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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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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拙帮在郜方府的闹市区中购置了原本属于刘家的几个铺面,开了家小药铺,名字就是济安堂。

    济安堂并非本地的老字号,原本不大容易与其它同行竞争,还好周老大夫自到了自拙帮后就改变了以前宅居的作息,时不时出来看诊,城内居民慢慢知道此地多了一个高明大夫,生病后很愿意过来照顾下生意,如今算是打开了市场。

    今日,周老大夫正好在医馆中坐诊。

    考虑到桦水城那边曾经发生过的恶性事件,周老大夫出门时一向带着帮内弟子随从保护,后者还会顺便在医馆内打一打下手。

    周老大夫对身边的人道:“你今日诊了几个人了?”

    一旁的少年人放下笔,回答:“十二个了。”

    周老大夫伸手:“将方子拿来给我瞧瞧。”

    少年人将纸递过去,周老大夫看了眼,他轻声念道:“脉象沉涩短小,开的药是茯苓,陈皮,白术……”又对面前的病人道,“姑娘伸一伸手。”

    病人见到眼前的情况,自然知道是老大夫在带新大夫学习,也就再次伸手叫人看脉。

    周老大夫诊了片刻,随即捋须颔首:“不错,脉诊得对,方子开得也对。”又道,“你悟性尚可,吃亏在经验太浅,想要学有所成,就得多出来历练一番。”

    他心中有些感慨,身边这个年轻人在医术上甚有天赋,若是本职工作做不下去,当个大夫也很有前途,就是行为举止偶尔会叫人难以理解——她刚来的时候,曾提出过不要待在济安堂,而是去别的药铺内学习。

    周老大夫实在无法明白,毕竟济安堂乃是自拙帮自家的买卖,怎么都比别的药铺更方便,难道对方是觉得待在自家的产业里会遇见什么意外吗……

    少年人听见周老大夫的话后,笑道:“我亦如此想,可惜今日怕是无法继续待在此地。”接着站起身,向着站在门口,面色微妙的徐非曲颔首一笑,然后转身走入内室。

    徐非曲没直接过去,而是绕道从侧门走进医馆,一走进内室,就向着方才看诊的年轻人道:“帮主。”

    朝轻岫坐在铜镜前,用粘了水的手巾擦去脸上用来遮掩修改面目的各类粉末,同时向徐非曲说:“你今日忽然过来找我,必然是有要事发生,可方才却能耐着性子等我诊完病人,可见不是急事。如此一来,大约是有事相告,只是不晓得是已经发生的事,还是即将发生的事?”

    徐非曲很习惯朝轻岫的举动,毕竟早在重明书院时,她知道帮主经常会习惯性地猜测一下旁人的来意,当下回答道:“今日有两个消息禀告帮主。去年十一月时派来的袁中阳袁县丞,有同学写信告诉我,说此人乃是孙相门生的门生,需得加意提防,还有一件事情……”她从袖中取出信纸,递上前,“开春时分,北臷右将军带兵袭击房州,为肃卫军所大败。”

    朝轻岫闭上双目,片刻后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果然是好消息,既然如此,今年流民应当不会太多。”

    徐非曲顿了下,忍不住道:“今日我去向师父禀告时,她十分高兴,却并不惊讶。”

    而朝轻岫的态度与应律声大致相仿,仿佛这一战的结果早在她们掌握之中,两人之间有一种不必明言的心领神会。

    朝轻岫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徐非曲一眼,声音温和:你说得不错。_[(”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她对远方的战局确有干涉。

    自拙帮位于江南,而房州则在大夏之北,朝轻岫更是从未表现过自己在官场上有什么人脉,那么她到底算是如何干涉的战局?

    徐非曲心中泛起无数疑问,她还想再问,却看到朝轻岫竖起手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朝轻岫站起身,声音温和:“咱们这就回去——要是到晚上你还不晓得为什么,就来燕还阁,我将答案告诉你。”

    万卷斋内。

    徐非曲拿着手上的信出神。

    她虽然已经离开重明书院,却依旧跟以前的同窗保持着联系,同时帮着应律声打理书信并借机接管老师的人脉,除此之外,徐非曲也没忘了空闲时去县衙那边走走,拜访韩思合。

    徐非曲现在待的是帮会,而非那些武林大盘,自拙帮的总舵又位于郜方府当中,所以她也不像许多武林人士那样,不肯与官场中人往来,反而很乐意接触本地官吏。

    本地官吏对自拙帮的人也甚是客气。

    今日徐非曲上午刚接到同学的信,知道了孙相调派到郜方府来的乃是一个门生次方,下午就得到韩思合的传讯,知道了更为详细的知识。

    那位县丞姓袁,名叫中阳,原本是边地武将出身,后来举族搬迁到京畿附近,这两代才逐渐转成文官。

    历朝历代大多重文轻武,而大夏尤甚,以袁中阳的背景,就算自己做了文官,也难免会被同僚小觑,所以很需要找人抱一下大腿。

    而且据徐非曲所知,袁中阳本人并非科举出身,完全靠着长辈的荫封出仕,后来花了重金疏通关系,才被派了一个县丞。

    据说那位袁县丞少年时曾学过一些拳脚,据说跟县中捕头算是同一水准,算得上不坏,这两年可能又有提升。

    徐非曲一目十行地将手中文书看过,仔细分类归档后,又拿起一封家信。

    写信的人是被功课压迫到头晕眼花的徐中直。

    徐非曲自己不打算继续读书,却不准备让弟弟妹妹跟着一块混江湖,目前徐小妹年纪尚幼,连学名都没起,暂且接到总舵当中居住,至于二弟徐中直,被她打发到寿州,去重明书院里旁听。

    按照徐非曲原来的想法,是打算让徐中直靠实力考进官学,然而行走江湖风险太大,她在帮派内的位置越重要,家人因此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越高,几番斟酌,还是做出了现在的安排。

    重明住院内有六扇门的捕头坐镇,基本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徐中直在信里嗷嗷大哭,因为重明书院那边有教学知道他是徐非曲的弟弟,所以对他

    的学习成绩寄予厚望,偶尔还会说两句“小徐君既然是从郜方府来的,以前一定也跟应山长学习过吧“好羡慕小徐君,放假回家就能请山长指导自己功课啦”之类乍看阳光开朗,细品阴暗扭曲的发言。

    徐中直觉得自己的泪水能打湿信纸——成绩好的是他姐姐,拜到应山长门下的也是他姐姐,他自己是多低调多普通的一个旁听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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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非曲看着家信,面上露出一点笑,随后提笔给二弟写回信。

    她一面写,一面仔细思考着书院当日的情况。

    朝轻岫曾经说过,要么去年下半年,要么今年年初,大夏与北臷间一定会有一战,依照两边近些年的局势看,预料到有战事不奇怪,奇怪的是,无论是她还是应律声,似乎都提前知晓了战事的结局。

    当日重明书院中,朝轻岫成功阻止了北臷人将地图带走,如此一来,两边一旦开战,就得各凭实力,胜负依旧难料……

    徐非曲心中忽然一动。

    地图原本被蜡丸封住,重新拿到的时候,外面的蜡封已经不见。

    也就是说,当时布防图已经被人看过。

    ……倘若蜡丸中的地图终究还是流到了北臷,北臷人又依照上面的内容制定了作战计划,并且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如今大败亏输的局面呢?

    徐非曲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了笔。

    她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极高——如此一来,结论便很明显,布防图的内容并不为真。

    那么应律声跟朝轻岫,也正是因为早知道布防图的内容有问题,才确定战事一定顺利。

    傍晚。

    窗外是一片浓酽的黄昏,天边的云朵红得仿佛是一片燃于天际的大火。

    朝轻岫给自己跟过来拜访的徐非曲各倒了一杯清水,耐心听着对方的猜测,末了道:“是,如你所言,那张布防图是伪造的,而且多半是应供奉与肃卫军那边定下的计策。”

    徐非曲:“帮主早就知道图纸有误?”

    朝轻岫眨了下眼,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地图落到北臷使团手中,他们是怎么藏的?我拿回地图后,又是怎么保管的?”

    徐非曲露出回忆之色。

    不管是阿拔长合,还是朝轻岫,都选择了贴身收藏。

    朝轻岫缓缓道:“那份地图以异蚕丝线织就,体积轻小,藏起来实在非常容易,既然如此,应前辈为什么非要在北臷使团前来书院的时候,继续将之放在库房当中?况且库房那边的安保也并不严密,还不如随身携带更保险,以毕竟应前辈的武功,北臷过来的那些人,没一个有本事从她身上将东西带走。”

    徐非曲悚然。

    库房的位置固然隐秘,却未必不会泄露,尤其是书院中还有她这样随意闲逛时就不小心发现了正确地点的人。

    朝轻岫:“所以应山长的种种安排,其实并不会降低物品失窃的风险。”又道,“从头梳理,她首先自不该答允使团

    进入书院,要是拒绝不了,便不能答应对方将五灵丹存入库房,倘若答应了存入五灵丹,就不可继续将地图存放在原地——当时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少,要说前两次都因为各种身在官场,无可奈何的原因,不得不答应下来,那么最后一点,就是有意为之了。”

    布防图体积小,体积小就意味着存放位置容易更改,所以朝轻岫当日在看到木雕空洞的眼眶时,除了猜到布防图被阿拔长合藏在喉咙处之外,也立刻察觉出了应律声安排中的奇怪之处。

    她本来以为,应律声是不方便调整布防图的存放位置,所以只好将东西留在库房内,然而那时一见,却发现想要将图纸临时存到他处实在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

    没有难度,却不去做,只能理解为,应律声确实有保持现状的理由。

    朝轻岫:“早在北臷使团上门的第一时间,应前辈就应该明白,布防图在书院的消息已被泄露,但她却什么额外的措施也没有做,放任了后面所有意外的发生。

    “应前辈担心北臷使团那边发现自己安排中的破绽,所以想了个法子弥补——倘若我当日没把地图追回来,她多半得被杨知府正法。”

    这也是应律声当日没有依靠武功脱身,而是平静地被知府派来之人带走的缘故。

    徐非曲瞳孔猛地一缩。

    仔细回想,此事当真算得上惊心动魄。

    应律声允文允武,桃李满天下,在武林中跟官场中都甚是吃得开,徐非曲绝不肯相信,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物会为一份假的布防图丢了性命。

    连她都不相信,北臷那边自然更不相信。

    所以在应律声原本的打算中,她是预备用自己的性命,去佐证布防图的可靠。

    徐非曲闭了闭眼,她仿佛能感受到,当白龙渡口处那场暴雨下,究竟潜伏了何等残酷的暗流。

    说话时,朝轻岫的面庞正对窗户,目光映在她的眸子里,闪动着血一样浓谲的深红。

    “非曲,你可知道,在这世间,许多人都有这样一种特点,他们为了某件事付出的代价越大,就越容易相信那件事情具备极高的价值。

    “这个代价可以由应前辈付,自然也可以由北臷使团付,当日白龙渡口,之所以天公不作美,让使团之人尽数罹难,正是为了叫他们相信,咱们这边宁愿冒着得罪孙相,被抄家灭族的风险,也一定要将布防图带回——既然如此,他们怎会不相信这张布防图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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