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附带症状
那只乌鸦站在地面距离两人不远处，四处张望着，再时不时用鸟喙给自己的身体挠挠痒，一副寻找食物的样子。
小云娇小的身躯慢慢靠近它，弄了点面包碎扔在了旁边的地面。
乌鸦立马“嘎嘎”一声，喜出望外地吃了下去。
“小乌鸦，既然我们小云都给你吃的了，那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们吃呀？”顾晴盯着那只乌鸦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下来。
乌鸦：“？”
“嘎嘎”，乌鸦人性化地退后两步，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逃离路线。
“大姐姐，乌鸦不能吃的，很难吃。”小云捏了捏顾晴的裙角。
呵呵一笑，顾晴说：“开玩笑的。”
唰！
乌鸦飞走了。
望着乌鸦飞离，顾晴想起了今天让姜小落做的事。
“也不知道那个满脑子黄色的家伙能不能把东西藏好。”
姜小落回到家后，拿出藏在身上的文件，完好无损。
松了口气，把它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洗了个澡，把几乎快要湿透的衣服给换掉。
换了件白色的抹胸吊带裙，上面有淡淡的碎花图案。白色代表着纯真，是她所向往的，她比较喜欢这一件，但隐隐又感觉自己其实配不上这么好看的衣服。
这是清淮为了让自己上学，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自己却硬是不同意上学，最后自己在商场看见了这件裙子，用这个作为条件，让他大出血了一次。
她觉得今天对自己非常重要，所以穿上了它。
姜小落的房间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床，旁边是一个矮小的床头柜，摆放着几个手工小泥人，还有上面放着她刚从外面带来的两瓶药剂。
湿哒哒的水滴顺着瓶身往下流淌着，还没有完全蒸发。
想要开启元素技艺，就要服下按照晨雨婷的要求服下这两瓶药剂，她犹豫着。
元素技艺，并不同于正常人所觉醒的超能。
乃是一种如今管理局禁止使用的异能。
而是只有患上元素病后，才能开启的另外一种超能力。
这是最高理事会明令禁止的，因为这不仅对身体有害，而且死亡后还有可能对周围造成可怕的污染后果。
紧咬着下唇，姜小落并没有下定决心。
她闭上了双眼。
许久。
重新睁开眼，眼神中浮现着坚定。
打开了第一瓶药剂，喝了下去。
催病素。用来激发使用者体内沉睡的病毒。
想要开启元素技艺，首先便需要让平日里沉睡的病毒苏醒过来。
一股股剧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钻心的痛感侵蚀着她的神经，姜小落蜷缩在了床上，虚汗狂冒，止不住地颤抖。
“好痛。”
不知何时，窗口多了一只乌鸦。
它静静地观望着，瞳孔闪烁着妖异的暗红光芒。
随后，乌鸦消散成了无数微小的粒子，在姜小落身周一阵旋转后，钻进了她的身体当中。
好似脉络被打通，噬骨般的疼痛渐渐消失，姜小落紧张的身躯重新平静了下来。
“好好了？”
趁热打铁，她连忙爬起来，将第二瓶药剂喝了下去。
激发感知。
她盘膝而坐，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房间内，少女的身躯一阵明暗闪烁，犹如融入了整个虚空，血红色光芒从微弱到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截截透明血红的锁链不断攀爬了出来，贯穿着虚空。
姜小落的表情微微扭曲，这是激发自身感知的过程，去感受藏在身体里的力量，好像血液之中被融入了其他的东西，随着血液，在五脏六腑之内流动。
在她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雨已经停了。
微弱的霞光照在她的脸上，窗外的鸟儿驻留在树旁，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现在只想继续睡觉，但肚子却并不同意，咕咕的叫声引来了门外的人。
不算惊艳的面孔，但自己已经百看不厌了。
“烤红薯，喏。”
清淮将盘子放到桌子旁，水杯也放了下去，烤红薯的香味飘散着。
眼睛一转，姜小落悄悄将左边肩带拉下了一点，蜷缩着身子，柔顺的头发散落在床上，露出了分明的锁骨，皙白的肌肤大片裸露着。
秀美的面容还未完全褪去苍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清澈的眼珠勾勾地看着他。
这可是自己暗中学来的招式，哼哼，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很可爱、惹人心怜吧。
他却只是坐在床边，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姜小落莫名觉得有些慌乱，虽然这个反应和平时一样，但她总觉得今天的眼神多了什么意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自己并不想把刚加入杀手组织的事情告诉他。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他像往常一样开口说话：
“皮剥好了，自己拿着吃吧。”
松了口气，姜小落慢慢爬起来，拿了一个烤红薯，吃了起来，心里喜滋滋的，却又听见他开口说话。
“没关系的。”
姜小落心里一突，差点咬到舌头。
“打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并不是你的错，刘老师已经跟我讲过了，不用担心。”
姜小落再次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
“可是他们说有录音的证据”她嘟着嘴，委屈巴巴的，吃红薯时，不经意的动作让肩带一直向下滑着。
“没关系。”
清淮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肩带拉了上去。
这亲昵的动作让得姜小落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红晕开始染到了脖子上，一直蔓延到耳根。
嘶
得想个办法，我今天就想办了他。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清淮，我看嗯天气预报说晚上还会下雨，我怕打雷，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以自己脑子的储蓄，只能想到这么拙劣的借口了，她有些悔恨自己平时没有多用点功读点书，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保证，我就蹭蹭，不进去！”眼看他一声不吭，姜小落连忙莫名其妙继续说了一句话。
但是说完后，她忍不住都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啊？！
她脸色烧得发烫。
清淮起身准备离开。
看见自己这个情况，姜小落本来以为自己计划要泡汤了，却听到他在离开房间前回答道：“晚上，等你睡了，我再走。”
姜小落兴奋得差点就要跳起来，但是脑海之中的困倦却一直挥之不去，该不会那个药剂还有什么副作用吧。
“别睡别睡别睡别睡别睡，呃呃呃！！！”
姜小落暗骂着，但她抵抗不住浑身的困倦，激发全身的感知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会有不间断的困倦时期。
“坏了，今晚又要被那个矫情鬼占掉了。”
极其不甘，她还是继续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七点算是比较晚的时间。
按照往常，顾晴现在应该准备回家，但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顾晴找了个路边摊。
“小晴，吃米粉么？”
“嗯。”
摊主是个老太太，可惜瘸了一只腿，没有儿女，丈夫失踪了，一直在这里给人煮点吃食为生，只是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让一个患上这世界最恐怖病症的人给自己做饭，只有偶尔有同病相怜的人会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生活一直贫苦。
顾晴看着老太太一瘸一拐来回忙碌的身影。
肢体残疾，也是患上元素病后带来的症状。
可能自己以后也会双目失明吧？
顾晴忍不住想着。
她也有自己的症状，视力残疾，如今症状还不严重，只是平日偶尔需要戴上眼镜。
“真是让人恶心。”顾晴低低自语着，抬起头，眺望着中心城区的繁华，夜晚的霓虹灯光不停明暗交闪，繁华一片。
很快，冒着烟火气息的米粉上了桌。
“谢谢。”
“小晴，这个点都放学了，今天还没回家么？”阿奶吃力地拄着拐杖，关心地问道
“还没，晚点再回去吧。”
“我记得前几年，你那时候还小，和清淮吵架了，自己跑出来，瞒着我躲到我家里，可给他急坏了，到处找着，差点就去局里报案了。”
阿奶是个经历很多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今天的情绪不是很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唠起了家常。
顾晴瞪大着眼睛，他那时候出来找过我？自己当年偷偷跑到阿奶家在墙口睡着了，不知道这件事，睡醒了后，才回去，却见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自己以为他根本不关心自己，从那开始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
“可他现在都不管我了还说还说让我十八岁后就自己走。”顾晴撇了撇嘴，“反正我现在有这么多钱，不用他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小晴，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这肯定是在说气话，你清淮哥可是一直努力在外面赚钱，最近几年城市要搞什么文明之类的，他有时候四处找瓶子经常被那些‘吃人鬼’追着赶，鲜花厂的伙计看他比较年轻还经常欺负他呢，这些年又得照顾你们两个丫头，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晴抿着嘴唇，觉得嘴边的米粉太烫了，咽不下去。
周围的店铺忽地发生了骚乱，皆是慌张无比地收了摊。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