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好吃！”
“这个豆腐好吃！”
“不是说鱼香肉丝么？鱼呢？”
乾清宫正殿，只能听到嬴青栀的声音。其他人吃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曹正喜是压根不敢发出声响，嬴玉姜幼漪和晴柳则是静静吃饭。萧媚儿却不停地打量着沈泽，看样子已经想好办法怎么才能把沈泽据为己有了！沈泽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看向嬴青栀，只见她吃得无比开心，浑然忘了刚才在殿外说过的话。要人讲究循循善诱？你这善诱个锤子啊！还得看你的眼色行事？你倒是给我个眼色啊！你说的这个眼色，该不会是吃撑时翻起的白眼吧？沈泽是个假太监，所以他感觉很蛋疼。终于。萧媚儿又哭又笑道：“臣妾茶饭不思已久，不管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直到尝到陛下的佳肴，才能吃得下几口！若不是陛下，臣妾再过几日恐怕就形销骨立了。”
嬴玉看她一副卖惨的样子，眉毛微微挑了挑：“哦？媚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萧媚儿不遮遮掩掩了：“臣妾久居钟粹宫，想见陛下又怕打扰陛下处理政务，此等相思之苦虽痛，却也得忍下来。就是怕整日茶饭不思，瘦脱了相，等陛下政务不忙了，被臣妾给吓着。所以这小沈子，陛下能赐给臣妾么？”
沈泽嘴角咧了咧，这大姐唇红齿白的，哪有一点吃不下饭的样子？嬴玉却一副心疼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媚儿，你辛苦了。你也知道朕除了皇后，最宠爱的就是你，区区一个厨子拿去便是，难道朕会舍不得？”
此话一出，嬴青栀吧唧嘴的声音瞬间就停了。她这才响起自己的目的，一顿香和顿顿香她还是分得清的。情急之下，她猛得站起身：“萧媚儿你过分了啊！你怎么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要，别的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小沈子你绝对不能要走！”
萧媚儿有些不悦：“小沈子是陛下的人，公主恐怕没权替陛下处置吧？”
“你！”
嬴青栀噎了一下，转而看向嬴玉：“皇兄！我也只能吃下小沈子做的饭，皇兄把小沈子给我吧！”
沈泽：“……”亏我还以为你有妙计把我要走，结果就硬要啊！萧媚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公主！本宫为陛下政事，日日茶饭不思，家父更为大乾社稷殚精竭虑，难道连一个厨子你都要和我抢么？”
嬴青栀不服了：“得了吧！皇兄的政事，你最多做到不添乱，这也能朝脸上贴金啊？丞相为社稷忙碌，难道我大哥就没有为大乾驻守边疆么？反正我不管，这小沈子我要定了！”
两个女子谁也不肯让步。沈泽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厨子身份居然这么吃香。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毕竟这一手厨艺已经形成降维打击了。换作别的妃子公主或许还会矜持下，萧媚儿作为丞相之女向来骄矜，尤其是嬴玉迟迟不肯临幸她，心里不平衡下本来就是逮啥要啥。嬴青栀这个武勋之后的公主也是性格也犯浑，偏偏还是个吃货。两个女子还在为沈泽归属权的问题喋喋不休，嬴玉和姜幼漪只是微笑看戏，并没有插话的意思。过了一回儿，等两人吵累了，嬴玉才看向沈泽：“小沈子！萧贵妃和栎阳公主都想要你，你愿意跟谁啊？”
沈泽赶紧说道：“回陛下！我是陛下的人，无论陛下将我赐给谁，我都听陛下的！只是萧贵妃是陛下的宠妃，栎阳公主又是陛下宠爱的妹妹，料想陛下一定很为难，我只恨自己没有分身之神通，让陛下陷入如此两难之地！”
嬴玉白了沈泽一眼，没想到这双簧还唱得挺默契，只是小沈子说的话着实有些腻歪。她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可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幼漪忽然淡笑着开口：“两位妹妹不要争了！你们只晓满足自己口腹之欲，难道就没想过陛下前些日子食不下咽么？若你们再争，倒不如让我把小沈子带走，你们谁要是馋了，就来我坤宁宫吃饭。陛下也能多来坤宁宫照看我几次，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虽是训斥，但言谈之间却有种调笑的意味，让人如沐春风。萧媚儿慌了，赶紧解释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这哪里是……”嬴青栀急了：“放到坤宁宫，我们去吃还得走这老远！还不如留在乾清宫呢！”
姜幼漪顿时一笑：“那好！那就留在乾清宫！”
萧媚儿：“……”嬴青栀：“……”她们噎住了，她们没想到姜幼漪也会过来抢，这三番争抢，自己胜算怎么也不会大。而且姜幼漪这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死了，再抢人就是不在乎陛下龙体，这……嬴玉问道：“媚儿，你怎么看？”
萧媚儿只能偃旗息鼓：“姐姐说的极是，是臣妾考虑不周到了！”
嬴青栀虽然没争赢，但看萧媚儿吃瘪，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便笑嘻嘻道：“只要皇兄允许我来，那自然是极好的！皇兄你这里奶糖还多不多，我想带些走！”
这些饭菜虽然也好吃，但她还是最喜欢那个香浓鲜甜的奶糖。不然乾清宫这么没意思，她才不愿意来。嬴玉看向晴柳：“你把所有奶糖存货都给青栀！”
“是！”
不一会儿，嬴青栀满载而归，走的时候还冲沈泽做了一个鬼脸。萧媚儿这次扑了一个空，也只能郁闷地离开了。姜幼漪站起身：“两位妹妹都走了，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
说完，也起身离开。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沈泽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姜幼漪的背影，暗暗感叹这皇后当真机敏过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嬴玉有太多交流，却跟嬴玉配合这么默契，难怪能在后位上坐得这么稳。关键是……长得可真美啊！其实在座一个女子都很好看，但只有姜幼漪，沈泽愿意以美形容。温婉，大方。完全戳在沈泽的审美点上。若不是当着皇帝的面，一定要多看几眼。嬴玉站起身，看向曹正喜：“大伴儿这几日辛苦，先下去歇息吧，明日朕有要事安排，还需要你协助沈公公一起完成。”
今日沈泽虽没说几句话，但每句都能戳中要害。先是点出萧贵妃忽然造访的疑点，再有默契双簧占据有利地位，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攀附丞相一脉的意思。这个考验，算是通过了。玉皂的督办权，可以交给他了。“是……什么？”
曹正喜听到有大事要办，本来非常欣喜，但听到后半句，心中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协助沈公公？协助哪个沈公公？乾清宫中除了这个厨子，还有别的沈公公么？这小太监究竟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药，派要事给他一个厨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咱家给他做副手？一时间，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