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尽1
沈家在当地也算是个十分有名气的大家，在初代的家主的努力之下，短短数年便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之上立足了。
沈家历代对自己的后代要求都极为苛刻，因此沈家的一切都在以一种平稳的姿态发展着。说不上是逐渐地没落，他们只是在专心地做到自己该做的事。
正如横渠四句中所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于普通人而言，若是做到其中的一条，便已是做到极限了……
沈家也是一样，天赋、实力、气运，这三者缺一不可。若是集齐了这三者，那么沈家也将会迎来一个新的跃迁。
平稳，平稳太久了。
‘平稳’一词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人们渴望打破平稳，却又害怕打破平稳，于是就只能在两者之间选择了维持现状……
沈家亦是这样的。
但是，平静的日子终会有打破的一天。
五百年前……
沈家主院里头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小公子。听说这位小公子，不仅术法了得，他这相貌也是十分出众的。
沈家的小公子沈尽，在家排行老五，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
凡是在主院里头长大的孩子，从三岁起便可以开始接触术法，若是孩子心智生长得迟缓了些，最迟五岁也要开始了。
沈尽便是提前便接触术法的那一批中的其中之一……
那些启蒙的阵法，老师不过是演示了一番，沈尽仅仅只是看了一遍，便能完美地复刻出来。不过一月，沈尽便学完了同龄人一年所需要学习的内容。
一个圆嘟嘟的小肉团子，屁颠屁颠地在院子里头跑着，瞧见了在不远处空地上一遍一遍地在练习阵法的四姐姐——沈月。
但其实沈月并没有比沈尽大上多少，仅仅也就大了一岁不到。虽然沈月是比沈尽要早上一年接触阵法，但是她好像就是在这方面不开窍，一个阵法要画好几次，还不一定能够画对。但是沈月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擅长而对阵法抱着消极的态度。
相反，沈月十分的倔强，她会十分努力地将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去做好。例如，每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她都会十分认真并且十分用心地去完成它，尽管这样会耗费她大量的时间，但是沈月并不在意，只要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沈尽远远地便瞧见了沈月在那边全神贯注地练习着阵法，心中升起了一个小小的主意……
只见沈尽整个人趴在了院子里的草丛堆里，不知道他在那边干嘛，只能看见他那圆圆的肉的小屁股高高地翘在外头，让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上去踢上一脚……
没过一会儿，沈尽那个圆滚滚的脑袋才缓缓地从草堆子里头探出来。两只小手一直紧紧地合着，像是生怕手里面的东西跑掉了似的。
沈尽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手里紧攥着的东西，又远远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沈尽的脸上不禁浮起了一阵浅浅的坏笑……
沈尽将两只小手背在身体后边藏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近在院子的另一端的沈月。
午后的院子里，也不算炎热，沈月寻了个凉快的树荫底下，不紧不慢地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随着沈月的手势落下，沈月看着于自己眼前毫无动静的阵法，眉头微微皱起，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沈月：奇怪，怎么又不行了呢？这次到底又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沈月一点一点地从头开始梳理着整个阵法的构成，一步一步地检查、反思……
全神贯注的沈月，根本没有注意到逐渐从自己身后靠近到沈尽，直到沈月听见了沈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四姐姐——”沈尽那甜甜软软的声音自沈月身后传来。
“嗯？”沈月转头一看，便瞧见了沈尽那一脸天真笑容的模样站在自己的身后。
只见沈尽对着沈月‘嘿嘿’地一笑，把双手从背后缓缓地抽出来放到了沈月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四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沈尽将自己的手往沈月面前一送。
好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成长地特别快，沈月同沈尽不过相差一岁不到，但是沈月的个头却足足比沈尽高了一个头……
置于沈月面前的那双肉嘟嘟的小手，缓缓被打开。
在沈尽手掌心里的是一只小指大的蚂蚱。还未等沈月反应过来，沈尽手中的蚂蚱已经跳到了沈月的身上。
“啊——”
沈月一边尖叫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试图把那只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的蚂蚱赶下去。
但是，无论沈月怎么驱赶，那只蚂蚱好像就是成精了似的，十分灵活地在沈月身上跳来跳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一会儿，沈月就急的大声哭了起来。
沈月哇哇大哭的场景正好被经过此处的父亲看到了，于是快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爹爹——爹爹——”
沈月看见父亲来了，直接一个跑着过去扑了父亲一个满怀，父亲安慰地揉了揉沈月的小脑袋。稚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明亮的眼睛里还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着泪珠子……
父亲替沈月擦干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我的月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哭成这个样子？”
“呜呜——爹爹——”沈月一边哭着一边朝着父亲诉说着沈尽的恶行，“沈尽！是沈尽，他欺负我！是他……故意把蚂蚱放我身上……呜呜呜……”
沈月泣不成声地继续哭着。
刚刚还在沈月旁边偷着乐地沈尽，一看父亲走了过来，心中大喊不妙！正灰溜溜地想要偷偷逃走。
这沈尽刚迈出没几步呢！身后就传来一阵带着隐隐怒意的声音。
“沈尽！你过来！”父亲一声怒吼。
沈尽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如今也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来到父亲的身边。
摆出一副已然知道犯错的表情，外加硬挤出的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父亲，说道：“爹爹，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