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敢吗
准备上电梯时，路燃拨号给了助理。
“成昊，来我的私用电梯。”
“好的，路总。”
他转身，低头注视面前的童稚月。
约莫着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少女抬头，一双浅瞳略带疑惑。
“等会我让助理送你先上去，好不好？”
少女眼底不解更深，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路燃不跟她一起，为什么？
“我有点事情要跟工作人员交代一下，要等一会。”
其实不是。
出电梯进他办公室的道上，会有很多员工，倘若看到他们一起进出，流言传闻四起，届时议论纷纷是必然的结果。
他们没有订婚，甚至算不上男女朋友关系，这些传言对小姑娘的声誉自然是不好的。
“那，我等着你，我们一起上去。”
她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熟，就只认识路燃，跟他一起吧。
“跟我一起上去的话，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嗯？什么后果？”
“”
路燃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没再说话，只是将头扭开了。
？？？
童稚月依旧不太明白。
半晌，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他艰涩开口，“我们一起上去的话，会被很多人看到。”
你会不在意吗，可以不在意吗？
路燃不敢看她，他害怕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的惊慌，害怕或是拒绝。
少女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没关系呀。”
“我又不在乎那些而且，我们也不是真的有什么”
“”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见。
这句话说的是没什么问题，但似乎又多了些疏离的意思，惹的童稚月心虚又苦恼。
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童稚月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到男人身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感觉脸色都沉了几分。
这下她肯定自己又说错话了，她有些着急地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我其实不在乎的意思你明白吗？”
完了，越说越乱。
“嗯。”
“我明白。”
路燃并不在意，他不能在意。
这原本就是他设的计，一个并不算完美光明正大的计策，也想过这些，尤其是小姑娘不喜欢他的这个问题。
这样想，他又会觉得这个计策毫无用处，只是创造了一个他们重新认识并相处的机会，况且这机会不光彩，童稚月若真的讨厌他，那他也无力回天。
他这一生，苦难孤寂，一无所有，也从未想过要追逐任何事物。但上天大概怜悯他，将少女安排进了他的生命，他孤单落寞的旅程才添上了一丝光亮，而他贪心的想要将这一丝光亮占为己有。
“路总。”
路燃的助理成昊赶过来了。
“去我办公室隔壁那间收拾一下，安排童小姐过去。”
原本是想让助理送她上去的。
“好的。”
成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点事直接在电话里吩咐他不就好了，怎么还专门让他下来当面说？
不过老板的事他们属下的哪儿敢多嘴，在路燃身边待了有几年了，他也算清楚老板的脾气秉性，哪些不该说，哪些不该问，恪守本分才是他应该做到的。
“路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先去忙吧。”
待成昊走后，路燃带着童稚月进了电梯。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我让助理收拾了一间办公室，就在我隔壁，等会月月如果不喜欢那间工作室，再去剩下的两间看看，好吗？”
“哦，好，哪间都可以的。”
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挺高兴的，眉毛弯弯，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右脸上的一个梨涡也因此而显现出来。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笑容，却直愣愣地撞击他的心灵，印入他的脑海中。他一颗心有力地跳动着，好似要冲破胸膛。
路燃移开视线，不再看她。他明白，少女的笑容或许是他这一生的执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十七层，路燃带着童稚月走出电梯。
“路总好”
先向路燃问好的一个员工话还没说完，他瞳孔震惊，笑容僵硬在脸上。先前准备好请教他们老板的图纸捏在手里，腿像灌了铅一样，迟迟迈不开一步。
别的员工有些似乎意识到不对劲，齐刷刷扭过头，目光汇聚到一处。
此刻鸦雀无声，众人瞠目结舌。
员工们虽然震惊又疑惑，但都不敢发出声音。
本来有些关于图纸的讨论声戛然而止，程远正在接咖啡，他没多想。
出来的时候依旧很安静，他有些无语，刚想问怎么个事，不经意间瞥到了看到了路燃和他身边的一个少女。
程远目瞪口呆。
“”
“”
“程，程总监，你的咖啡洒了”
一位员工小心翼翼提醒道。
他还是没动。
“”
“程总监！”
也许是这位员工的声音大了一倍，程远这才回过神来。
确实不是在做梦，路燃身侧站着一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女孩。
少女里面应是穿着一条白色连衣长裙，外面加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下摆长度不齐很有设计感，她看起来不是很高，所以腰间束了一条极细的腰带修饰身材，同时为这套衣服加以装饰。
她戴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一头冷茶色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文艺又乖巧。
程远望着两人从他身边走过，反应过来时，他们路总已经带着那个少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议论声纷纷不断，程远象征性的咳了两声，“都注意点啊，讨论声小声点，”
“要是被咱们路老板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可就要离开这个公司，再也不能挨骂喽。”
话表面上虽是向着员工，但谁听不出来再说下去是要出事的节奏，他们也不敢在胡乱猜测，开始做起自己这一天的工作。
“警告”完他们，程远自己在心里默默揣测。
他不好奇，那不可能。
况且这还是路燃的八卦。
要说以前谁传流言把路燃和八卦联系到一起，那不说第二天，立马丢了饭碗是百分之一百万的事情。
但今天大家看得清楚，路燃上班带着一个小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会议论路燃不可能想不到，但他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这是默认了？？
程远想到这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使劲摇了摇头。
默认什么默认？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万一这只是什么意外呢？
真是的，他想到哪出了？还是亲自问路燃吧。
“这位是我的助理，成昊。”
“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可以直接问他。”
童稚月应下，随后看向路燃所说的男人，“那就麻烦成昊先生啦。”
成昊微微鞠躬，“太客气了，童小姐。”
路燃示意，“带她去看一下办公室吧，如果不喜欢，让她再挑一间。”
“好的路总。”
成昊带童稚月出办公室时刚好碰见正赶过来的程远。
程远腼腆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少女甜甜的笑了，有礼貌地回复他，
“你好。”
于是程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彻底
等他意犹未尽地转过身来，发现自己被冷漠地盯着。
“”
“哈哈哈，她你眼光不错。”
路燃知道程远在用笑容掩饰尴尬，没回他的话，“你来干什么？”
那人走过来，没皮没脸问，“没干什么啊，就是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路燃依旧不回，“别打扰她，离她远一点。”
“”
程远关上门，快步走过来，“不是，咱俩也这么多年兄弟了，我你还不信？”
路燃知道他的事，没反应。
“你跟我说说呗，我又不会对外说你的事。”
路燃依旧没反应。
程远一整个假装要走的动作，“得嘞，你不跟我说，我去问人家去”
男人薄唇微启，“你去吧。”
“”
“”
他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