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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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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我想尿尿……好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南义摇醒了身上睡得正香的南泽。“啊?”

    南泽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南义。看他急得不行,没办法了,陪他去吧。他打着哈欠,“走吧走吧。”

    “就在那尿吧,你们别走远了,小心点。”

    守夜的南老二举着火把,指着行李旁边的空地。南义应声,刚解开裤子,就看见南泽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睛突然瞪圆。他愣住了,战战兢兢地扭头看去,瞬间,汗毛竖起,冷汗直流。“叔……叔!蛇!有蛇!有蛇!”

    一声惊叫吓醒了南锦,南老太赶紧把她抱起,众人都担心得跑了出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见南泽和南义并排站着,一动不敢动,前面张牙舞爪的树枝上挂着两条昂首露出尖牙的蛇。雪白的鳞片交错着一环一环的亮黑色,这是…白带黑!南老二浑身一个激灵,气血瞬间上涌,这可是剧毒的蛇啊!两傻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他抓住手边的东西就朝着蛇丢了过去,大喊,“快跑!注意,不要直着跑!”

    跑!跑到家人身边就安全了!吓懵了的两兄弟这才回过神来,南义解下的裤腰也来不及系了。南泽扯着南义,按照“s”型走位迅速跑到家人身边。他们一边跑,南老二一边拼命的向着两条蛇丢手边的枯枝,不让这些蛇有机会追上去。叶云霞赶紧伸手抱住哭得不成样子的儿子,颤抖的手拍着他的头安慰。“别怕别怕,没事了啊!”

    扯了根结实的树枝,南老二和南老大从背面试探的包围。两人使了眼色,默契十足。周围人都屏气凝神,紧张极了。这蛇可是剧毒,以前村里就有人被咬过,才几个时辰,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南家两兄弟一人一条,分工明确。从后面悄悄接近,然后出其不意,“歘”地一声,枝杈一把压住蛇的颈部。两条蛇疯狂扭动身体,尖锐的毒牙还在不服气地一下一下拱起,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诡异的白光。看得人心惊胆战,冷汗直流。“爹爹小心些!”

    南泽忍不住叮嘱。南老大紧盯着毒蛇,眼睛都不眨一下,“放心吧,小问题!明日给你熬蛇汤,可鲜了。”

    像是想象到了蛇汤的鲜美,他还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这蛇虽然剧毒,却是常见,好在南老大小时候听说有人被这蛇毒死了,害怕,特意去请教过如何抓蛇。不然今天还真是…就是现在!南老大看准时机,一把捏住这蛇的嘴角两侧,另一只手放下树枝迅速握住后半部分。成了。抬头看向南老二,他也已经得手了。两条蛇被握在手里,还在不停的挣扎,蛇信子伸来伸去。南老二死命捏住滑溜溜的蛇身,生怕它一个不小心从手里滑了出去。大舅妈抽出镰刀,从七寸的位置重重砍下。让你吓我儿子!两条蛇都在瞬间分成两段。果然,为母则刚,敢害她家孩子,就算是蛇,也不会放过。“别放手,这蛇头很可能反扑!”

    之前那村人就是,把蛇砍断后以为万事大吉,准备拿着蛇肉回家加餐呢。谁知蛇头一下狠狠咬在他伸过的虎口上。果不其然,成了两截的蛇还在手里扭动,猩红的蛇信子仍在被迫张大的蛇嘴里进进出出。过了好一会,两条蛇才彻底偃旗息鼓。南老大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接过南老二手里的蛇肉,一齐丢进空竹筐里,用盖子盖上。“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赶路呢,到时候给你们熬蛇汤喝。”

    他挥了挥手,示意孩子们快去睡觉。夜半,南锦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南泽传来一阵一阵哭声。声音若有若无的,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嗔语来。知道他是被今天的毒蛇吓着了,这会怕是正做着噩梦呢。南锦轻轻取下南老太环在她身上的大手,蹑手蹑脚地爬到南泽身边。那张小脸皱成一坨,拳头紧握,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身下的布料上有两团可疑的水渍。小锦呢?!南老太像往常一样随手为南锦盖被子,却扑了个空!她心里一惊,可怕的回忆涌上心头,还以为是又弄丢了孙女,瞬间睡意全无。原本细细眯着的眼睛被吓得瞪开,却借着薄薄的月光,看见南锦轻手轻脚地爬到旁边去了。正想出声,就见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凭空出现在南锦手心里。空气里一阵甜味飘了过来。这是…糖?南老太闭上了嘴,没在出声,静静观察南锦的动作。小小的指头捏住糖球,正准备塞进南义的嘴里。可想想平时南泽也对自己挺好的,哪能厚此薄彼?又拿了一颗糖球出来,一人一颗,一下塞进了两个哥哥的嘴里。睡梦之中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吧咂着嘴,发出啧啧的水声。南义也不做噩梦了,眉眼舒缓,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拳头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见这场景,南老太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有什么运气加成,哪有什么天降宝物,原来都是家里这个小福宝的功劳。她慈爱地看着孙女乖乖的爬进自己的怀抱,伸出手重新环抱上去。看着孙女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南老太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外婆的小福宝,你要好好长大,平平安安的长大。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以后过得顺遂快乐,外婆就很幸福了。南老太不知道孙女是怎么凭空变出这些东西的,但她想到既然孙女不告诉大家,那就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虽然孙女才四岁,但南老太尊重也相信她的所有选择。南老太看得出,自从和王家那些畜生闹了一顿后,孙女是越来越成熟稳重,已经成长了不少。她身上有着超越这个年龄段的智慧,所以南老太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她愿意告诉家人了,那才是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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