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斩杀福王吃福禄宴
晌午时分，洛阳的西广场外，闻讯而来的的百姓们很快就蜂拥而至。
百姓们站满了整个监斩台的四周。就连最近的一家酒楼上，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窃窃私语：“听说了吗，今天要斩福王。据说要凌迟处死，大家都来抢他的肉。”
七嘴八舌的人们更是炸开锅一般吵闹着抢福王的肉祭奠先人。
随着人群的骚动，正街上一百多辆马车载着福王一干人缓缓走来。
人们手中拿着石头，白菜叶子，臭鸡蛋，纷纷砸向囚车中的福王。砸的他哼呀嘿呀叫苦连天。如今他深为后悔没有听从吕维祺的话。不过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刘宗敏坐在监斩台上，一副阎王模样。
百姓们都呼为青天。
他看到福王被提上了监斩台。
他让一名投顺的秀才将牛金星写就的一篇关于福王等人的罪款布告宣读了一遍。
这才冷哼一声。
将桌子上木筒内的斩字牌一抛。 脸上带着萧杀之气怒喝道：“将福王凌迟处死，把洛阳知府冯一骏、参政王胤昌以及洛阳知县斩首示众。”
台下的几名壮硕的刀斧手马上将福王等人脑后的亡命牌摘去。
随即用手中的钝刀一点点割福王身上的肉。
福王疼的一次次在冷汗中晕死过去。
再被喷了数十次凉水，终于在半身血淋淋的状态下咽气了。
随后，刀斧手换过一把锋利的大刀。双手横刀一劈，立刻将福王二三十斤的大脑袋给劈飞了出去。大脑袋带着一道血箭飞进了人堆，很快就消失不见。
接着人群炸开锅一般，疯狂抢夺福王的血肉和骨头。
监斩过后，人群大军又来到道台衙门口，看着一口口沸腾的大鼎中烹烧着猪肉和鹿肉。
在跪拜了李闯之后，上万的百姓们开始分食福禄宴。
直到黄昏时候，这一口口大鼎连汤都没剩下。
李闯将行营搬进了福王府旁的一个小地主家。
这个小地主有着三间大瓦房，屋后还有一个花厅。
此刻，在花厅后宅中，李闯正同参与攻城的几位大将和牛金星、宋献策二人喝着庆功酒。
刘宗敏中午刚刚斩首了福王。此时兴致很好。
他夹着一大筷子鹿肉笑着说道：“这鹿苑里饲养的马鹿可真肥，这福禄宴咱们也一同跟老百姓们共享了。嘿嘿，闯王，你说崇祯帝要是知道他叔叔被老百姓给吃了，是不是该骂娘了？”
李闯哈哈一笑：“崇祯久居深宫，这几年来内外交困，我估计被折磨的够呛，对于死了一个亲叔叔，兴许已经免疫了。即便发火，也绝不会骂街，他可是自以为圣君。”
宋献策抿了一口酒说道：“依我看，崇祯多疑，刚愎自用的性子只会越演越烈。即便骂街这种失态的做法，也许也会上演了。”
众人都在嘲笑明朝朝堂上大臣们又要倒霉了。
李闯却朝着宋献策问道：“最近有没有杨嗣昌和张献忠的情报。老对手了，怎么也要了解他们的动向。”
宋献策眼珠子一转。
赶快说道：“杨嗣昌带大军围追堵截，将张献忠逼进四川。传闻张献忠在川东大昌杀了老将张令，将女将秦良玉杀的只身狼狈逃回。”
李闯冷笑一声。
说道：“杨嗣昌打的好算盘，想要将张献忠和曹操罗汝才二人逼进四川，然后困死剿灭在四川，我看多半是徒劳无功。四川巡抚邵捷春是个庸碌之辈。老将张令和女将秦良玉虽然是名将，折于邵捷春之手也是难免。”
一旁的刘宗敏满饮了一杯酒，插话说道：“秦良玉这个老寡妇可不是一般人，听闻她手下的白杆兵可是经过无数战阵的。”
李闯回想一下。接着说道：“是的，秦良玉本是女土司，骑在人民头上拉屎，作威作福。看似忠良，也不过是让百姓们做牛做马给她卖命，不然如何成就她的女将之名。那些百姓在那里称之为农奴。实际上跟奴隶一般。生杀予夺随她们的心情。”
李闯跟大家喝了一杯酒。
宋献策对李闯的博学多识十分敬佩。
看着众人都盼着自己往下说。
李闯吃了一口鹿肉，将酒气压了下去。趁着酒兴，继续讲道：“1620年，秦良玉曾经率领白杆兵出山海关，千里驰援沈阳城。1630年也就是崇祯三年，秦良玉再一次带领子弟兵出兵河北。抵抗满鞑子入侵，保卫大凌河。这是一个让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十分头疼的人物。”
“说起来她也有令人敬佩的一面。崇祯三年时，秦良玉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了，最好笑的是崇祯还以为她是二十多岁的少女。”
宋献策抚弄着胡须接着说道：“是啊，后来崇祯在紫禁城召见秦良玉，才知道按秦良玉的岁数，都能做他的奶奶了。启东，你可还记得崇祯帝写的那首赞美诗吗？”
一旁的牛金星思虑了一阵。说道：“我能想起来最后的两句话。”
他慢慢吟唱道：“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宋献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秦良玉也算是女中豪杰。”
说完秦良玉的事情，宋献策话锋继续转向总督杨嗣昌。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风闻杨嗣昌从重庆坐船直奔夔州，而张献忠和曹操的人马只剩下一万人左右。可谓是人困马乏。杨嗣昌誓要一举将张献忠和曹操诛灭在四川啊。”
李闯点点头说道：“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张献忠和曹操二人奸狡如狐，用兵诡计多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他杨嗣昌的圈套。我看这十面张网也该破了。等张献忠和曹操出了四川，可就是鱼游入海了。”
牛金星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地图，观看了一阵。
问道：“闯王，你看张献忠他们下一步会去哪里？”
李闯知道张献忠很快就会趁着襄阳空虚，趁机偷袭襄阳，送杨嗣昌归西。
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张献忠用兵善于出奇谋。况且又有曹操相助，另外听到我们破了洛阳，必然不甘人后，他会破一座大城，一面补给修整，一面斩杀襄阳王朱翊铭，来一个借刀杀人。也就是借崇祯之手送杨嗣昌上路。”
牛金星和宋献策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襄阳。”
李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