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事缓则圆，我们先去准备此事，届时再与你商议。”
接受了慕笙提出的另一种可能后，事情发展有了另一种情况，就需要做另一种情况的预料。
说完，坎离对他轻轻颌首，转身便同绛宫离开了。
还不忘让绛宫解除了之前覆盖住了他们的结界，对着周围观众席上的人大肆宣布他做了有害联盟的事，即将挂城墙三天示众秋后问斩。
“”
合着横竖意思是不管他有没有同意，又有没有另一种情况，都还是得被挂城墙就是了。
好在之后，观众席也很快被散去，免得接下来他还要继续担任马戏团笼子里面，供人围观观赏的猛兽。
“响雨，这段时间由你来看住他。”绛宫毫不掩饰地在临行前，向那很久都没有插话的同伴吩咐。
“啊？为什么是我？”坐在观众席前排看了好久的戏的响雨，即使以慕笙远远地看不清人影的视角看去，也隐约地看出了他毫不掩饰的不情愿。
“还不是这里就你最闲。”
“”
见他们离开，一直虽然待在旁边，那完全无法插嘴的九梦衍也赶紧凑了过来，“慕笙，你没事吧？之前受的伤怎么样了？”
看到他，想起他之前说也不说一声不吭地，就让自己来到这审判现场，慕笙就很郁闷。
不过见他脸上难得着急的神色，也不好说什么。
“我没事。”只是等挂了城墙之后就不一定了。
“没事就好，我跟你说”
“梦衍，有什么话之后再说。我们有事找你。”
“”
九梦衍想说什么的样子，但远方再次传来绛宫的声音打断了他，这时候的他就像慕笙一样郁闷。
“没办法，回头再跟你说吧。”他无奈动身，走了几步，迎面碰见从远处观众席上慢腾腾地走过来的响雨。
他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完了完了，响雨前辈，我这次一定又要挨训了，你快救我呀。”
响雨哭笑不得地拉开他，“你哪次不顶嘴的，有什么好让我帮你。”
“这次不一样，那老家伙肯定要拿慕笙来威胁我！”
“你绛宫叔叔怎会那样的人？总之快去吧，去得再晚，恐怕就真如你所料了。”
九梦衍回头对慕笙留下了最后的一个，“你自求多福吧”一般的眼神，然后匆匆离开了。
只能说工作的生活真的改变了他很多。
所有人都离开后，偌大的审判场空荡荡的，就剩下了响雨和笼子里的慕笙两人。
“到现在为止都让你受苦了，这位叫做慕笙的小兄弟。”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只能任你们摆布。”慕笙直接在笼子里坐了下去，靠着身后的铁栅栏，自暴自弃地说道。
响雨边说边总算靠了过来。
“小友受了委屈，我心里也清楚。只是事关仙界毁灭，大家都无法冷静。不过现在我们既已达成合作，也希望能够找办法消除我们彼此之间的误会。”
他的话语真挚而诚恳。
“小友此刻正需要那确凿证明的无辜，到时候我们也会向你致以真诚地道歉和补偿，以深刻反省我们被复仇所蒙蔽的错误。”
他也席地而坐，让慕笙可以与他平视。外表看去，相比起传统对仙人的映像，他穿得显得更华贵一些，锦袍衣料恰当好处地装饰着精致的绣纹，点缀各色闪闪发光的钻饰，不过倒不会觉得累赘，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繁复的和谐。
“你看起来不像他们一样着急复仇？”
想起之前他好歹也给自己说过两句好话，慕笙暂时放下郁闷的心，好奇地问他。
“或许是吧。”响雨微微一笑，神情平静而温柔。
“因为我心里明白，其实以怎么样的方式找到了那时候毁灭仙界的真凶，又是靠怎么样的方式报复他，死去的人，失去的仙界也再也回不来了”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此时慕笙的内心有很多疑惑。
“尽管问吧。绛宫特意吩咐我留下来，大概也是想我能够为你解答疑惑。”
“从之前我的了解，那就是毁灭了你们仙界的真凶，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凌驾于你们所有仙人之上的邪恶神灵对吗？”
回忆着之前听坎离述说的内容，慕笙确认道。
“嗯，是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吗？”
“所以说，因为他太强了，你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所以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吗？”
如果见过那个邪神长什么样子，跟慕月对比对比，就知道两者是否为一个人了。
闻言，响雨愣了愣，随之苦笑，“虽然很挫败，但确实是这样。在面对那场浩劫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仙界一步一步在他的手下走向毁灭。”
“现在侥幸存活下来的我们，在当时也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好生之徒罢了，见过他的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人，大概早已在那时候失去了性命。”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却活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们说的那什么真凶的气息，又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觉得这很玄乎吗？”慕笙说道。
众所周知，在修仙文明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有那些愈发强大的修行了千年甚至万年的强者，其中，如果有一位能脱颖而出，凌驾于整个修仙界，那位大佬的气息
是多少千万年来抛弃一切勤勉修炼，积攒下来的
味道？
抛弃一切，指不洗澡。
不过，也不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用科学的角度来看，这个过程就是，人体表面的微生物和分泌物，随着长时间缺少清洗而增加，逐渐成长为寻常旁人无法承受味道之重。
对于修行到这种程度的人来说，他们在修炼过程中忽略了个人卫生，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修行上，所以就导致了那样的情况。
因此，尽管听起来有些奇特，但从科学角度来看，能修行到这种程度，让别人能够不见其面先闻其味，念念不忘，这种情况是合理的。
“……”
“那这样的合理，还是算了吧。”响雨忍不住说道。
“你误会了。怎么说呢那种气息，其实就像血液里的基因一样，每个人的血液里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的基因，只是对于人们来说，需要经过机器的化验与检测，才能分辨出他独特的基因。”
“区别在于，对于同类的基因，我们能够感觉得出他的血缘，大概是这样吧”
作为一个落后于时代不知道多久的仙人，此时非要用科学的说法解释曾经仙界的常识，响雨也很是头疼。
“我明白了，这就像是蚂蚁能够靠气味分辨出它的每一个同伴！”
“嗯，大概是这样吧。”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想不到小小一个凡人慕笙，脑子里竟然装着前所未有的奇思妙想，响雨试图保持冷静和理性，没有什么是比逃避更能解决现在的情况的方法了。
“好吧。总之我只是想了解，如果到时候慕月真的来救我了，你们应该是能够通过分辨他的气息，来确认他是否是当时毁灭仙界的真凶吧？”
“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到时候，你们的枪口可以抬高三寸。”
慕笙靠着身后的铁栅栏，安详地闭上了眼。
等待被吊上城墙。
“既然是误会，我们也定不会伤害同道。”
响雨哑然失笑，不过想想他们之前对他的态度和说法，也不能怪慕笙这时这样调侃。
他伸手点了点眼前出现的面板，翻阅了片刻。
“现在你要被当做有害联盟之人行刑的假消息已经传遍了联盟，之前与你共事过的队友都提出抗议，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看来，你确实是个好人呢。”
那是当然，之前他过关的时候，可是对他的队友们都不薄，慕笙想道。
也有唯一一个薄的，不过那唯一一个已经没有提出赞同的机会啦，哈哈！
“之前，我也看出来你没有说谎。道同相谋，所以我相信，那位似乎和你关系不错的朋友，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听到响雨这样说，慕笙睁开了眼睛，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那我也说不准，毕竟我现在是失去了记忆，如果曾经的我是个大恶人，所以被抽取记忆丢进来打工赎罪也说不定。”
“慕笙小友，倒也不必这般妄自菲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的人天生为恶，是与他经历过什么事情不同，就算失去记忆，也不会遵从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
“响雨前辈你”
闻言，慕笙大受感动，盯着他目光灼灼。
“没事的，就算到时候真相揭露，发现曾经的你是个坏人，但现在的你一心向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见自己的安慰起到了效果，响雨继续循循善诱。
“词性用错了，那个一般用的都是贬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