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其实伏黑惠的感觉没有问题。
神社的附近确实是有咒灵的，这算是一种保护手段。当然，那些咒灵是在九川神奈空控制当中的，与某个马甲有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九川神奈为了神社的神秘性做了很多准备，保护神社的其中有一个咒灵的能力就是幻境。伏黑惠一行人的运气很不好，碰巧遇上了这只即使是一级咒术师也难以察觉的咒灵。
这也差不多把之前放出来“十种影法术”的马甲拉出来晃一下。
“挺有意思的。”九川神奈评价道。
怕不怕鬼这件事情先不要提，现在主要的目标是上山——假如咒术师怕鬼，那么祓除咒灵的时候可怎么办？
当然，咒术师是不能对外公布的，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假如是普通人的话，有些解释就不应该出口。
于是有人把自己不怕鬼的原因咽了下去。
虎杖悠仁一路上和“十影”聊的火热——即使这是单方面的。男人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遇到感兴趣的话题顶多抬一抬眼皮，回两三句话那么过去了。
可虎杖悠仁隐约察觉到，“十影”对伏黑惠似乎保持着不一样的态度。
——比如说伏黑惠说话的时候男人会抬起头看着他。
……大概。
“您说您是住在东京，现在来山上是找人……您找的人是在暗鸦神社里工作……？”
几个人对于男人的目的还是有一点疑惑，既然上山只是神社，找人怎么会跑去山上找人。
十影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一边在不经意间踢开脚下的沙石，似乎是为了给身后的小孩们整理出一条合适的路。
“嗯？”他的心思似乎没有放在和小朋友对话的心思上，“工作？那家伙？”
提起他口中的“那家伙”十影的态度有些烦躁，他发出一声咋舌，最后开口：“那家伙不在山上，要是在山上我为什么还要出差跑趟京都？”
原来出差是这个意思？
几个人从来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职业，要是“找人”算是出差的话，现在“十影”出现在这座山上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找不到于是不想找了，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看出了四个人的想法，男人回答道，“……这次算是来交差。”
……放弃的这么直接吗？几个人这样想。
男人看起来的并没有什么耐心，这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就能看出来。他对待很多事情都很散漫，就像是抱着一种“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放弃”的精神。
吉野顺平走上一节台阶，大概是走的太急的缘故，险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算是几个人里面第一个注意到吉野顺平的情况，他很快的反应过来，立马伸出手扶住吉野顺平。
“站稳。”
吉野顺平心悸的抚了抚胸口，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先不说半残，就是滚下去也要一定的时间。
“十影先生的身手很不错。”伏黑惠瞥了男人一眼，最后开口道，“看起来很系统，平时是有做过什么训练吗？”
“你能想象我曾经很瘦……就类似于你那样的。”男人指了指伏黑惠，示意自己以前的体型，“之后觉得，这样也很不错。”
就在伏黑惠下意识的要去问为什么，虎杖悠仁先问了。
“您是遇到了什么人？”
十种影法术回忆了一会儿，最后似乎想起什么。
他的视线随意的落在一棵树顶上，良久，他说：“没什么……就是一个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可惜最后放弃了，我还挺喜欢他的。”
五条悟站在黑暗里。
送走学生们以后太久来到了咒术界高层常开会议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是屏风，屏风后是虚虚的人影，在五条悟眼里——那比咒灵更加恶心。
在六眼下，这些屏风都是摆设。
有关于咒力残秽的争论还没有解决，高层固执的想要将伏黑惠带回检查伏黑惠的咒力。
——分明主要是是想要查看十种影法术。其次，才是他们所谓的咒力残骸。
“惠他不会过来。”五条悟说，“最好摆正你们的态度，有些东西是不能出手的。”
“我可没有忘了少年院。”
五条悟意有所指。
少年院事件几乎成了整个高层都默契缄默的事件。趁着五条悟出差的时间，他们将错误的情报给了高转的三名学生——最好这样能杀掉虎杖悠仁。
可惜高层没有如愿。
少年院里出现的这个五条悟的咒力残秽一时间让高层难以下手。
——那可是五条悟。
五条悟并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会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可别让我知道，你们又干了什么。”
眼罩下，苍蓝色的六眼眯起，在一片黑暗中，掀起冷冰的风暴。
另一边的山上。
“就快到了。”男人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红色的的鸟居眯起眼。
凭借四个人的视力当然也看到了神社鸟居的位置，他们慢慢的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找到了位置。
“谢谢您。”吉野顺平连忙向男人鞠躬道谢。
男人摆摆手，他不在意这一点小事。
“暗鸦神社。”钉崎野蔷薇重复了一遍名字，“在这样的山上，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大概是因为山上毕竟清净的缘故。”男人解释，“名字大概是因为懒得取别的名字了。”
“您很熟悉暗鸦神社？”
“说不上熟悉，就是认识里面的——”男人的声音忽然一顿。
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男人的身后，一年级的四人瞳孔猛然收缩，这下伏黑惠终于确定了，不是错觉，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直存在着咒灵。
“离开那里！！！！！”他失态的出声。
男人皱了皱眉头。
“不是这里的咒灵……”他轻声喃喃。
“带上来的？”
就在几个人来不及反应“十影竟然也看得见咒灵”，男人的下一个动作更让他们反应不来。
他轻轻地抖了抖烟斗的烟灰，食指一点点打在烟杆上时，他的整个人也在发生变化。
他们注意到男人左手宽大和服的衣袖下冒出的不规则的黑影，这时候他们想起，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的左手。紧接着面前男人的身体仿佛开始扭曲，直到光线变暗。
乌云遮蔽了天空，也遮住了光，影子在无声无息中变淡。
就好像他要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下一秒，男人的身体连着着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左边袖子的遮掩下，一条细小的黑影连接着男人身后——狰狞诡异的黑影。
这时候他们忽然发现，男人的脚下没有影子。
屏风后，老者的声音虚伪地笑着的。
“悟君。”他们亲昵的叫着五条悟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假如咒力被复制，又或者说，咒术师对于咒力失去了控制，这样有多恐怖吧。”
五条悟又不是傻子。
“那也不是要我学生的理由。”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你们的条件很无理，我拒绝。”
五条悟抱怨着：“原本今天是户外教学时间，计划都被打破了。”
高层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五条悟一定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他们确实在五条悟不知道的情况下放出了咒灵，在咒灵的作用下，那群一年级们也不可能会存活下来——特别是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
一个两面宿傩的容器，一个曾经与特级咒灵的“为谋”的吉野顺平。
当然，伏黑惠最好活下来。
这样也就能研究一下有关于咒灵残秽的事情。
现在这些事正在秘密进行，五条悟自然不知道。
而站在另一边的五条悟正在开小差。
最好哪天你的术式有了自己的意志，能脱离你的控制。
最好吓死你。五条悟愉快的想。
他不知道，这些想法在一点点的变作现实。
“我记得神社边上可没有这样的咒灵。”九川神奈和系统说道，“他们带上来的？”
于是系统为九川神奈直播了一下五条悟和几个高层之间的对话，这下九川神奈也就彻底明白了这只咒灵的出现是什么意思。
“趁着五条悟不在来搞事情？”
九川神奈想了想。
之前有思考过关于咒术界高层的事情，但没有仔细深入，现在真正的要在她面前对一群孩子出手……
九川神奈叹了口气。
刚刚出现的咒灵被一瞬间祓除。
那是一场单方面压制的输出式祓除观影，四个人忽然觉得，自己站的位置就是最好的观影席。
那道扭曲的黑影依旧在空中张牙舞爪，它看不出形状，可伏黑惠觉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慢慢的爬了上来。
可眼下的情况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
就是下意识的事情——四个人后退一步。
男人的左边袖子下的那个连接黑影的弧度微微动了动，最后像极了男人本身的性格，浮在空中的巨大黑影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最后一点点的缩回了男人的衣袖下。
“原本只是一个找路的过程，你们很喜欢把某些事情变的麻烦起来。”男人叹了口气，散漫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最后停留在伏黑惠的身上顿了顿。
“你到底是什么人？”钉崎野蔷薇问。
“路人……”似乎不太满意，他舔着嘴唇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个去山上找人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