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魇

    “坏了。”

    白晟边说就向村内快步走去，众人见状纷纷跟上。

    村内热闹非凡，但仔细看，却又死气沉沉。

    中央的道路上摆放着极大的石块，石块上有五六个和周围村民穿着截然不同的人。

    他们的脸上戴着面纱，头上有一顶似是用孔雀的羽毛做的帽子，身披黑熊的皮毛，手持弯曲的法杖。

    如此，他们在中央吟唱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歌曲，周围的村民齐齐跪在地上，叩拜着上面的人。

    而那几个法师的中央，赫然有一位人躺在冰块凿制的棺材内。

    随着几人的歌曲，周遭的烛火忽明忽灭，似有无数鬼魂在向棺材里的人靠近。

    “阿婆！”

    阿青挣脱了白叶菱的手心，直奔棺材。

    阿婆？

    白叶菱没等反应，村民们齐刷刷向他们看去。

    眼神里的空洞令几人毛骨悚然。

    就连阿青也愣在了原地。

    阿青看着平日里对他和外婆百般照顾的王伯伯，就那样死死得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将他千刀万剐。

    阿青的腿已经发软，奔跑中还没有落下的脚就那样僵在原地。

    白老将拐杖狠敲一下，“我们来晚了。”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来，看向棺材旁的火炉，白叶菱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要拿逝者祭祀？

    祭祀仪式不是在前朝就已经废除了吗？为何在晋城周村还会有这种仪式？

    莫非…

    “这根本就不是牧行村，是前朝追杀的灵墟镇！”

    白宇率先开口，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语气，小声说。

    前面的阿青似是听到了一般，缓缓转过头来，稚嫩的脸颊变得狰狞恐怖。

    声音也不复彼时的软糯，喉咙里吱嘎的声音异常清晰。

    他一字一句说道：“你们，知道了？”

    说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缓缓向几人转过身来。

    他手中紧握的玉佩，在一瞬间变成了惨白的指骨。

    白叶菱也不是傻子，扭过头就拉着白老和白晟坐上马车。

    “跑！”

    说完，马车便飞驰而去。

    村民不知为何，一窝蜂似的向几人追来，甚至有人跑到马车前面，逼迫马车停下。

    白叶菱听到头顶上有声响，抬头便看见了有人扒开了车顶，正向里面探出头来。

    只是眼神空洞，瞳孔放大，毫无血色。

    白叶菱一看就知这里的村民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阿青找他们来这里，就是来当替死鬼。

    想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车内，将脸凑到几人面前嗅了又嗅。

    突然，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几人咬去，能清楚得看到几人已没有了牙齿，舌头也只剩了舌根的一点，血淋淋的大口，伸到了白叶菱面前。

    “啊！”

    白叶菱尖叫一声，便从梦中惊醒。

    屋门被人匆忙推开。

    紫荇慌忙跑进来，“怎么了小姐？”

    此时的白叶菱，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似是一夜没睡。

    白叶菱扶着额头，声音虚弱：“无碍，只是梦魇，惊到你了。”

    紫荇搀扶白叶菱下床，担忧道：“小姐您近几日都被梦魇所困，还是出门散散心为好，您又不想跟老爷说，自己就憋着，身体迟早要垮的。”

    “阿爹事务繁忙，家公药铺病重患者众多，只是小小梦魇，过几日便好，不必劳烦他们。”

    白叶菱身体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若非长期习武，数日睡不安稳，身体早要垮了下去。

    “紫荇。”

    “怎么了小姐？”

    白叶菱拍了拍紫荇的胳膊，看向院子里的槐树。

    紫荇马上会意，将白叶菱安顿在坐椅上，便去采了一枝槐花过来。

    白叶菱将其接过，细细嗅了嗅。随后让紫荇吩咐膳房做碗槐花羹。

    待紫荇退下，白叶菱则在院中欣赏美景。

    微风徐徐，池中水波荡漾，如清铃摆动，悦耳动听。

    偶尔有一两朵槐花飘落，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