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悬赏任务完成。”系统提示道。
九川神奈穿着人间失格的马甲和中岛敦沟通离开后就进入了空间，然后确定外面没有人时又换上了无量空处的马甲准备离开。
从天空俯视，那条小河依旧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实际上刚刚距离任务截止的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九川神奈在剩下的一分钟内必须救起太宰治。即使中岛敦没有和她对戏，她也必须救起太宰治。
幸好中岛敦好骗。
九川神奈潦草的掠过系统的资料，最后回到了神社。神社依旧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拜访——九川神奈并不在乎一这点。她随意的倒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慢腾腾的发呆。
她在思考一些事。
其实穿上人间失格马甲的时候，她发现了马甲本身的影响以及同步率的变化。刚刚任务的最后，人间失格马甲的同步率高达40，几乎是要把九川神奈的意识覆盖了。
这也让九川神奈在最后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摊人间黑泥。
九川神奈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这如果用覆盖来说不准确吧，应该说是什么？
哦，对了。
——受到能力本身的干扰。
九川神奈想，这就好像……它们有着自己的意志。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手机免提着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扯着袋子吃甜品，看着电视悠闲地准备度过一个轻松的假期。
他原本是不想接这通电话的，可实在是拗不过这通电话主人连续的电话轰炸，看起来是很紧急的事——可五条悟不在乎。
谁知道夜蛾正道气势汹汹的上面找他，这让原本想要无视的五条悟不得不拿起手机，敷衍的接听。
“咳咳。”夜蛾正道咳了两声示意五条悟的态度。
曾经的老师，现在的校长仅仅只能让五条悟那散漫的动作勉强收敛一点。
大概就是——从一只手撕包装到两只手上阵的程度。
“我的咒力残骸？”五条悟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疑惑。
“前些天我在外地，哪里来的咒力残骸？”
前些天的少年院的事件让五条悟难得的发了一次火，“受众群体”当然是那群老不死反而家伙们。能把特级咒胎看做是二级咒灵，或许是哪个人的眼睛“瞎”掉了。
而后续还是要有人对这件事负责，在五条悟的“打压”下，“窗”有了回复，现场摧毁建筑，祓除咒灵的咒力残骸属于——五条悟。
一通电话过去，五条悟却给出了上面的回答。
“祓除咒力的人不是您吗？”电话那头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现场留下的咒力残秽……”
“你是什么意思？”五条悟捏起一块蛋糕，“你是认为我自导自演，让我的三个刚刚入学的学生去面对特级？”
电话那头的人虚心的一顿：“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五条悟步步紧逼。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后被迫道歉，他们硬着头皮对着五条悟汇报完现场的一系列检测，然像是落荒而逃般的挂断了电话。
——就好像五条悟是什么洪水猛兽。
五条悟听着手机传出“嘟嘟”两声挂断的声音，直到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
既然是免提夜蛾正道当然也听到了内容。
他并没有阻止五条悟的反讽，而是面色凝重的在电话结束后看向五条悟。
“你怎么想？”
“一样的咒力残秽……”五条悟摸着下巴，“现在都有模仿咒力残秽的手段了？”
夜蛾正道话音一顿：“没那么简单。”
五条悟随意的哼了两声，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想起虎杖悠仁和自己说过的话。
“眼睛。”虎杖悠仁说，“我只记得一双蓝色的眼睛了。”
虎杖悠仁的情绪恍惚：“非常好看，就和神明一模一样。”
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的模样最后转移了话题：“悠仁见过神明？”
虎杖悠仁诚实的摇摇头：“只是一种感觉，就是觉得……神明就应该是那样的。”
靠在沙发的五条悟回忆到这，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眼罩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你说——”他忽然异想天开，“世界上会不会有两对‘六眼’。”
“世界上当然不会有两只六眼。”系统道。
九川神奈穿上无量空处的马甲站在镜子面前，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幅马甲。
“这双眼睛是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来自于现有的六眼，也就是五条悟的六眼，无量空处的咒力来源也是五条悟。”
九川神奈心虚的问：“那我使用无量空处马甲的时候不会是在用五条悟的咒力……”
“没有。”系统知道九川神奈在想什么，“咒力来源于你，但经过马甲的处理，留下的残秽属于五条悟。”
九川神奈松了口气。
要是咒力来源于那些能力拥有者，那她接下来的行动都会受到干涉。
“有人在神社门口。”
对着镜子欣赏马甲的九川神奈一愣，最后把目光落在往后一转，通过屏幕监控她看见了系统所说的人。这些天山脚下的居民也会陆陆续续的上山。
这些天除了发呆，九川神奈还是有让系统去干正事的。就比如说脚下的神社——总需要让人们知道这里的存在。
于是这些天，九川神奈悄悄地在神社山脚下的几户人家散播了有关于神社的传说。
半山腰的突然出现的山间神社是神隐后的产物。
听说神社内并未供奉任何的神明，也没有同其他神社一样多的神职人员，伴随神社出现的还有一位黑发巫女，宛若与这座神社共生。
——恶者皆可入。
在这五个的提示下，这个神社仿佛与普通的神社有了极大的差别，这山间神社好像为所有的恶意敞开大门，甚至在欢迎恶意。
就仿佛是为了供奉那些负面情绪的力量而生的神社。
——来过神社的人们都说来到这个神社参拜后，心灵仿佛都被净化了一样。
实际上是他们的负面情绪被九川神奈拿走了。
九川神奈也有自己的目的，她本身的咒力并不能完全支撑起日后的咒力马甲全图鉴，所以现在她也需要从人们身上获取咒力。
系统：“没有进来，大概是因为好奇心。”
“也有可能是在试探。”九川神奈认真的说道。
九川神奈心想，要是她自己也会觉得神奇，半山腰突然出现一个神社，不吓死人才怪。
想着她脱下了无量空处的马甲。
神社巫女踩着木屐向外走去，她微笑着看向神社外踌躇的中年男人轻声道：“是来参拜神明的吗，先生。”
有关于“世界上有第二双六眼”的假设被夜蛾正道推翻后，五条悟就靠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像是发呆，不一会儿他又无聊的撕开方糖包装袋，一颗一颗的往咖啡里撒着玩。
夜蛾正道：“……”
他向来管不住五条悟，从前就是，现在也是。
五条悟撒完两包不满意，正准备开第三包的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世界不存在一模一样的咒力，这种连刚出生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东西——”
夜蛾正道皱着眉头打断：“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你？”
五条悟发出一声不满的咋舌但还是给了准确的回答：“不是。”
“虎杖悠仁你安排去了哪里？”夜蛾正道问。
这些天他都没有在学校里看见虎杖悠仁，大概是因为少年院的后续处理事件，五条悟把他藏了起来最近交给了别的咒术师进行历练。
“七海带着。”五条悟回答，“最近在处理什么事件，悠仁大概会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七海建人这个后辈算是五条悟比较看好的咒术师，把虎杖悠仁交到七海建人的手上，他也放心。
“而且悠仁似乎交了一个新的朋友。”五条悟说。
处理完神社经营问题，九川神奈想起前些天的吉野顺平的系统任务，过去了五天，系统没有通知自己，那就说明吉野顺平还活着。
九川神奈穿上了无量空处的马甲，一边扑动翅膀，一边往吉野顺平那边赶。这次大概算是开了个小号——九川神奈本人还待在神社等待前来参拜的客人。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系统为九川神奈简单的讲了讲吉野顺平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出现在吉野顺平身边的那只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真人，术式：无为转变。”系统道。
九川神奈的大脑里虽然有下载关于无为转变的信息，但有关于咒灵真人，她倒是不怎么了解。
“真人啊……”系统想了一会儿，这只咒灵不太好评价。
像是咒灵这种生物有很很多都没什么头脑，真人当然不算是没头脑的那一类。真人反倒是聪明的，但同样这样的咒灵也极为强大。
——从人与人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
“可以了。”
就在系统犹豫的时候，九川神奈打断了系统的思考。
仅仅在呼吸间，月下神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张着双翼悬于空中，露在外面的那只苍蓝色的眼睛轻描淡写的往下一瞥。
视线穿过建筑物的阻隔，准确的落在了咒灵的身上。
她说：“我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