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与你的回忆与别人的曾经
2003年9月1日
今天是转到新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我站在2楼的新教室往下看,突然手里的塑料调色盘没有拿稳掉了下去,刚巧有个同学经过,眼看就要掉在他头上了。“哎,小心!”我大声喊,楼底下的人抬起头来,塑料调色盘好巧不巧的掉在他的脸上,顿时五颜六色铺散开来,脸上、衣服上都是颜料,我赶忙跑下楼。
这位同学抬起头没看到人,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很生气的问:“谁啊?”
这时我跑到这位五颜六色同学跟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一直在鞠躬致歉!
五颜六色同学也不好说什么,径直走向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洗脸,我跟过去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五颜六色同学擦拭,两人洗了半响才算把脸清洗干净,身上的衣服就只能回家换了。
我看着这个五颜六色同学清洗后白净的脸不免感叹:好帅的一张脸!差点就被自己毁了,“对不起,衣服我会赔给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几班?”
“2班牧宁澈!”这位同学回答后就去了教室!
我开心的用本子记下来:2班牧宁澈!
2003年9月8日
我攒了一周的零花钱,周末去街上转了好几圈总于找到了一件款式跟五颜六色同学一样的衣服!
今天周一升完国旗后,我拿着衣服,去2班找到牧宁澈:“给,赔你的!”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我,收下了衣服:“谢谢!”态度看不出喜乐!
“喂,牧宁澈。有没有人跟你说你长的很好看?”我凑到牧宁澈跟前说道。
“没有!”牧宁澈淡淡回道。
我又问了好些问题,他都没有搭理我,我觉得无趣就回到自己教室了!
每次我都会在放学路上假装偶遇牧宁澈。
每次都能很巧的遇见他,我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也不打招呼,也不上前并排走,就那么跟在后面,假装是顺路。有一天晚自习后我跟在牧宁澈后面走,有几个混混一直吹口哨,我因为平时爱看小说,脑子里冒出很多画面,有些紧张,我想喊牧宁澈,但是看见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也说不出口,正紧张着。
“小欢,是你么?”是小舅舅的声音,我抬头,就看见了小舅舅,一下子扑过去,拽着小舅舅的胳膊不肯撒手,一路安全到家!
这个牧宁澈该不会是冰块投胎吧!
2003年9月11日
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牧宁澈来上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他那天晚上看见我有危险视而不见很失望,就算是同校友也不该如此冷漠吧?
转眼到了中秋节,晚上我跟同学们一起去爬山看圆圆的月亮,体力不济的我落在后面,实在不想爬到山顶了,想找块平坦的地方坐着等同学们下来,刚好看到前上方有块平地,我奋力爬过去刚坐到平地上,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没有来得及躲开,就被一把拉过去。
我第一次靠牧宁澈这么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他不是讨厌我么?怎么会心跳这么快,手心也冒着汗。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直觉。
“嗯!”牧宁澈说:“有流星!”
我下意识放开他的手,双手合十许愿:我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许了什么愿望?”我巴巴的问他。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对我笑得这么温柔还是第一次。
我们约定好以后经常在一起上下学。
同学们下山了, 喊着我:“芮欢,你在哪里?”
我刚要站起身,就被牧宁澈捂住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就乖乖不动。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如夜空中闪亮星星一般忽闪忽闪的,很好看。
等同学们下山以后,他拉着我一起从小路回去,把我送到家门口的时候,牧宁澈说了明天见,就继续往前走回自己家!
这以后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约着一起,周末也总是腻在一起,我总会跑到牧宁澈家附近,牧宁澈远远看见我,就会走过来。他带着妹妹,我们会一起在路边跟其他同龄人玩游戏,有时会爬上一座矮山,数着路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有时候也会去其他同学家玩,直到外婆来喊我回家吃饭!牧宁澈也会回到他舅舅家!
芮欢想到这些过往一脸幸福,仿佛这些过往都在昨天!
她合上日记本,看着那件五颜六色的旧t恤。牧宁澈,纵使你不够喜欢我,纵使过了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也总是装不下任何人!我不敢去找你,不想再一次自取其辱!就这样一个人怀念也挺好的!
牧宁澈也在回想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他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打碎了一个女孩所有的爱恋。当时他确实没有想什么,下意识就打过去了!终究是太年轻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没有想过这16年来心里还会放不下她!哪怕她不记得自己,哪怕她已经嫁为人妇,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离她更近一些!
匡其俊坐在老板椅中,双腿翘到办公桌上。他一副花花公子模样,嘴里叼着颗棒棒糖。看到芮欢进来,立马接过她手里的包包,给她挂在衣帽架上,一脸谄媚:“欢欢,那个,大强的业务能不能跟我对接?不要跟我老爸说,你知道的,老顽固跟我总是说不到一块去,让我很难做呀!”
芮欢白了他一眼:“我觉得这些数据必须给匡董过目 ,不然他都不知道家产被你败坏到什么程度了。”
“别呀,我的小欢欢!好歹咱们也曾相爱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吧!”匡其俊委屈巴巴。
“与我相爱一场的人可多了。我可管不过来!芮欢低头整理着文件。
“那我就赖着不走了!”匡其俊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对面,就这样看着她。这个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他也试图走进她的心,可是她无法爱上自己,最终不忍心她苦恼,所以他主动提出了分手!
见她不搭理他,他抬起腿把裤腿挽起来:“唉,想我年纪轻轻居然是个残废,我这条腿里可是钉着3大块钢板呢!3大块钢板呀,好痛好痛啊!”
芮欢把左手边的一沓资料都递给他:“拿走吧!不过你家老爷子要是问起来我可不会替你撒谎!”
芮欢欠匡其俊一条腿 。那时候芮欢刚大学毕业,在外面租房子住。有一天在小区里,有个小学生骑着车冲过来, 直接把芮欢撞倒。匡其俊刚好看到,抓着那个肇事的小学生就踢了几脚,刚好被小学生家长看见,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跟匡其俊扭打在一起。由于体型悬殊,匡其俊不敌,被弄伤了腿,胫腓骨骨折,订了三块钢板才保住一条腿!
那时候芮欢与匡其俊并不相识,却对这个善良的阳光男孩充满了愧疚,照顾他小半年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