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变卖家产,率军西征
位于边陲之地的清河郡,上上下下都为此次西征做准备。
而远在天边的皇城之中的池家,更是变卖了半数家业,支撑此次的西征,欲一举击退骚扰边境的西戎。
池墨白骑在马上,行军所过之处,皆有行人退避,驻足观望。
在他们的脸上,有希望和期待,也有忧伤,他们要么是忧国忧民的文人墨客,要么是行走江湖的小贩,再或者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出征之前,父亲变卖了一大半的家产,以充军需,只留下一句“踏平西戎,为鱼儿报仇。”后,与家中老仆,回乡下去了。
池墨白回想着以往的种种,眸中的杀意又多了几分。
“回将军,离蜀地,还有十天的路程。”
“嗯!”
从皇城到蜀地,横跨大半国土,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大军行驶,少说也得走两个多月,但此次池墨白催促得紧,路上耗费的时间也少了小半个月。至于那些靠步行的普通者,也得三个月起步。
幽幽古道,何其长哉。
宽敞的马车之中,池墨笙左手翻着册子,右手握着笔,时不时的圈圈点点,或者是看看桌子上的地图,皱着眉宇。
一旁陪同的老者,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这位老者,是池家两兄弟的师父,熟读兵书,来历可不小。
这次随军,亦是不放心自己的这两个的学生,自己戎马半生,带出来的学生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个,个个都叫的上名字。而眼前的这位,虽然做了文官,却是自己最为满意的学生之一。
为人从勤恳聪慧不说,奇奇怪怪的鬼主意也不少。
“师父,您说,我们能赢吗?”
出发之前,池墨笙信心满满,曾放出豪言,不就是区区西戎么?轻轻松松就能拿捏他们。可这下面递上来的折子,越来越糟糕。
一阵风掠过,帘子被吹起来。
入眼之处,满目荒凉。
离蜀地越近,人烟越少,大大小小的山头,寸草不生,唯一的一条大河,甚至浑浊,说是泥沙河也不过分。
土地贫瘠,黄沙漫天,干旱缺水……
“能赢!”
老者依旧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池天涯变卖了大半的家业,无非就是为了西征,顺手为女儿报仇。
此次西征,不光是朝廷在看着,池家上上下下也在看着。只能胜,不能败。
“小小西戎,不足为惧。”
池墨笙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也十分的焦虑。没日没夜的睡不着,还时常做噩梦,梦见小妹儿时的摸样,有时候也能梦见她在质问自己,为何不早些去寻她。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嗯。”
老者只嗯了一声,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自己也到了颐享天年的时候,可这两人却要西征,自己又不放心,只能一同跟着,迟天涯那老小子,倒是心大,把儿子丢给自己,他倒跑去躲清闲去了。
操心的命!
池墨白听到师父的话后,抬头看了看,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和眼睛,继续看着册子,熟悉蜀地边境的地势。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满目荒凉不说,可这一到了蜀地,却跟变了个地方一样,有山有河有平原,倒也是个土地肥沃的地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高皇帝远,与此相邻的几个邻国,个个对此虎视眈眈,时不时的来蜀地烧杀抢劫。
跑到乡下躲清闲的池天涯,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最近这些日子,府里可还消停?”
“回老爷,家里一切都好。”
“李姨娘呢?”
因为池鱼的事情,迟天涯一怒之下,废了李凤娘当家主母的身份。占着位子却不干事,留着也是遭人看笑话。
百年世家,却出了这么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实属是玷污了家门。
“李姨娘除了必要的会客,闭门谢客,每日抄写经书,烧香礼佛。”
大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却出了这么个事。
哎!
这也怪自己,当年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老爷带着自己,一同外出寻药,也不至于家里连个给大小姐撑腰的人也没有,这才让李姨娘钻了空子。
“但愿佛祖能保她无事!”
若不是皇帝和太子,迟天涯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府里,好好的池府,迟早毁在她的手里。
回想起当年,自己居然为了这么个毒妇,冷落自己的发妻。
糊涂!
“老爷,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做?”
现在的池府,就是个空壳子,老爷遣散了大部分的家仆不说,库房里的金银珠宝也一一清理换成了银钱,一并给了两位公子。
至于皇城的铺子,能转让也暗地里转让了,转让不了的,也慢慢的不在经营了。
“这事不急,先等等吧。”
迟天涯慢悠悠的说道,这些事情,急不得。
动作搞得大了,难免让人抓住把柄。
现如今的皇城,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若不是池家还有用处,估计也早已改名换姓了。
日落西山,天边挂着艳丽的火烧云,红的似血。
等天暗了又暗,大军这才停了下来,开始起锅烧饭,为了节省时间,连扎帐篷都省了。
入夜,空气又降了几分,风也凉飕飕的。
三三两两的火堆,散发着光芒,传递着一丝丝的热量。远处的狼吼高低起伏,被风携带着,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狼啊,是群居动物,若是遇到强大的对手,则会团结一心,群起而攻之。别看它们是游荡于天地之间的动物,却比人还聪明,各种奇奇古怪的手段,数不胜数。若是遇见落单的狼,也不能掉以轻心,精着呢!”
老者喝着酒,烤着火,听着狼吼,漫不经心的说着。
“嗯,你两脑子灵活,聪慧,但这战场上,瞬息万变,机会也是如此,至于能不能抓住战机,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就看你们二人了。”
“师父的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池家兄弟二人,对眼前的老者,十分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