽幽出声。
“若她不在王府,往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过后的几日,姜槐蕊都在府上整理之前的账本,可不知是他们背后之人授意还是她怀疑错了人,除了李巧的部分内容出现纰漏,其他甚至无一巨细的记录在册,倒是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将账册放好,姜槐蕊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暂且不去想关于府上之事。若他们并非忠心之人日后定会漏出破绽,此时着急也无济于事。
姜槐蕊拿起秋筠给自己泡好的小龙团,浅浅喝了一口,身体也舒畅了几分。
“王妃!”
此刻秋竺从外面跑来,面上是一脸地焦急神色。
“秋竺,发生什么了?”
“李巧死了,是昨日夜里被邻居发现的。”
听到这个结果姜槐蕊并不意外,毕竟无论李巧背后之人是宫里的哪位,这个结果都是她最后的归宿,唯一不同也只有时间快慢的问题了。
姜槐蕊听后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而后仍在品着手中茶。
秋竺见姜槐蕊这幅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唯一变化便是目光里多了担忧。
“可是外面关于此事的流言沸沸扬扬,您可知他们都是如何传的吗?”
“如何?可是在说是我所为?”
“王妃您怎么知晓。”
姜槐蕊轻笑,她自然知晓。
毕竟如今郡王府是她在掌管,而李巧前几日被赶出府是自己的手笔,至于她的离府原因怕是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故而便会有人怀疑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过这事也定然有人推波助澜了,否则李巧才死不到半日时间怎会传的人尽皆知。
“如今府上众人可知晓此事?”
秋竺思索了下方才听见的言论,心中愤愤不平,明明自家公主不是这般,却被他们如此抹黑。
“知晓的。”
“那便好。”
秋竺瞧了眼姜槐蕊身旁的秋筠,见秋筠朝她点头,她也放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自然也联想到了宫里那几位。只是还是不理解姜槐蕊如今的行为,但她相信自家公主是个厉害的,定能逢凶化吉。
“秋筠,你去与堇粟讲,这几日联系些酒馆茶楼,甚至是瓦子里的说书先生,日后我有大用处。”
“是,奴婢这就去。”
秋筠领命离开,留下秋竺虽疑惑但透着坚定的眼神瞧着姜槐蕊。
“日后你便会知晓。”
姜槐蕊知道秋竺一直都是机灵的,日后再稍加点拨便可,不过若她自己不想,她也定不强求。
又过了几日,燕京城内无数大街小巷里,皆能听到梁国公主郡王妃残害府上奴婢之事,似乎这已经从府上小事转变成了两国大事。
“王妃,明日周皇后请您进宫,说是要与你聊聊如今燕京的传闻。”
“好,我知晓了。明日你与秋筠随我一同进宫。”
堇粟行礼而后称是,遂去寻秋筠告知她此事。
次日一早,姜槐蕊让秋竺将她打扮的素净些,面上妆容同样略微有些便可,最好能让她显得苍白病态。
“王妃,你怎么知晓奴婢现在妆容技术精进不少?”
姜槐蕊挑眉,她能不知吗?堇粟可是同她讲过好几次了。
秋竺只要见堇粟有空便缠着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把软糯的堇粟都问烦了,为了避开秋竺可是变着法的请求出府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