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鲜血续命
轩辕故渊说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可炕上的池鱼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事到如今，只能等古殇了。
眼见着过去了一个月，却没有古殇的身影。
而姜大夫，这几日怕是要住在这里了。
“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轩辕故渊的眼神里藏着暗淡的悲伤，圣手鬼医都束手无策了，眼下唯一的生机，只靠古殇了。
“王妃已病入膏肓，能多活这三五年，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服赤血丹者，若无解药,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定会殒命。
而王妃竟然又活了五年，估计池家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
“现在只有解药能救王妃的命了，若十天后，还没有解药，到时候……”
姜子尚现在也是有心无力，早些年自己偶然得到过一颗解药，这一颗解药在五年前给九王爷服用了。
只可惜，真正中毒者不是九王爷，而是池家大小姐池鱼。
“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医者救人，我自会竭尽全力。”
接下来的日子，几个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日，日日守着池鱼。
池鱼昏迷第九日的时候，咳出来的血已经是发黑发臭的毒血了。
而姜子尚，能使的法子都使了，甚至连古书上的禁忌之药也使用了，依旧是毫无生机。
“姜子尚，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法子了么？”
轩辕故渊的眼睛通红，声音嘶哑，下巴上的胡须又长了几分，满头墨发，夹杂着几根白发。
若不是姜子尚强行让其睡觉，怕是已经猝死了。
而最近的一次睡觉，已经是三日前了。
“有是还有一个……”
“快说！”
听到姜子尚有办法，六神无主的轩辕故渊又打起了精神，连忙问道。
“办法是有，但是有没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少废话，快说！”
轩辕故渊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要有用，都得试一试。
&34;王爷，你曾经服用过赤血丹的解药，你的血液或许可以缓解……&34;
“为何不早说！”
轩辕故渊打断了姜子尚的话，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日想到这一点。
“我王爷，我……”
姜子尚有苦难言，您老人家想让我说什么？拿着您的命救池大小姐的命？一命换一命？回头再让你的那些部下把我给剐了？
民不聊生，尸横遍野的星河国又该交给谁？
我如何给千千万万的将士交代？
“少啰嗦，动手！”
“是，王爷！”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沿着碗壁，在浅青色的瓷碗上绽开。
红色与浅青色。
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
装了小半碗后，轩辕故渊怕不够用，又流了一些这才停了下来。
巴掌大的多半碗血液。
六个时辰服用一次，直到古殇回来。
服用了轩辕故渊的血液后，池鱼咳血的次数也少了些许。
“王爷，您还是吃点饭，好好休息休息，不然，解药还没有来，您就先倒下了。”
姜子尚硬着头皮，冒死劝轩辕故渊休息。
“我不累。”
“王爷，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您坚持不到古殇带解药回来，王妃的命也就没了。”
“好，我去吃饭休息。”
轩辕故渊思考了片刻，才闭着眼睛妥协了。
在一旁的十三娘一听自家公子要吃饭了，连忙将饭菜端上来，
炕上的池鱼，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嘴唇乌黑，额头发青，呼吸微弱。
若不是时不时的咳血，很难确定她是否活着，
“姜大夫，小姐怎么样了？”
短短数月的相处，十三娘对池鱼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在自己的心里，池鱼就是九王府的九王妃。
前些日子还天天嚷着要种地，做美食，日后当个地主，带着十三娘去大江南北闯荡的人，却躺在炕上，声息微弱。
十三娘认识了那么多的女子，唯独池鱼最和自己的心意。
“脉搏微弱，脉象很乱。”
姜子尚边把脉，边摇头，表情十分的凝重。
“苦了这孩子了。”
轩辕故渊吃完饭后，眯着眼睛睡着，只能又让姜子尚出手，用银针扎在几处穴位上，这才渐渐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他，似乎很不安稳。
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枯藤老树昏鸦，黑色的河流，血红色的月亮。
池鱼在这样的世界中，走了很久很久。
恶臭的空气，侵蚀着自己的四肢，撕咬着自己的血肉。
密密麻麻的伤口，留着黑色的血液，皮肤在腐烂，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落，甚至连脸上的皮肤也变得血肉模糊！
时间在流逝，大脑也麻木了。
身体上的血肉一块一块的掉，白色的骨头在若隐若现……
在这生不如死的地狱，她走了很久很久，也看不见尽头……
轩辕故渊只睡了三个时辰，便醒了。
不用姜子尚动手，自己拔掉脑袋上的银针，坐起身子，就这么看着池鱼。
她越来越胖了！
用手按压一下皮肤，皮肤会泛起青黑色的痕迹。
据姜子尚说，这是已经腐烂的血肉……
看着她如此遭罪，自己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这份折磨。
第十日，古殇没有来。
第十二日，池鱼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轩辕故渊也越来越虚弱，古殇依旧没有来。
第十三日，十四日，依旧如次，
第十五日傍晚时分。
“公子，您停下来吧。”
十三娘在一旁，苦苦哀求轩辕故渊就此停下来。
足足六天了，一日四碗血，恐怕全身上下也没有多少血液可以用了。
“轩辕故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妃会死不瞑目的。”
姜子尚指着轩辕故渊的脑袋，气的快吐血了，恨不得将人抓起来打一顿。
轩辕故渊没有一点反应，头也不抬，任由胳膊上的血液往碗里滴。
一滴，两滴……
“你……”
见轩辕故渊没有反应，姜子尚气的出了门去，眼不见心不烦。
都死了算了！
太阳落山了，今日的火烧云，格外的诡异，红的似血，染红了半边的天空，连同初升的月亮，也是数十年难得一遇的血月。
血月一出，要么绝处逢生，要么血染千里。
而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古殇，已经到石塘村的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