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妇女开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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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代妇女开大会？
紧接着，周围女人也纷纷议论开来，“李员外这是在做什么，李夫人这般贤惠的太太不要，上个月才纳了一房，这阵子怎么又？”
“我17岁嫁给他，嫁进来5年来，就给他生了3个孩子，生到莲儿时，难产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李夫人擦了一把眼泪，又接着说。
“这么多年来，我为他打点府里事务，上上下下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照顾老人，尽心尽力，他对我也算是依着，这么多年从未纳妾。”
“三年前才把老人送走，他就变了，天天夜不归宿，除外面的人不说，短短几年就纳了6房啊，如今又要纳新人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说完再也忍不住，不顾贵妇的风度，直接趴在女人面前哭，围观的女人们也有的拿出手帕跟着擦泪，有的直接上前，抚着李夫人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
场面显得略微有点混乱，一片哭声中，围着面纱的女人缓缓开口，“李夫人，你这样哭，有用吗？”
“可是我心里痛，我和相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说过他此生都会只爱我一人。”
柳苏昼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但猛地一想又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
“夫人，这话如果是骗小孩子可以，您如今这个年纪，还再相信这些吗？”女人一针见血，毫不犹豫地戳破了李夫人的美梦。
“那我该怎么办？”李夫人边抽泣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显得异常可怜。
“女子应该守本分，未出阁时可以由着自己，但已经为人妇，为人媳，为人母，再也不是一个人。”
“婚姻里就是要忍，忍得一时家庭和睦，忍得一世，儿女孝顺成大器。”坐在桌后的蒙面女人握着李夫人的手，边语重心长地说着。
在场的女人都默不作声，在这位感情专家和社会纲常面前，选择了安静接受自己的命运。
犹如顺从的羊群。
第一次现场亲耳所闻古代pua，柳苏昼一个现代人虽心有不爽，但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情，就当耳旁风，准备撤退，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刚松了松胳膊，发现自己已经被涌过来越来越多的女人们围得前后夹击，动也动不得，都快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只好再等等，看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散开一点。
等了快一个钟头，耳中听到的还是那源源不断的女德说辞，桌旁的女人们却还像参悟一样细细听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吃瓜群众柳苏昼腾地一下站了出来，“夫人，断不可忍。”
瞬间，一双双眼睛纷纷向她看了过来。
顿时便从人群中显露了出来，没有那么多人挤着自己，柳苏昼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正抚着李夫人的中年女子有些气恼。
“小姑娘家的不懂，去别的地方赏景子去，这里不是你凑热闹的地方。”
“谁说我不懂了？”柳苏昼此生最讨厌别人说他不行。
其次就是不懂。
一堆感情有问题的女人根本连她说的话都不想听，只觉得童言童语，不能解决自己的烦恼。
“那你说，便要如何？”半遮面摊主饶有兴趣地盯着柳苏昼，柔柔说道。
“要娶，便让他娶去。”
“休得胡言！”旁边有人想要打断，柳苏昼压根没管，继续正色道。
“男人的心若是不在夫人身上了，第一忌就是哭闹和强留，此举只会让他心生厌恶。”
联想到最近因为不满纳妾，摔碎的一只青龙玉盏后，对方恼怒的眼神，李夫人觉得柳苏昼的话有点道理。
“第二忌便是降低姿态，百般讨好，百依百顺更会助长男人的肆意妄为。”
李夫人又联想到了昨日为他做的甲鱼汤，整整花费了自己三个时辰，对方却叫来了四太太，当着自己的面让她坐在腿上，你一口我一口地享用自己的心血。
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心里涌上一股悲凉。
“那你说，我应当如何。”
“夫人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柳苏昼慢慢说道。
“此话怎讲？”李夫人已经收起了刚才的狼狈姿态，回归理智。
“敢问新房何日娶进门？”
“这个月下旬。”李夫人回道，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何对方突然问这个。
“那不如夫人趁这个大好机会，去完成自己未了却的心事，为自己活一趟吧。”
“那怎么行，他正是要娶新人，家里正是忙碌的时候，我若此时不在身边，婚事定办不圆满，到时候传出去不教人笑话。”李夫人摆了摆手。
料到女人不会同意，本以为理由是不想在有新人的时候，刷一下自己都存在感，但没想到，直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对方的体面考虑。
果真恋爱脑与年龄无关，看着眼前善良又执着的女人，柳苏昼默默酝酿了一下感情，快速梳理了一下逻辑。
得来一剂猛药了。
“那他可曾为你考虑过？”柳苏昼淡淡地说着，闻着不禁悲从中来。
“夫人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庭，就算他负了当初的誓言，也还在维护他的体面”
“而他呢？”
“只顾着一边红烛幔帐，与佳人共话春宵苦短，一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糟践着夫人的爱。”
“果真值得吗？”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围着几十个一肚子怨气的已婚妇女，本该是夜市里最嘈杂的地方，此时却无人言语。
柳苏昼感觉半蒙面女子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我有个妹妹在扬州，五年没见了，很想她。”李夫人平静地说着，在蒙面女桌上放了四盏银子。
随后站起身来，朝柳苏昼走过来。
眼底尽是疲惫，还有一点释怀。
“谢谢姑娘，做了这么多年李夫人，我也该做一做曾经那个曼娘了。”说完笑了笑，从头上取下一只翡翠镶着银蝴蝶的钗子。
本想递给柳苏昼，但看到对方面对钗子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以为是要拒绝。
于是走到了柳苏昼身后，帮着把披散的头发三两下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翡翠银钗轻轻插了上去。
看着对方的笑眼，柳苏昼想起来了一个人。
张姐。
因为被老公出轨背叛而前去他打工的那个酒吧，看着她可怜，在安慰她后，张姐直接把手上的手表取下来戴在了他手上。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虽然只是兼职，但柳苏昼也本着干一行专一行的认真态度，仔细钻研专业知识。
再加上本身就长得一副祸水模样，他的卡座总是座无虚席，而且清一色没有小女孩，都是熟龄女性。
经常看见的就是一堆穿金戴银的富婆，围坐在身边听他讲大道理。
怪不得刚才是如此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