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镇的实验，不止一个
“我并不是真正的主管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全都会交代。”
曾经对医院的忠心耿耿，到现在看着自己只是短短的时间就长回来的手，鬼手突然失去了他所谓的忠心。
已经没有了再为垂青医院卖命的理由。
鬼手竟然不是真正的分院主管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先走个程序。
慕笙用绳子把鬼手五花大绑了起来，“好了，那你就老实交代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然而先是被月璃音挫尽了所有锐气，又成功地治疗了自己的手，面对在场三人，鬼手丝毫没有想要隐瞒或者反抗的勇气。
“在这里，我只是负责抓回想要逃脱的人，实际上我一直听从真正的主管的安排，他才是总部真正的高层”
“我们只通过电报联系过，我没有见过他的真容，甚至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不过我之前去过他待的地方，那是垂青在这里真正的分院根据地，那是在”
！
月璃音突然冲上前，伸手抓住慕笙的后衣领拉走了他，也是在同一时刻，本来老老实实被绑在椅子上的鬼手的整个身子突然炸开！
鲜红的血肉破碎地绽开，即使慕笙被及时拉走，他临时抬起手臂遮住了脸，但身上还是沾上了大量血迹。
“这？”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过于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让人喘不过气来。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会爆炸？”
让慕月帮忙处理掉了衣服上的血迹，慕笙还是没有从刚才的爆炸中缓过神来，好好的线索竟然就在眼前飞了。
月璃音用金剑拨开地上的残肢碎块，露出底下已经被鲜血掩埋的，同样破碎不堪，依稀能看出是什么金属装置的东西。
“这是定时炸弹？”说着，慕笙翻了一下自己的包里的那颗手榴弹，还好，还在，不是它炸的。
“不，它是”
月璃音伸出手，覆在那金属装置的残骸身上，闭上眼睛，他看到了先前的一段时间内，它的活动轨迹。
“这是一台电报机，受到我之前打斗的波及而破损，然后刚好在那时候爆炸。”
“？”
电报这种通讯手段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这台电报机显然有经过现代的改良，慕笙也不知道它的具体构造。
在鬼手准备交代真正的主管的下落的时候，它被放在了椅子后面，所以他们三人都没有注意。
至于它是如何受到了打斗的波及，是之前月璃音从外墙斩开窗户跳进来的时候，玻璃碎片和屋内水池中溅出来的水花，刚好被弹射到了它的装置之中最薄弱的部分。
月璃音犯不着刻意挑一台无辜的电报机下手，所以它的损坏只是巧合，而它之后的爆炸，更是谁都难以预料。
“所以这是巧合？”
巧合的破损，巧合的在鬼手即将说出真正的主管的下落的时候爆炸。
过于巧合，只会让人怀疑这其实是人为事故，但在这屋内，除了鬼手与他们三人再无旁人，又是谁能在他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制造这场事故？
月璃音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面板，双手捧出，摇着面板抖出大量发光的叶子和果实。
它们掉落在残肢碎块上，就像给气球充气一样，一下子把破碎的碎块复原成了能看出是哪一块身体部分的完整碎块。
待它们的光芒消失，月璃音放弃了，“只有九梦衍本人可以复活他，这些不够。”
慕笙认出那些叶子果实什么的都来自九梦衍的神通，没想到月璃音也认识，他打量了一下地上堆积着的那些残肢，发现连地上那个之前被他们整出的破洞都被复原了。
“能把他叫来吗？”
“他进不来。”
被复原的地板上，还躺着同样在之前的爆炸中被炸成碎片的绳子的一截，奇怪，它怎么没有被一起复原？
这时，身后的慕月突然拍了他一下，“慕笙，快看！”
本来他和月璃音的注意力都在地板上，经他提醒，都把目光移向他所指的方向。
那是身后的破洞，只见有两只手正在艰难地顺着残余的墙壁，攀上破洞洞沿。
那两只手的动作就像是有人正在试图从破洞那里爬出去，但是它们的手腕处断口血淋淋的，没有人在爬出去。
似乎是感觉到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它们的身上，两只手在洞沿上立了起来摆了摆，像是在招手，然后一只手握起，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医院外的一个方向。
“”
然后两只手再也没有了动作，就像它们只是在爆炸中离开了原本的主人，然后在气浪之中被刚好挂在了破洞口处。
“”
“那是”
慕笙理解了那两只手想要传达的信息。
“是鬼手给我们留下的信息”
真正的分院主管所管理的真正分院
正午的阳光从破洞口处照射了进来，他们早已习惯了光线，也不觉得刺眼，只留下两只断手流尽了鲜血，像两个雕塑一样，静静地趴在洞沿处，冰冷的断肢，也在阳光下有了一丝温度。
慕笙后来在这分院中翻到了更多有关于鬼手的消息，不然也不知道，那个不知真名只被称作鬼手的男人，曾在工作中的事故失去双手，他为许诺能够治好一切病症的垂青医院兢兢业业做了半辈子脏活，到头来只得到了诡异的鬼手。
直到有一位闯入医院的少年，随手就向他施展了真正的仙迹。
“”
月璃音回过头，湛蓝色的眼眸看向慕笙，“我们现在去追踪真正的主管？”
“我们先在这里调查调查，看看会不会有留下真正主管的信息。”
尽管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只会是巧合，但早不炸晚不炸，偏偏要在真相信息快要说出口的时候炸，很难不怀疑。
那所谓的真正的主管，真名不详，真容不详，如此神秘，但能够确定，他也一定拥有神通。
难道，他的神通就是在有人说出他的消息的时候，让身边的电器爆炸？
鬼手说过，他与他之前都通过电报联系，虽然电报机也已经损坏，即使时间回溯，一台崭新的电报机也没什么用处，但他们之前的通讯内容，说不定有留存备案。
就算找不到主管的消息，也得把这医院里存储的仙药都毁了再说。
于是慕笙摸索着打开了这房间里的门，外面是医院走廊，招呼了慕月跟上，就先行离开了。
至于月璃音那边，他们本来也说不上是同伴，这医院那么大，这会也正好分头行动，能快点找到资料留存或者仙药仓库就完事。
然而月璃音很快就跟了上来，“解决完这个异常时空的事，我要带你回去。”
意思就是在这段时间，他都会跟紧过来就是，不过慕笙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看着也挺好说话的，又是九梦衍的朋友，也身手不凡，这医院里还不知道还有什么埋伏，正好多一个动手干架的工具人。
而且他这跟过来，慕笙也正好有事要拜托他。
“我这里的面板不能联系到联盟，你的可以吗？”他向他问。
“可以，你想向联盟回话吗？”
“嗯麻烦帮我找九梦衍打个电话。”
有一个问题，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慕笙的脑海中萦绕。
就是之前月璃音试图复活鬼手的时候，和那些碎块一起被复原的，还有那地上的破洞。
那个破洞是之前他和月璃音干架的时候留下的，之后也忘了让慕月把时间调整回去。
他直到九梦衍的神通是治疗生命体，但也见过他修复不是生命体的东西，他后来问过他，那次抵挡小镇居民的时候的修门是怎么办到的。
答案是他先把那道门转换成了生命体，然后治疗了门，所以一来二去需要消耗更多的神通力。
他从慕月那里也知道了，九梦衍后来整了棵树，将他的神通分离了出来，那些会发光的叶子果实什么的，正是他的一部分神通。
但那些分离的神通，相比起本人的神通作用有限，比如不能复活生命体。
那么，那些分离出来的神通，能否做到本人能做的，将破损的事物转化为生命体，然后治疗它们以达到修复的作用呢？
“喂喂？璃音诶？慕笙！好久没见着你了，你竟然还活着呐！”
接通了九梦衍的电话，熟悉的脸在面板中出现。
“”这家伙，是多盼着他提前升天？
“我只是没想到璃音真的会留你一命”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是有关于你的神通的。”
“嗯？什么？”
“你那些叶子什么的，能像你一样修复没有生命的东西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九梦衍还是很快就回答了，“不能，怎么了？你是打坏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
“我是在想，当初小镇上进行的实验可能不止一个。”
“？”
面板的信号突然中断，慕笙掏出了手枪，对着旁边的墙壁扣动扳机。
砰！子弹打破墙壁贯穿留下一个大洞。
石灰的外墙下，慕笙看到了先前看到过，但是还以为只是自己花了眼的东西。
墙洞中，被子弹炸开的墙体轻微地蠕动着，凸起了血管一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