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遇见庄亲王
云初很小的时候去过百花亭。
但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忘了去百花亭的路。
她跟着小太监,越走越不对劲。
“云小姐,绕过这里就是了,诸位娘娘应该早就到了。”小太监带着她走到了前方的宫殿。
云初看到,这是一座正殿,门口开满了各色的菊花,在秋风中摇曳着。
印象中的百花亭好像不是这般模样。
她的脚步顿住了,目光如炬看向面前的小太监:“你真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
小太监的面色忽然一变。
他猛地将云初一推,云初一个踉跄绊在门槛上,摔在了宫门内。
听雪飞快冲过去将她扶起来。
她袖子里藏着的短剑瞬间出鞘,按下那粒红色的按钮,嗖的一声,一枚暗器朝那太监的面门而去。
太监用手挡了一下,暗器直接贯穿他的整个手掌。
他根本就没去顾及自己的伤势,上前就将宫门给带上了,哐啷一声,还上了一把大锁。
“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听雪连忙为云初检查。
云初摇摇头,十分遗憾的道:“可惜了那枚暗器。”
一共就只有三枚,真的是可惜。
听雪环顾四周:“这宫殿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奴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椅子之类的东西翻出去。”
云初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那小太监将她关在这个久无人居的宫殿就走了,定然有所倚仗。
这宫殿之中,应该藏着什么。
她握紧手中的短剑,抬头看着巍峨的大殿,从阳光灿烂的外面往里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犹如夜色中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让人蔓延出无边的恐惧。
云初死过一次的人,自然不怕这些。
但她也没有蠢到直接上台阶走入殿内。
她小心绕过正门,慢慢朝后面走,那边都是粗壮的大树,或许可以借助大树先离开这里再说。
走到后面,开满了菊花,格外夺目。
“小姐,好像有声音……”
云初也听到声音了,示意听雪噤音。
她让听雪站在原地,沿着宫墙慢慢挪动身体,声音越来越明显,她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绕过这道墙,她看到,后院里的亭子之中坐着一个男子,正在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喝酒。
她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她微微蹙眉。
那小太监将她带到这里,是设计她和这个醉酒的男子被人撞见,毁了她的清白?
“哈哈哈哈!”
男子忽然站起身,朝云初这个方向走来。
云初立即屏气凝神,手指按在暗器之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却见,那男子停在了宫墙面前,将手中的一杯酒洒在了沿着宫墙热烈盛放的秋菊之上。
“如何、如何……我应该如何!”
男子抬起手,将酒盏砰地一声砸在了宫墙上。
杯子碎裂,瓷片飞溅,差点落到云初脸上。
她面色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观察着男子。
这男子一身华服,头束着极难得的羊脂玉冠,腰间挂着一个玉佩,她认了出来,这是皇室之人才能拥有的玉佩。
几位皇子她都认识,和皇上平辈的一些王爷都不在京中,这个人,是谁?
云初打量着男子外观,看起来很瘦,皮肤很苍白,给人一种常年生病的感觉……等等,皇室之中不就有位病秧子吗?
前太子的嫡子,如今太后唯一的亲孙,庄亲王楚瑞。
这人,是庄亲王?
云初脸上有着难以置信。
到底是谁算计她和庄亲王,有何目的?
“唰!”
就在她沉思之时,看到距离她不过三步的男人,突然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
她该以为是庄亲王发现了她的踪迹。
却没想到,庄亲王竟然将剑锋压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慢慢的,一点点往下割。
血很快就渗出来,滴在灿烂的秋菊上。
他还在往下压剑锋。
云初哪里还躲得住。
要是庄亲王死在了她眼前,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猛地站起了身。
站在宫墙前的楚瑞顿时愣住。
他的目光落在云初的脸上,喃喃开口:“长姐,你终于回来了……”
云初听她娘提起过,前太子还有一位嫡女,后来前太子死了,当今皇上继位,前太子妃带着一儿一女大概就是住在这个宫殿。
没多久,前太子妃就死了。
至于那位郡主什么时候死的,没多少人知道。
“长姐,瑞儿好想你……”楚瑞的眼泪滂沱而下,“我终于下定决心去见你了,长姐,你等等我!”
他话音一落,拿起长剑就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庄亲王!”云初喊了一声,立马意识到不对,她赶紧改口,“瑞儿,我是长姐,我来看你了,我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把剑给长姐好吗……”
她温柔的声音,让楚瑞完全松懈下来。
楚瑞伸出手,慢慢朝前,触碰云初的脸,当碰到了实质时,整个人面露错愕。
随即,他眼中的醉意散了一些,整个人变得清醒:“你不是长姐!”
云初趁机将他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行礼道:“见过庄亲王,我是云家嫡长女,事急从权,请王爷见谅。”
楚瑞面色阴沉如水:“你、冒犯了本王的长姐,该当何罪!”
他说话之时,手腕上还在滴血。
云初伸手,身后的听雪立即拿了一块帕子过来,她低头,将帕子系在楚瑞的手腕上,用力系紧止血。
“确实是臣女冒犯了。”云初抬头看着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爷再怎样,都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再者,太后年迈,若是王爷去了,太后怕是……”
上辈子,庄亲王确实是早死了,大概是在云家风波落定之后,以死谢罪,为太后求得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个人什么时候死都没关系,但不能死在她的眼前。
她未来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要去经历,不会让自己卷入这样的泥淖之中。
楚瑞的唇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他因太后活着。
也因太后而想死。
人生太矛盾了。
“厌恶如今的一切,也不能死吗?”楚瑞的声音透着虚无,“苟且偷生一辈子有何意义?”
“厌恶,那就抛弃。”云初直视着他,“有失必有得,失去不该得的,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王爷何不试一试?”
“有失必有得、有失必有得……”
楚瑞喃喃。
随即,他猛地看向云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