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点将聚兵
“什么情况？”
牛玄天来了兴趣！
他也不着急走马上任，而是把腰一塌，脖子一缩，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走到看热闹的人群中。
手肘捅了捅身旁一位伸长脖子，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缺牙老人。
“唉，唉，老头儿，什么情况？”
老人眼睛斜瞄了一下身旁，年龄十二三岁左右，衣着得体的少年。
他在红公公眼神逼视之下，隐藏住眼中的精光说道：
“林家的三儿，让地上的太学祭酒退婚了！”
“当年要不是他家死了的老子接济，那祭酒早就丧命街头！”
“如今，对方有了身份地位，反而看不上我们这些皇家鹰爪啦！”
“这不，前两日这林三儿修行出了差子，被那祭酒的门生闻到了味儿，拿着婚书过来……”
“好老套得剧本！”
牛玄天嘴上咕哝一句后，就饶有兴致的继续看戏。
眼前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头上还梳着冲天小辫儿的童子，说完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狠话，最后学读书人，抛出了一句惊艳之语：
“修为散尽还复来，天生我才必有用！”
语毕，这位主角不再啰嗦，噙着眼泪挤出人群跑掉了。
“经典！”
牛元天赞叹一句，举手跟老头道了声谢后，施施然走向摆放在堡垒中央校场上，巨大灵器战鼓旁！
四周因好戏散场，正在稀稀拉拉离去的老人们，见到这一情形后，均是面面相觑。
“这小崽子要干什么？”
“快住手！那是聚将鼓，敲不得！”
“崽子住手！”
“……”
这些人嘴中叫嚷着，七手八脚的凌空包围过去，就要按住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少年。
“嗯？！”
红公公的身形，突然闪现在牛玄天身前。
他眼睛微眯的扫视四周，将在场的闲人们看的浑身一哆嗦！
“娘哎！红血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胆子大些，心思活泛的，看着少年的体态脸型和身上穿着，心中忽的燃起的希望。
“皇家还没有忘记我们！”
“难道我秀衣卫又要崛起了吗？”
这些人激动了！
他们心中甚至开始回想当年，万马奔腾，监视天下，抄家灭门，无恶不作……嗯，总之是为皇家效力之时的威风！
“咚！咚！咚！”
百年未曾响起的聚将鼓，终于如愿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震撼灵魂的声音，如天雷一般，在地下世界炸响。
无尽的世俗喧嚣被鼓声震动，竟然一时间失去了声音。
“聚将啦！”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后，聚将之声响彻天地！
无数地上下来交易的人看见，秀衣卫营中土生土长的老人，各个脸色狂喜。
之后，他们不顾一切得返回家中，翻箱倒柜，取出压在箱底的绣花黑袍，小心翼翼的罩在身上。
“咚咚咚！咚咚咚……”
鼓响三痛，响声越来越急切。
身披破烂黑袍的身影，从各家各户中鱼贯而出，汇聚在大街上形成了一股洪流，不可阻挡的朝着中军大营涌去！
地上下来的买卖之人，被这股气势吓得心惊肉跳。
一个藏在心底深处，可怕的传说被记忆起来！
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秀衣营！
他们连滚带爬，就近寻找通道，匆匆忙忙的逃离地底，将‘秀衣卫聚将，皇朝恐有大变’的消息传遍了帝都。
而地底世界中，通过各种光彩或不光彩的方式，在秀衣营中取得产业的老爷、掌柜，此时后悔的都快哭出来了。
“我怎么被银钱迷了眼，在这魔窟之中置办了产业！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东西赶快撤！”
这些人慌慌张张，开始收拾财物细软，撇下店铺逃命不表。
单说牛玄天大马金刀，坐在校场点将台之上，看着属下一一到来。
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呀！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下方所列军阵。
“不对！”
这些黑袍罩体，仅露两个眼睛在外的身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他不顾矜持，飞身步下点将台，来到军阵前列，掀开兵士头套！
“呀！”
一个面容苍老，行将就木的老脸，正呲着没牙的瘪嘴，对着他笑！
牛玄天不服输，又掀开一个头套。
一个眼睛发白，视力尽失的老头，正努力的吸着鼻子，辨别他的味道！
“这是秀衣卫还是养老院！”
心中不快之下，他跳上点将台，大声命令：
“脱头套！”
一阵狂风打着旋儿的从他面前飞过。
底下兵丁们，仍然我行我素的站在原地！
先前与他搭讪的看热闹老头，嘻嘻哈哈越众而出，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是哪颗萝卜啊？敢来我秀衣营撒野！”
“呔！”
洪公公闻言暴喝一声：
“老白菜休得胡言！这是当今陛下亲孙，已故北海郡王亲子，牛玄虎牛殿下！”
“殿下受陛下指派，特任秀衣卫指挥使，你说他是哪颗萝卜啊？”
冰冷的话语入耳，老白菜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没了先前混不吝的姿态，如肥猪耍赖一般跪卧在地。
“你瞧我这张嘴哟，该打！殿下您就高抬屁股，把我的话，当蔫屁一样没听见？”
“哈，老白菜，你这蔫屁不响，可它臭啊！”
“哈哈……嘎嘎……”
四周的老兵闻言，不知道被撩动了哪根神经，再也保持不住先前严肃的姿态，一个个顿足捶胸狂笑不止！
牛玄天以手抚额，无奈叹息：
“这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皇家的鹰犬秀衣卫？”
“这个火坑有点深！”
…………
玄天朝后宫。
一名珠圆玉润的妇人，正闭目听取太监汇报：
“那牛玄虎出现的毫无征兆，疑似神武大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目前秀衣卫已经破败，剩下得老弱病残已经不堪大用……”
“……”
许久之后，当太监述说完毕之后，妇人睁开桃花一样的双眼。
“命辑事场给我盯紧了，不能让这条小泥鳅，坏了哀家的事儿！”
“这样，把我娘家陪嫁过来的桃花，杏花给他送过去！”
“告诉这两个丫头，给我狠命的吸！”
同一时间，丞相府中，大丞相蔡清冲也得到了手下线报。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仙品天道玉，提起玉笔，在珍贵的黄庭纸上写写画画。
少顷，一张张便条就传出了丞相府邸。
“限·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