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诞生地
每年的簪花大会，一定会有十佳美人，但不一定会有“簪花娘子”……
关于这个，裴衍之也是知道的，顾仙瑶问的问题，他同样也好奇！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每年都会有一个女子过来祭阵。”
“老祖宗”咯咯的笑着，至于过来献祭的女孩子是不是簪花娘子，她就哪里知道？她又不关心这个……
她关心的只有封印，只要封印在，就好……
至于其他……横竖她已经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也管不过来了。
顾仙瑶即使收起了防备姿势，但手上依旧握着灵剑，“你是说每年都会有女子过来吗？”
“嗯。是的，每年都会有。”
“你不怕他们不来吗？”
“不怕。”刚开始几年可能会怕，后面就不怕了……
他们那么想要得到力量，每年杀一个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都坚持这么久了，又怎么会突然放弃呢？
老祖宗的声音慢慢有些懈怠，她觉得这女娃娃问题太多，类似的问题问这么多遍，她有些烦。
每年封印最弱的时候她都会醒，以前的每一年，都见不到人……
今年倒是稀罕年，不仅来人了，还是来了两个……
她是想找人聊聊天，但是不想跟复读机一样周而复始回答类似的问题。
“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您又怎么会在这里？”
顾仙瑶似乎没听出来“老祖宗”的不高兴，依旧追问道。
“这里啊……”
顾仙瑶问的这些问题好像很对她的胃口，老祖宗言语间也有了些小俏皮。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就喜欢讲以前的事情……
原来……
这里上古武器的诞生地，存在着牵引之力，也就是对上古兵器的吸引之力……
只要在这附近的上古武器，就会被召唤回来……
上万年之前，掌管玄龙宗的“梁家人”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上古武器诞生地的事情，而后他们便一直想利用这个牵引力找到上古兵器……
当时的日月一族因为“趋日大战”，已经所剩无几……
幸存的“日月一族”也是在当年“玄龙宗”的保护下得以存活……
不过“日月一族”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以为的好不容易存活，也只是他们以为的……
覆巢之下，复有完卵？
日月一族失去了对“灵石矿脉”的控制权，没有这个最大倚赖，玄龙宗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复从前。
再后来就是玄龙宗逼迫日月一族说出上古武器诞生地的秘密……
“日月一族”的幸存者们很多为了守住秘密的被虐杀殆尽……
直到一个叫“簪花”的叛徒出现……
日月一族的一名叫做“簪花”的少女不愿意看着族人一个个牺牲，于是她站了出来告诉了玄龙宗关于上古兵器诞生地的秘密。
想利用诞生地的牵引力召唤回来上古兵器很简单……
只要启动阵法，并献祭一条生命，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但是这个阵法有一个弊端……阵法有局限性……
它所产生的牵引力只能召唤位于附近的上古兵器……
关于这个，“簪花”并没有说谎……确实是如此……
所以在簪花七分真三分假的诉说下，玄龙宗的梁家人相信了……
说来也讽刺，玄龙宗为了感谢这个叫“簪花”的少女，竟然把献祭人的名字叫做“簪花娘子”，而且献祭的找的还大多数女子，美曰其名，感谢“簪花”。
他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拿一名女子前来献祭，只不过他们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每年带过来献阵的簪花娘子并不是来启动阵法的，而是用来加固封印的……
那声音“咯咯”笑道，“今年还是稀奇，竟然真的把人召回来了。”
顾仙瑶很不解，“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诉玄龙宗吗？”
“不怕，那般姓梁的狗崽子要的就是上古神器，你要愿意给他，你就去告诉他们吧……”
她说得恬不在意，就差没催，你赶紧去，赶快去……
一时间，整个洞内倒安静下来……
裴衍之小声的问道，“为什么叫「簪花」叛徒？”
“老祖宗”一顿，她没想到裴衍之会问这个问题……
“我倒忘记了我还藏着一个人了。”
她说话又“咯咯”笑着……
“老祖宗”对裴衍之说的这句话，顾仙瑶好像听不到，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沉思着。
“你放心，我虽然死了，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她听不到……”
裴衍之闻言松了口气，稍微动了动手脚，刚刚怕被女主发现，他不仅不敢动，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被关在这个小冰晶里可真难受……
“那老祖宗你能放我出去吗？关在这个小空间里太难受了。”
“老祖宗”咯咯笑了两声，“那不行，你出去了，她就发现你了，你跟我的聊天她也会听得到，我已经死了，没那么神通广大了。”
裴衍之有些失望，如果先到的是女主，被关起来的也是女主那该多好啊。
“那好吧。你还没告诉我簪花为什么是叛徒呢？”
“老祖宗”没想到裴衍之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
一般人听完之后正常的反应应该像那个女人一样，关心的应该是事情的后续，或者秘密会不会泄露，亦或者关心什么时候能出去……
而他关注的竟然是簪花为什么是叛徒……
“老祖宗”咯咯笑着，她回答:“因为她背叛了那些用生命守住这个秘密的族人，所以她是叛徒。”
在“簪花”说出这个秘密之前，已经有很多人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失去生命，“簪花”选择替玄龙宗解惑开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烙上了“叛徒”的烙印。
即使出发点是好了，那又怎么样？她依旧对不起为这个坚守秘密付出生命的人。
“前辈，前辈，前辈你还在吗？”
顾仙瑶见“老祖宗”很久没说话，大声喊着。
顾仙瑶是矛盾的，她一方面防备着她，一方面又怕她突然走了……
“在在在，我没聋，我听得见。”
她说得有些敷衍，但语气还算好，没有特别不耐烦。
顾仙瑶四处看了一下洞内，眼睛瞥见另外一半黑如墨砚的空间，汗毛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阴暗诡影，了无生机……
顾仙瑶赶紧收回目光，不再往那边看去……
直觉告诉她，存在在那边黑色的空间东西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能感受到绝望的窒息感……
能避，则避……
顾仙瑶移开眼神，即便四处找寻，眼睛也没有往那边看去……
其实顾仙瑶只要看下自己的储物戒里面的“勘路仪”，她就会发现那边其实就是浊气……
只是她现在没心思看，也不想看……
顾仙瑶满脑子想的都是万一梁宗主发现她不在，如果找到这里来，那她拥有神器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暴露了……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看不到人影的人讲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
“前辈，您在这里这么久了，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即便是在天堂，待的时间久了，天堂也会是一个牢笼……
没有人喜欢被拘禁，没有人会喜欢牢笼，更没有人不喜欢自由，顾仙瑶相信这个“前辈”也一样……
你涉及你一个人的利益的时候，他人会袖手旁观，当你涉及到他人的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把事情高高挂起了……
顾仙瑶要的就是“前辈”想离开这里，想跟她一起出去……
那被顾仙瑶唤做前辈的人闻言竟愣了半晌，喃喃说道:“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顾仙瑶见有戏，立马乘胜追击道:“是的，如今的世道已同原来的大不相同了，百姓安居乐业，各宗派和睦相处。”
“是吗？”她反问道，语气并没有那热切。
“看一看也是不错的……”
顾仙瑶闻言正想继续下一步计划，问问有没有出去的方法，但一把锋利的刀刃破空而来，顾仙瑶也算反应快，她一个小腰，又用手上的灵剑挡了一下。
“前辈……”
顾仙瑶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话还没说完，紧随而来的攻击让她无心追究。
“是你，季礼。”
顾仙瑶看到手持双刀的季礼，虽然很意外，但立马收起了心绪，遇招拆招跟季礼对打着。
季礼可没心情跟她叙旧，她召回刀就往顾仙瑶攻去，步步杀招，如是按季礼以前的修为，顾仙瑶跟她对不过五招。
可如今的季礼，就算是出其不意的偷袭，趁着顾仙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只是刚好跟她打个平手……
若等下一步，顾仙瑶调整好了状态，再想伤她可就难了……
“咦，怎么还有一个人进来？这里的封印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吗？不应该啊。”
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老祖宗”见到季礼却很惊奇……
这里的封印就算再弱，阵法也不应该会把“没有上古兵器”的人召唤进来。
但偏偏就是有人通过阵法进来了……
稀奇的事情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
裴衍之在冰晶内自然也听到了打斗声，顾仙瑶喊的那句“季礼”他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老祖宗”很好奇，“你怎么进来的？”
季礼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也感受到一抹“凉意”在她身体的周围转了两圈，好像是在探究她搜查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似的……
但眼下“季礼”根本无暇顾及，她的专注力全部都在打斗上……
“咦，她难道听不到我说话？不应该啊。”
顾仙瑶单手撑地，一个跟斗，远离了季礼好几步，季礼一刀劈空，锋利的刀刃在晶莹剔透的地面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记。
季礼所挥出的每一刀都带着杀意……
顾仙瑶看着地板上皲裂出来的痕迹，心里有些发寒，如若是这一刀落到她身上，她就算没有去掉半条命也会重伤……
“季礼……”
顾仙瑶叫着季礼的名字，眼神逐渐冰冷，她不会留着对她有威胁的人……
顾仙瑶想着，右手一扬，手上的灵剑消失不见，下一秒，她双手结印。
上古神器“箜篌长月”听到她的召唤，“咻～”的一下飞到了顾仙瑶面前……
随着顾仙瑶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箜篌长月」的金光越来越盛……
季礼这时直接一跃而起，把手上的刀往顾仙瑶头上掷去。
一旁观战的“老祖宗”笑得“咯咯咯”，她以为季礼是要趁着顾仙瑶施法期间攻击她，忍不住点评道:
“没用的，有结界，攻击无效。”
裴衍之却并不认同，他知道季礼的并不是想打断顾仙瑶施法，他想得没错话，季礼应该想逼着顾仙瑶不得不暂停施法。
季礼无视那句话，依旧我行我素，只见那刀破空朝前……
但位置有点高……没有正对顾仙瑶，而且还偏上了很多，直接打碎了上面两个大的白色圆锤物……
那撞上了圆锥物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往下落……
那道声音点评道，“唉，这……莫灰心，还是得多练……看来还是先来的女娃娃赢了。”
她话一落，下一秒顾仙瑶便停止了施法，只见她往前一跃，将「箜篌长月」握在手里，足尖踏空，落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顾仙瑶原本站在的那个地方，已经被刚刚季礼打下来的两个白色“钟乳石”砸出了一个大洞。
整个山洞呈现两个极端，白色那边混乱不堪，而黑色这边的空间岁月静好……
“老祖宗”似乎被季礼的这种物理打断施法过程给惊艳到，好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这……修为……跟这……也搭配也不对啊。”
季礼在跟顾仙瑶的打斗中战斗意识不应该是季礼这个段位拥有的……
别人听没听懂，裴衍之不知道，反正他是听懂的。
她觉得以季礼目前的修为战斗经验不应该如此丰富……
这就好比，明明是青铜局，但是偏偏就是有人秀出了王者局的意识……
但也不怪她会如此惊讶，因为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季礼修为确实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