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知心

    听到姜槐蕊的话，姜铭思及和亲事宜确实不可耽搁，也就同意了姜槐蕊的请求。

    “多谢爹爹。”

    姜槐蕊给秋筠递了个眼神，秋筠拿出食盒送至林普面前，林普小心接过。

    “爹爹，这是蕊儿为岑昭仪准备的礼物——眠羊卧鹿，望爹爹与岑小娘可以欢喜。”

    “蕊儿倒是有心了。”

    姜槐蕊微微颔首，借口凤阳阁还有事便离开了。

    出了蓬莱殿，秋筠面上情绪复杂，欲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并未出声，姜槐蕊发现了秋筠的不对劲。

    “秋筠，有心事？”

    “公主，奴婢只是惋惜柳酥。”

    姜槐蕊想起方才在蓬莱殿看到的场景皱了下鼻子，想必柳酥的生机渺茫。

    “是啊，柳酥倒是个伶俐聪颖的。只是可惜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再次返回惠婉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先前守着惠婉殿的二人见到姜槐蕊，并未阻拦而是恭敬行礼喊着公主。

    进入惠婉殿后，姜槐蕊见徐甯坐在院中正准备用膳。

    “五姐？你怎得来了惠婉殿。”

    “小娘你还说我呢，方才在沁凉亭我不是就提醒你小心些岑昭仪吗？结果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就被爹爹软禁在惠婉殿。”

    “是是是，着实是我的不是了。”

    “哼！”

    姜槐蕊像孩童一般闹着脾气，倒是让两人关系更为亲密。

    寒泠在见到姜槐蕊后就早早去拿了碗碟器皿，两人简单说了两句便开始用膳。姜槐蕊看徐甯的吃穿用度未有苛刻，这才松了口气。

    “五姐，可要尝下我惠婉殿的小龙团？”

    姜槐蕊眼眸闪烁，自己的想法尽数显露在了她的面上。

    徐甯眉眼温柔，示意寒泠去准备。秋筠也没闲着，配合寒泠收拾好了桌面与她一同离开。

    “小娘，你与爹爹这般到底是为何？”

    姜槐蕊仍是不解，毕竟这么多年，她晓得爹爹除了待岑昭仪极好，另一个温柔相待之人便是惠妃了。唯一的区别只有先前是徐甯自己不愿出惠婉殿，如今则是爹爹的口谕。

    “五姐，你可知你原是该有个妹妹的。”

    徐甯看着远处，眼眸空洞仿若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性子柔顺温柔至极的女子。

    “妹妹？”

    “呵，是啊你本该有个妹妹的。诺儿薨世的那一年我便怀了身孕，只是那时事情繁多我便未告知任何人，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官家得知对我无微不至，也许那段时间过得还算快乐。”

    “这孩子为何没有保住？”

    徐甯笑了，灿烂的笑容里包裹着数不尽的悲伤。

    “为何没有保住，许是她并不想投身皇家吧。毕竟是她的爹爹无情舍弃了她。”

    “小娘，这”

    “五姐，就是你想的那样。你问我为何与官家这般疏离，这就是答案。”

    姜槐蕊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徐甯的话再次响起。

    “五姐，你要知晓，这皇宫这高墙皆是禁锢，宫中女子皆是笼中雀鸟。还好你离开了皇城，就算是远嫁和亲也终是离开了。故而惟愿你日后事事顺遂，见远山赏冬雪，观江河听蝉鸣。”

    “小娘～”

    姜槐蕊泪珠滚落，扑在了徐甯的怀里，徐甯一下一下温柔抚摸着姜槐蕊的柔软发丝，淡笑看着天边明月撒下银霜。

    凤阳阁，姜槐蕊斜倚在罗汉床上发呆，窗外的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公主，时候不早了，可要休息？”

    秋筠轻敲房门说着，旁边的秋竺也附和着说已经端来了清水。

    “知晓了，你们进来吧。”

    二人进来细心的为姜槐蕊拆发梳洗。

    “秋筠秋竺，你二人的爹爹是什么样的？”

    “公主，奴婢记不得了。”

    秋竺率先说着，她对于爹爹这个人物没有什么印象，自是给不了姜槐蕊答案。

    “公主，奴婢的爹爹不是个好的，记忆中他总是打奴婢，最后为了银两将奴婢与秋竺卖了，如此行径在奴婢心里他早就不再是奴婢的爹爹了。”

    “苦了你们了。”

    姜槐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秋筠二人的过往，只能这般安慰。

    “不苦的，若不是被卖了奴婢也遇不到公主您啦。公主莫要再因此烦忧了，奴婢二人见公主情绪低落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是啊是啊，公主对奴婢极好，奴婢如今是真的幸福嘞。”

    姜槐蕊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是啊何必烦忧，就算只一人在意也是幸福，若无人欣赏便迎风绽放，风会告诉我其中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