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要跟我离婚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
风在吼,云在飘,小雨纷纷落个不停。
池肃厂子里有一堆活干不完,所以老板只给他发双倍工资就不让他休婚假了。
早上他嘴里啃着一个老面馒头,急急忙忙地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云筝,“下雨天别到处乱跑,在家好好待着。中午点外卖,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
“好。”云筝乖乖的点了点头,把昨晚那把小红伞给他递过去,“路面湿滑,开小电驴要注意安全哟。”
完了还不忘记叮嘱他必须把头盔戴上。
男人心情很好,凑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手指在她脑门弹了两下,开怀傻乐:“我怎么感觉自己娶了个老妈子?”
“滚。”
云筝笑骂一声将他撵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瞬间消失,面容冰冷,眸色深不见底。
一会儿收拾好餐桌之后,她往包里塞了一支录音笔,然后按着昨晚深夜云莱发来的地址出发。
时间紧急,云莱把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
“八点钟,夕阳岗不见不散。”
夕阳岗坐落于长河山脚下,距离月光台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今儿是雨天,空中云雾缭绕,周围很安静连只鬼影都没有。
云筝打车刚到目的地,站在山脚下便远远地瞧见了云莱的身影,只见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神情紧张,生怕她反悔不来似的。
看来周司南这次要与她离婚,她真着急了。
“筝妹妹!”
看到她出现云莱立马咧嘴笑,高兴得一蹦一跳从夕阳岗跑下来。
快跑到云筝的跟前,她就热情得伸出手迎过来握住云筝的小手。
她的手很冰,像是吸血鬼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刺了云筝一个哆嗦。
云筝举目四看,警惕地查看周边的环境想瞧瞧有没有其他人,心里对云莱一点都不放心。
“放心吧。”云莱看破她的心思,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爸爸没来,就我自己一个人。”
话到这儿,她又笑了,“再说了,我们姐妹聊点‘知心话’,他来凑什么热闹呢?”
云筝受不了她的虚情假意,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冷的,“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小雨细细地飘着,落在她的蓝色小伞上,随之它又沿着伞骨跑回了大地。
云莱痴痴地盯着妹妹看,只是那眼神还是跟从前那样,充满了嫉妒与憎恨。
每次与云筝站在一起,云莱觉得自己永远都是那只令人厌弃的丑小鸭,而云筝则是令人高不可攀的白天鹅。
好比今天吧。
云筝穿了一套灰色运动服,衣服料子不太好,颜色不亮,一瞧就便知是地摊货,不知道值不得五十块钱。
云莱身上穿着一条价值上万块的红色短裙,料子轻柔,颜色艳丽,让人一瞧就知道她是贵太太了。
只可惜与云筝相比,她输得连渣都不剩。不管气质还是相貌什么的,她都比云筝足足矮了大半截。
说白一点,她还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小丑。
“怎么不说话?”见姐姐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云筝恼了,“要是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走了。”
她又不是男人,眼神这么火干嘛?真是浪费她时间。
“哎呀妹妹,你别走。”
云莱出手拖住云筝,指着夕阳岗说:“我们去那儿聊。”
她拽得死死的,云筝丝毫拿她没办法便点头同意了。
一会儿,姐妹二人沿着湿滑的水泥小路往上走,走了大概两百米左右,向左拐走上黑色小台阶。
“一二三四五六七”云筝实在不愿意跟云莱找话聊,低头无聊地数着台阶。
最后数完99个台阶,夕阳岗终于到了。
“说!”云筝轻喘着气,神情冷漠的看着云莱,“你究竟想要干嘛?”
“筝妹妹!”
云莱大叫一声,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你得帮帮我。”
她拉开裙子的链子,叫云筝瞧身体上面的瘀伤,“昨儿周司南得知你嫁人之后他就疯了,他把我摔在地上拳脚相对,差点把我打死,呜呜。”
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云筝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许久反应不过来。
周司南是个变态吗?
要是真的,那他怎么不把云莱这个贱人送到地狱去?省得她出来祸害别人。
看了几眼云筝觉得恶心,转身面对前方的小树林。
现在的云莱好比一坨牛粪,云筝多看她一眼都不行,怕脏了她的眼。
“周司南揍你,所以你就拿着我被你父亲欺负的‘裸照’来威胁我?”
说这话的时候,云筝暗中打开了录音笔,还故意引诱云莱,叫她“主动”交代云正义以往的那些犯罪行为。
可云莱被周司南毒打过一顿之后,人就变聪明了,面对父亲的事情,她一字不提,只提关于的周司南的。
“筝妹妹。”她跪着爬过来,抱住云筝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司南说不想要我了,他要跟我离婚,姐姐求你去帮我说一下情吧,他喜欢你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真的啊?”云筝阴暗的眸子突然亮起来,装出一副好惊喜的样子,“姐夫真的愿意听我指挥吗?”
“嗯嗯。”
“可是”
眸色一变,云筝板着脸,“他又不是一条狗,怎么会听我的话?就算他是一条狗,可是他也不是我家的汪汪啊。”
真是搞笑。
“还有”
云筝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姐姐的头发,“就算我愿意帮你,可你叫我怎么跟他说?”
“难不成叫我脱光衣服爬上他的床,求着他别跟你离婚?还是殷勤卖力给他造几个娃娃出来,让你当周家的保姆替我们看孩子?”
短短个把月不见,云筝怼人骂人的功夫飞速见长,云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粗糙的面孔满是不可置信。
哀求没用,那她就来硬的。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几滴鳄鱼眼泪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眸色也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狠戾与歹毒。
“说了一堆废话,就是说你不肯替姐姐挽回婚姻喽,对吧?”
“是的啊。”云筝眨了眨眼睛,面带微笑丝毫不惧她的冷厉与威胁,“姐姐不是一直骂我是废物吗?既然是废物,那怎么有能力替你追回周司南的心呢?再说了”
她把手放在肚皮上,轻轻地抚摸着里边的小生命,笑容灿烂满脸慈母样儿。
“现在我已经有老公了,再去替你追丈夫,我不就是成了别人口中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过去拍拍云莱的肩膀,云筝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姐姐,我脸皮薄,又是个要脸的女人,干不了这等龌龊事。不像你的脸皮厚,都快被人打死了都舍不得离开他,哎呀姐姐你好能忍哟!”
话里话外,无一不讽刺云莱贪图富贵,自讨苦吃。
活该!
云莱被噎得要喷火,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中午十二点了,要是云筝不愿意帮自己去搞定周司南,那她就得收拾东西滚球。
以后再也不是周司南的阔太太了。
情急之下,云莱发疯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从背包里掏出,对着云筝的喉咙刺下去,歇斯底里怒吼,“云筝,你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