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老婆呢
沈泽有些头疼的摇摇头,真是半点都不懂得变通,不过也正是因为张茂休容不得半点贪污受贿,所以嬴玉才会选他进户部吧。
这样的人在户部,确实合适,可是他不合适从底层往上爬啊。
就他这样的,没有人帮助的话,估计一辈子就只能在底层混了。
随后他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给他听。
张茂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个脑子,不用再长了,可他怎么就是有点听不懂呢?
“这不还是拿钱升官么?”
“人家拿钱升官是实打实把钱送给那些贪官,但你不一样,这些钱我以后都是要拿回来的。
你看啊,钱都会拿回来,这就不算拿钱升官了对不对,所以这跟贪污受贿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张茂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不停的跟着点头。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有道理吧,有道理就赶紧去做,记住盯着那个叫刘瑾的,一定要查出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来,钱不够随时来找我拿。”
“嗯。”张茂休拿着拿一袋子的金银走了。
在路上还在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这只是完成陛下的任务而已,跟行贿没有任何关系,查出刘瑾那个贪官,是为百姓做好事。
……
太傅府内。
嬴青栀无聊的躺在诸葛明月的大床上,哀嚎道:“明月姐姐,你爷爷防守做的也太严实了,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地方啊。”
她来这来了这么几天了,半天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听道。
诸葛明月坐在梳妆台前,也是叹了口气:“小翠那边也是没有半点进展,爷爷这次看来是来真的,防着我们所有人。”
她的一对秀眉紧紧地皱起,越是如此,她就越担心沈泽。
“你爷爷就是个老狐狸,总有一天我得把他的狐狸毛都给剥下来!”
嬴青栀恶狠狠的说道。
“青栀。”诸葛明月有些无奈的喊道,那好歹也是她的爷爷,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真的好么?
嬴青栀叹了口气,赌气的翻了个身。
诸葛明月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有些暗淡下来。
也不知道沈泽现在怎么样了,爷爷有没有做些什么对他不好的事。
……
第二日,张茂休到户部上值,怀中还揣着昨日沈泽他们给的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但是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步伐比这个布袋子更加沉重。
他一边走着,嘴里边还念叨着:“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从小苦读圣贤书,可书中只教了他如何为国为民,从没教过他如何去贿赂官员啊。
他揣着布袋子走进户部,双手死死地抱着胸,不敢让布袋子露出一丝一毫。
“哟,张大人来了,这是……肚子疼?”
户部的同僚看他一进来就捧着肚胸,问道。
张茂休此时心虚的根本不敢搭理任何人,只是摇了摇头,便快步走开。
“嘿,神神叨叨的。”
张茂休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眼睛四下瞟了瞟,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中的布袋塞进抽屉里,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看到。
好在因为他平时太过正直的性格,在这户部没有多少人喜欢他,自然也不会凑到他跟前来。
他将布袋子藏好后,眼睛便在户部四处的瞄,看看从哪个下手好一点。
“吴大人?不行,吴大人向来刻薄,还大嘴巴,万一他到处去说,那我就只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不见人了。”
“要不刘大人?也不行,刘大人不像缺钱的样子,要是他拒绝了,岂不是很尴尬?”
“安大人?诶,安大人可以,安大人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在这户部也没有几个交情深的人,就算安大人拒绝,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户部公然行贿。”
张茂休的眼睛四处瞄了瞄之后,确定了坐在他对角线的角落里的安必怀。
再一次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这才偷偷摸摸,借着添水的由头悄咪咪的朝着安必怀靠近。
“安大人,你要金子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马上把金子给你送来。”
安必怀一脸黑人问号脸:“张大人,这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说胡话,只要你开金口,我立马就把金子给你送过来。”张茂休有些着急的说道。
“好啊,那你就送来吧。”安必怀笑道。
他不过以为张茂休是在同他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明明不熟,张茂休还会找他开玩笑。
但是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低头处理着手上的事。
张茂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偷偷摸摸的把布袋子给藏在身上,然后快速走到安必怀的身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小声的说道。
“快,安大人,快接着,这是给你的金子。”
安必怀:“……”
他看了看怀中的布袋子,只想说一句,张大人,咱大可不必这么实诚。
“张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要金子吗,给你啊。”张茂休道。
“给我?”安必怀怀疑的看着张茂休,不知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张茂休满脸真诚的回望着,让他觉得这样脑子的人,应该是生不出什么阴谋来。
张茂休生怕他拒绝,把布袋子扔给他后,就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把布袋子给出去了,张茂休只觉得一身轻松。
留下安必怀与怀中的布袋子大眼瞪小眼。
散值后,张茂休脚底就跟抹油一般快速的溜了,生怕安必怀追上来把布袋子还给他。
只是他刚到家,就看见沈泽与曹正喜在等着他。
“下官见过二位公公。”他赶紧上前道。
“张大人客气了。”沈泽道。
“张大人,那一袋子的金银,可送出去了?”
张茂休点点头:“送出去了。”
“那张大人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我不是与张大人说过,送金银的时候,一定要多打听一下刘瑾么,最好是能打听出他收受贿赂的消息。”
张茂休的脸色一默:“我忘了。”
他当时只想着怎么能够快点把那一袋子阿堵物给送出去,完全不记得要打探消息的事了。
沈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算什么事啊,钱花出去了,事没办一点。
张茂休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副小孩做错事的模样。
沈泽又从曹正喜的怀里掏出一袋子金银递给张茂休。
“吶,这袋子你拿去吧,这可是地主家最后的余粮了,你可别再白送了,记得打探消息。”
张茂休再接过这沉甸甸的袋子,感觉身上也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记得啊,可千万别再白送了。”沈泽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他们原本以为今天那一袋子金银送出去之后,好歹能打探点消息出来,谁知道这人居然白送,不知道现在银钱是他们的紧缺资源吗。
张茂休点了点头。
沈泽又叮嘱了一番,这才跟曹正喜回宫。
“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曹正喜有些烦躁的说道。
沈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他现在也烦着呢,那几名匠人天天来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的家人给救出来。
可是刘瑾那边根本我从下手。
这边,刘瑾在自己的府中也是异常烦躁,最后干脆让人备好马车,往太傅府走去了。
“老师。”刘瑾对着诸葛恪拱手行了一礼。
诸葛恪头也没抬:“何事?”
“老师,时间都过这么久了,镜坊那边将那几名匠人看守的死死地,我的人根本接近不了他们,镜子的制作工艺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手,我还得白白的养着他们的家人。”
刘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还是他入仕以来做的第一笔赔本的买卖。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那几个匠人被人看守着,镜坊总不能将所有匠人都看守起来吧,想要镜子的制作工艺,再抓几个逼问一下不就好了。”诸葛恪头也未抬说道。
刘瑾眼睛一亮:“对啊,他们不行,那就再抓几个,总有会把镜子的制作工艺告诉我的。”
“那……之前抓来的那些匠人的家属是不是就没用了?要不学生将他们都……杀了?”他试探的问道。
“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诸葛恪淡淡的说道。
刘瑾脸色一喜,忙告辞回去。
镜坊的匠人那么多,再抓几个回来,他就不信,自己得不到镜子的制作工艺。
是夜,乌云闭月,寒风呼啸,家家户户皆门窗紧闭。
有几名黑衣人摸黑沿着墙根行走,用刀敲开几户人家的门后,将里面熟睡的人全部扛出,向着远方遁去。
在前面一批黑衣人离去之后,刘瑾在另外一批守卫的护卫之下,大摇大摆的走进方才被撬开门的那几户人家。
昏暗的屋内一盏灯被点亮,烛光摇曳了几番之后,才平静下来。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被这一缕光照的皱了皱眉。
不知道晚上哪里来得光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坐在桌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刘瑾。
床上的人连忙坐起身往后退,还不忘想要叫醒自己的妻子,但是伸手摸去,却只摸到只余温热的被子。
“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我妻子呢?”
刘瑾没有跟他多废口舌,只是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