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换人
秦梵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的困惑更甚。
“爹，你怎么在这？”
丞相老爹阴笑，“明知故问，你多次坏我好事，今日不知你可有什么对策？”
秦梵尬笑，“爹，你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听不懂？”
丞相走过去，抚平秦梵鬓角的碎发，嘴里含着笑，“没关系，今后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事情的走向出乎秦梵的意料，她总感觉便宜老爹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但又猜不出是什么。
“你还没有见过她吧，她是你的孪生姐姐，自出生后便对外宣称夭折，实际被我豢养在这间屋子，十几年来，没有踏出去一步。”
“你爹我一大把年纪还能活得神采奕奕，就是靠亲身骨肉的血滋养。你运气好，能享受荣华富贵十几载，现在，也该让你姐姐享受了——”
这老爹憋了这么大一个坏招，原来在这等着她，看来是她脱离了丞相的管束，屡次破坏他的计划，逼他暴露了事情。
“那这个姐姐入宫后怎么向众人解释，她和我只有九成像，而且没有我的记忆，你确定皇上会相信这个冒牌货吗？”
丞相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浓黑色汤药，搭在碗旁是一个扁平的玉器，小巧玲珑。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他用玉器蘸了汤汁，涂在孪生姐姐的侧脸，一瞬间，她的脸上沾有汤药的地方出现了溃烂，不断滴着血水。
奇怪的是，孪生姐姐面对溃烂的疼痛没有叫喊，脸上更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毁了她的脸，她是你女儿啊——”
秦梵不解，为什么亲生父亲可以这么对待亲骨血，连她一个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她的一半脸融成了血水，只剩肉挂在脸上，汤药在不断发挥作用，秦梵不敢想象到底有多疼。
“女儿算什么，为了我所想要的，我能放弃一切，包括你——”
做完一切后，丞相牵着姐姐的手，慢慢往外走，顺便启动了开关，将石门关闭。
巨大的石门缓缓落下，秦梵想出去，被沉重的铁链拖住了脚步。
房间格外简陋，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是一个食盘，墙上面开了个小窗户，带来唯一的光亮。
秦梵行动不便，加上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是彻底被困在这里。
————
皇宫里，皇上顺利回到了养心殿，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秦梵的半点消息。
他心神不安，连批阅奏折都没有心情，毛笔上的朱砂滴在了宣纸上，红艳艳的，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路上跑得太快，摔了一个大跟头。
“皇上，皇上！”
叶景辰站起来，面露喜色，“是太后回来了吗？”
太监直拍大腿，额头上的大滴汗珠流下。
“皇上，太后回来了。只不过……太后路上遭到了刺客，倒在了丞相府附近，被即将上朝的丞相救回府里，现在生死不明——”
“什么——”
叶景辰强压下不安，但颤抖的手代表了他难熬的心情，怎么会这样……
叶景辰浑浑噩噩地上了早朝，朝臣们底下叽叽喳喳，几个问题辩论来辩论去，最后也没有吵出什么结论。
最后的决策权在皇上手中，叶景辰垂眸，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皇上，孙卿的决策滑天下之大稽，枉为人臣，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臣三朝元老，被刘卿如此污蔑，臣死后如何面见底下的先帝——”
“皇上——”
帝王眼中是熊熊烈火，眉头紧锁，他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群臣，气势压迫如山般，凛然不可侵犯。
他罕见地站起身，金袍垂地，盛气逼人，眉宇间杀机密布，好似被惹恼的巨兽，威严不容挑衅。
“众卿朝堂之上各抒己见，本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但众卿争论的是什么，这臣子占地居然比那家臣子占地多，那家的家仆比这家多，你们当朝堂是菜市场吗！”
帝王气息暴怒，朝臣们齐齐下跪，心惊胆战，那凛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丞相混迹其中，心情格外得好。
皇上越生气，说明秦梵在他心里的比重越大，那么说明他做对了。
“退朝——”
下了朝的叶景辰步履匆匆，太监小跑上跟着他的步伐。
“皇上，太后娘娘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只不过听太医说她脑袋受到撞击，怕是会丢了部分记忆。”
叶景辰长长舒了口气，步子没有那么匆忙。
“那就好！”
太后被送回了慈安殿养伤，叶景辰掀开层层帘子进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秦梵。
“秦梵”的脸上是一道可怖的伤疤，黑黝黝的，占了一半的面积。
叶景辰看到这里，不知道怎能开口说话，良久才挤出几个字。
“你还好吗？”
“秦梵”向叶景辰看过来，来人身形修长，明黄色的长袍绣着龙腾的图案，墨发高束，剑眉星目，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
“嗯！”
“秦梵”轻哼一声，很奇怪的感觉，叶景辰清冷的嗓音将什么东西融化一样，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你的脸，朕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将你的脸恢复如初。”
“为什么？”
“秦梵”不理解，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对她这么好，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没有情感的布娃娃，任人摆布。
叶景辰感觉十分强烈，眼前的人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脸是那张脸，但灵魂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强大的直觉告诉叶景辰，这不是真正的秦梵，但世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即使没有记忆，但性格怎么会突然改变。
联想起上一次太后出的意外，那一次同样是性情大变，难道这次的性格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好冷……”
“秦梵”缩成一团，躲在了被子里，身体不停打颤。
叶景辰在一旁，看见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十分痛苦。
不管秦梵变成了什么样子，但都是她一个人，叶景辰在意的不是皮囊，同意不会因为皮囊而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