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昨夜又是折腾到大半夜褚亦棠才睡着,他不太能熬夜,白天得用一整天来补眠。
澜聿起得早,褚亦棠难得在他走之前醒了。
他打着呵欠,下巴酸酸的,澜聿给他揉着脸,褚亦棠就赖在他胳膊上眯着醒神。
眯了会,褚亦棠的神智稍稍回笼,他托着下巴,控诉澜聿:“我嘴巴酸,我嘴巴还疼,我脖子疼我腰也疼。”
澜聿破天荒地没有脸红,他亲着褚亦棠的手背,低低道:“那我下次不亲那么久了,好不好?”
他也没比褚亦棠好哪儿去,褚亦棠好咬人,澜聿嘴唇让他咬破了两处,嘴角也是破的,看着好可怜。
褚亦棠良心发现,凑上去在他唇边吻了两下,伤口红红的,结着痂,他舔了下,怜爱地捧着他的脸。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澜聿想了想,回道:“今天应该会比较早,大概下午能回来。”
“骗我就把你锁在外面。”
凶巴巴的。
澜聿忍不住笑,乖乖应他的话:“好,晚回来就不让我进门。”
褚亦棠困得流眼泪,大发慈悲地撤手让澜聿去办事了。
今日回京倒是不忙,百官都在梵文殿里取案卷,再分坐殿中核对事项,最多半天完事。
当然其中也不乏某些效率低下的专业摸鱼人士。
元清的案卷是最多的,堆了两张桌子都不止,他拨着算盘,脸皱成苦瓜,慢吞吞的拨盘上的珠子。
澜聿笔下飞快,案卷嗖嗖地过,将坐在他左手边的专业摸鱼人士对于效率的理解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心有挂念,中午之前就过完了那一大堆案卷,啪地合上最后一本文卷,又唤来梵文殿的神官核查,完了再在纸契上按上手印,澜聿可以下班了。
元清死到临头,眼疾手快扑住澜聿的靴子,眼泪说来就来:
“澜聿,救救我,求求你了,你不救我的话我今晚要在这里住了,你忍心吗?”
澜聿甩了发现甩不掉,又不能真踹他,他使劲去掰元清的手,怒骂:“你又特么不是第一次在这住了,快点松手,我要回家了!”
元清毕生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抱上澜聿的大腿哭天抢地:
“我不要!!弘燃他今天不在,我怕是明天也要在这睡了,你救救我吧呜呜……”
他这一嚎惊动了半个殿的仙官,澜聿一脚踹到他断子绝孙的念头都有了。
他忍耐着,脸色铁青,警告道:“元清,我数到三,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肩膀拧断!”
元清拜倒在他脚边,大有不把天嚎破不罢休的架势,澜聿最要脸了,定遭不住他这样撒泼。
果然,澜聿半分都受不了这样丢人现眼,他气得青筋暴跳,低吼道:“还不快点滚起来!要我求着你帮你是吧?”
元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起,欢天喜地抱了一大摞案卷送到澜聿桌上,鼻涕还挂着,笑得鸡贼:
“辛苦澜聿仙君了,回头我一定请你吃饭!”
澜聿数不清是第几次冒出想卸下元清狗头的想法了,他抽了个闲置的算盘,翻开案卷,对照着开始核账。
他左手拨着算盘珠子,右手对账,一心二用,字迹漂亮工整。
元清自知望尘莫及,拍他马屁:“澜聿,这个财神应该让给你来做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澜聿看都懒得看他,一手算盘打得顺畅流利噼啪作响,冷冷嘲讽道:
“我还没见历届哪位财神比你还穷的,你也算独树一帜了。”
元清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摸鱼回嘴:“我这是不中饱私囊,你懂什么,我一心为民我当然穷了。”
“你再废话就滚去自己写。”
摸鱼人士讪讪闭嘴。
可惜的是元清屁股上长有钉子,是不能老实待着超过两秒的。
他把毛笔笔尖玩劈叉了,又探头探脑去和澜聿搭话:“弘燃今天不在,不然我就让他帮我了,怎么舍得麻烦你呢。”
“你不说恶心的话会死吗?”
元清把笔一丢,垫子往澜聿那块挪,问道:“诶,你明天准备什么时候去啊?”
“去哪儿?”
“去明越围场啊,去打马球,昨天你没收到帖子吗?”
澜聿停笔,皱着眉凝神细思。
昨晚好像是有一只小鸟来敲门,但是他当时忙着和褚亦棠干正事,也就没把那张布条拆开看。
应就是元清提起的帖子了。
澜聿蘸了墨,换了本新的案卷核账,道:“老头子老是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浪费时间。”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一直都提倡劳逸结合的。”
说到劳逸结合,澜聿笔尖一滞,唇线微勾,笑意隐约。
澜聿答应褚亦棠会早回家,他帮着处理完了元清大半的案卷,剩下的砸他脸上,让他自行解决。
元清感激涕零,他见澜聿嘴角有伤口,关心问道:“你上火得多吃点降火的,你看你,嘴巴都破这么大个口子。”
澜聿耳根一烧,临走还瞪他:“关你屁事,晚上记得让小厮送床被子来,别冻死你了。”
元清目送澜聿远去的背影,体谅他上火火气大,心大地算他的账去了。
褚亦棠在院儿里等澜聿回家,架着腿,手指头上还甩着一把锁。
澜聿刚到家门口就笑眯眯地奔过去,牵住他的手,笑得露出一颗尖锐小虎牙:
“阿棠是在等我回家吗?”
“我哪天不等你回家?”
澜聿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取下褚亦棠手指上那把锁,梨涡深深的:“我都按时回来了,阿棠还要把我锁在外面吗?”
“我以为澜聿大人日理万机,晚上恐是要夜不归宿了。”
褚亦棠甩开他的手,扭身往房中走,澜聿赶紧追上去把人拉回来,又在他手上亲了一下,神色温柔,软绵绵地喊他:
“阿棠,我好想你。”
褚亦棠被他念的心软,他招架不住澜聿这样,揪他脸上的肉:“我以前不就和你说让你不要回去当差了,你又不肯。”
“那我就变成吃软饭的了,不能这样。”
澜聿很正经地回答,在他指腹上又亲了一口。
褚亦棠由着他亲,闻言又笑。
“吃我的软饭又没吃别人的,为什么不行。”
澜聿掐着褚亦棠的腰把人一把抱到臂上坐着,带着他回屋。
“男子汉大丈夫吃软饭成何体统。”
褚亦棠冷不防被他抱起来,慌乱下举臂环上澜聿的颈间。
澜聿抱的很稳,走路也稳当,他放下心,在澜聿的发旋上点了点。
“哦,原来澜聿大人是男子汉啊,又不是采花贼了?”
澜聿弯腰,把褚亦棠放到桌子上坐好,脸红也不明显,还能义正言辞地顶回去:
“我是采花贼啊,日后就要辛苦神君了,采花贼一天可不止采一次。”
“澜聿,你学坏了。”
褚亦棠挑他的衣襟,作势要亲他,澜聿离他近了他又后靠,让他亲不着。
澜聿委屈:“我是跟神君学的,神君怎的和我玩过河拆桥这一套?”
“调情也是我教你的?”
澜聿展臂搂上褚亦棠的腰,因着刚那下没亲到而失落。
他捏着褚亦棠腰侧的软肉,又得寸进尺地去吻褚亦棠的白皙耳垂,细碎的吮吻,惹得他气息不稳,手也有些抖。
褚亦棠浑身都泛起细微战栗,他唇角发干,在澜聿耳边低声骂了句王八蛋,率先弃阵,偏首去亲他。
吃了晚饭,褚亦棠沐浴完,穿着件雪白中衣,倚着床沿在翻澜聿上次画的小人画。
地上被澜聿铺了一大块羊绒地毯,褚亦棠歪在上面,看画看得直笑,又跑去桌前提笔在上头添了一笔,更喜欢了。
澜聿进屋时褚亦棠还在笑,他擦着头发,从后面抱他,闻他发间清隽的寒兰香。
“阿棠,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褚亦棠正在给澜聿看他添的那一笔,问道:“去哪里啊?”
“去西呈,大概去两三天,阿棠想去吗?”
褚亦棠无所谓,反正有澜聿在他就愿意去,也没犹豫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