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触即发
童稚月本想给他们两个沏茶,但是茶几上童德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沏好了,现在又拉着路燃下棋,童稚月发现她好像不用管他们两个。
“爸爸,你们聊,我去帮妈妈做饭。”
童德的注意力都在棋上,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她又对路燃弯了弯嘴角,随后去了厨房。
“月月怎么过来了?”
陈丽媛正在洗菜。
“爸爸一个人就够啦,我来帮你。”
“你穿着裙子多不方便啊,我来就行。”
“怎么会,没事的。”
童稚月穿了一条粉色的吊带裙,肩上和脖子上的系带是自己绑的,左肩下系带与衣服的交接处是一个同色系的玫瑰,胸以下带着花边设计,再往下也是花边,一直顺着裙子垂到裙摆的一侧,裙摆做的不规则设计显得时尚活泼。
陈丽媛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总感觉童稚月没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却又好像穿过。
“你这是换风格了?”
吊带裙她确实没穿过。
“呃,这是路燃送我的”
陈丽媛惊讶,“他给你买的啊?”
“我就说感觉跟你以前的衣服不像啊,什么时候买的?”
童稚月支支吾吾,“五月二十号。”
“”
陈丽媛又看向她脖子上的蝴蝶结项链,是精致又不繁杂的设计。那个品牌她知道,算是一个国际品牌。
“项链也是他买的吗?”
童稚月低头看着那条项链,点头道,“嗯,项链和裙子是一起送的。”
“嗯,我们家月月真好看。”
陈丽媛突然有些想哭,“我们知道他对你好也就放心了。”
“没事的妈妈,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陈丽媛眼眶湿润,童稚月急忙转移话题,“妈妈,咱们做什么菜?”
“月月想吃什么?”
童稚月甜甜地笑了,“妈妈做的我都喜欢。”
饭快做好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童德去开门,路燃也站起身来。
“哥,我们没来晚吧?”
童德客气道,“怎么会,快进来坐。”
“舅舅好。”
童雅琴的两个孩子也来了,其中一个年龄上跟童稚月没差多少,李煜是哥哥,二十二岁,李晓是妹妹,十八岁。
童德拍了拍李煜的肩,“诶,快进来玩。”
“呀,这就是你们说的小路吧?”
路燃平静道,“阿姨您好。”
童雅琴上前,“你好你好,”
扭头对童德说,“多好的人啊,跟我们家月月已经在一起了吗?”
“对啊,俩孩子心意相通,自然就在一起了。”
童德走过来招呼他们。
李煜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也没到处乱看,也没说话;李晓也没说话,却一直盯着路燃看。
童雅琴毫不客气地坐下,“月月呢?”
“帮她妈做饭去了。”
“你说说她,有了亲妈就把我撂在一边了,我来了也不出来看看。”
童德没搭理她,给他们倒茶。
童稚月端了两盆菜出来,却也没往客厅走,继续回厨房盛菜盛饭了。
十分钟后,最后一道菜出锅,陈丽媛端着出来,童稚月跟在身边。
“来吃饭了。”
客厅里的人都起身往餐桌上转移。
“姐,辛苦了。”
陈丽媛冷着脸,“没事。”
转眼她又温柔地对童稚月说,“月月,你坐到小路旁边。”
童稚月点点头,“嗯,妈妈。”
大家坐下来,童德说,“好了,都不要客气,吃饭吧。”
没吃两口,童雅琴就按耐不住了,
“月月穿的什么衣服,太暴露了吧,出去多不体面啊。”
大家都没应她,气氛有些尴尬。
童稚月嚼完嘴里的食物咽下后,冷冷的注视着童雅琴。
“我穿什么衣服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诶,你这孩子,我这是为了你好,这衣服本来就不得体啊。”
陈丽媛放下筷子,“我们都还没说什么呢。”
童雅琴怎么可能听不出言外之意,就是她管的太宽了。她看向童德,童德也还在吃饭,对于陈丽媛说她的话也没说什么。
跟童雅琴一样意外的人是童稚月,她怎么感觉爸爸妈妈对童雅琴的态度跟之前不一样了。
餐桌上终于沉默了一会儿,童雅琴又捡了个话题,“月月现在跟小路住一起吗?”
陈丽媛拿公筷给路燃和童稚月夹着菜,没抬头地说,“嗯。”
“现在住一起不好吧,会被人家家里觉得没教养的。”
“”陈丽媛很想骂她。
路燃说,“不会,月月哪里都好。”
童雅琴一脸鄙夷地说,“诶呀,月月这孩子啊,不爱说话,她从小是我带着的,就是那脾气。”
“”
“月月的工作还是画画,我就说,画画没啥大用嘛,不如找份正经工作钱来得快”
“妈,别说了。”
从不爱说话的李煜突然开口。
“你怎么还说话了,平常也不说话,这时候倒说起我来了,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知道吗。”
像是被看了笑话一样,童雅琴讪讪地笑笑,又继续道,“我跟你说啊,小路,就是因为月月的性格问题,想做什么就非得做什么,我们说什么她也不听”
“你说够了吗?”
“诶,童稚月啊,我来了你也不喊人,我养你九年是都白养——”
“九年?养了我九年?”
“怎么不是九年,从你上四年级开始,一直到你高考结束,你妈才把你从我们家接走。”
“你认为你是怎么养我的?”
童稚月不理解她,讨厌她。
她去的第一年还好,虽说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至少也没有让她烦心的事。打第二年起,童雅琴对她的态度就逐渐变冷,可能她心底里肯定童稚月不会跟童德和陈丽媛沟通,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她对童稚月做什么,没人会知道。谁都在乎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站在童雅琴的角度,她帮童德和陈丽媛照看他们的女儿,得到钱是应该的。
可童稚月过得怎么样除了童雅琴一家没人知道。
那时候她在学校也不爱说话,小时候的人总是幼稚,一个人不跟她玩,就会有很多人不跟她玩。有时候总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迎上一些人嫌恶的目光,她只好当做没听到,当做没看到。童稚月知道自己是被孤立了,开始怀疑自己的性格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她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向别人一起玩笑打闹的目光到底是羡慕的。每每回到家,还要受童雅琴的冷眼。她的生活本就是学校与家两头跑,现在她只觉得生活压的她要喘不过气来。她将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只有在学习的时候她才能够专注自己,她每天划着日历表,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到自己长大,就能有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