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你逼我的吗?我的好父亲
堂堂丞相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指控勾结敌人。
而且那萧天措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敌人。
那是北辽韩太后的姘头,是北辽朝中仅次于仅次于皇帝的权臣。
如果顾耀武真的勾结萧天措,那杀头都是轻的,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所以顾锦棠话说完,夜景寒的人就直奔后院而去。
而夜景寒则迅速下令,“着虎豹营即刻包围相府,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马上包围控鹤府,等候本王命令。”
夜景寒行事历来高调,身边常随就有十多个。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所剩无几。
顾锦棠跪在原地不动。
夜景寒沉声发问,“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消息?”
那语气,好像笃定了顾锦棠知道的绝非他说出来的这么简单似的。
顾锦棠无意替顾耀武隐瞒,小声道:“兴安侯世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堂兄,是被顾耀武杀的。”
夜景寒拧眉,长公主亦是不解道:“兴安侯府那孩子本宫有点印象,顾耀武都没怎么见过那孩子吧,他闲的没事杀那孩子做什么?”
顾锦棠,面不改色道:“堂兄的确跟他不熟,但堂兄是长房嫡子,年纪轻轻就得了陛下青睐。
如果不出意外,堂兄应该会是太子殿下的侍读。
顾耀武年轻时被顾家长房打压过,所以他自己好不容易压了顾家长房一头后,就要永远将顾家长房踩在泥里,不许顾家长房有丝毫出头的机会。
堂兄死的那日,听说陛下看到了他写的策论,随口夸了他一句。
第二天堂兄就失足坠湖了。
那是因为顾耀武买通了堂兄的车夫,车夫故意在经过翠柳湖的时候拿针扎了马屁股,堂兄才会被惊马带入湖中。”
勾结敌国重臣构陷自己的岳父,杀自己的女儿灭口,害自己的侄子。
顾锦棠指控的罪名,但凡有一项成立,都足以让顾耀武身败名裂,脑袋搬家。
而这边的情况也终于传到了顾耀武的耳中。
当他带着一群宾客风风火火赶到后院时,听到的就是顾锦棠那句话。
随行顾耀武左右的一个中年男子闻言当即就疯狂的扑上去与顾耀武撕打起来,“顾耀武,你还我儿命来!”
尖锐凄厉夹杂着愤怒的吼声传来,众人惊骇的看过去,就看到两个中年男子撕打在一起。
两个都锦衣华服,相貌甚至有些相似,顾锦棠顺势看去,不是顾耀武和兴安侯又是谁?
大夏的规矩,所有爵位五代世袭,如果五代以后族中弟子对朝廷没有突出的贡献和卓越的成就,爵位就会被朝廷收回。
那个被顾耀武害死的孩子是兴安侯府三代内最为优秀的孩子,尚未及冠就得了当朝皇帝和太子两个贵人的青睐,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更是兴安侯府的未来。
兴安侯府还想保持簪缨世家的风光,那个孩子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而且是很大的希望。
可就是这样一个承载了兴安侯府所有人希望的人,只因为顾耀武见不得兴安侯府振兴,就被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烟柳湖了。
“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帮我查宵儿遇害的真相,陇西的上道,江南的漕运,兴安侯府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可你居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我真是太蠢了,居然真的相信一个七岁就知道杀人夺宠的坏种会浪子回头……”
兴安侯震怒之下吐露出来的言语让围观的宾客们吃够了刮。
而顾耀武明明是一介书生,也不知道是愤怒过头了,还是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解决好,自己定会失去一切。
暴怒之下的兴安侯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
和陈氏不一样的是,顾耀武即便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也极为冷静。
他甚至都没有理会兴安侯疯狂的诘问和撕打,挣脱兴安侯的束缚,恢复自由后他便立刻走向顾锦棠。
夜景寒推着轮椅上前,“顾相有话就在这儿说,莫要吓到本王的未婚妻。”
顾耀武长相一般,但身居高位多年,竟然也有了一身摄人的气息。
更能迷惑人的是,他内里明明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狠辣伪善的卑鄙小人,但面上总能摆出一副刚直不阿的形态来。
就像是现在,上京城里大多数官员不管私底下如何诟病夜景寒,面上还是碍于他的身份和权力毕恭毕敬的。
顾耀武却对夜景寒却并不客气,闻言甚至有些正面刚的意思。
“顾锦棠乃本相的女儿,摄政王一未闻名,二位纳吉,如何就敢说她是你的未婚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相还没同意将女儿许配给摄政王呢,摄政王就要先对本相这个岳丈下手,这恐怕不合适吧?”
很显然,虽然夜景寒严防死守,但还是有人将风声透露给了顾耀武。
顾耀武不仅听到了顾锦棠指控他谋杀顾锦宵的话,甚至可能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夜景寒看了顾锦棠一眼,回头对顾耀武道:“本王行事,还从没有合适与不合适一说。
这王妃,本王今日是娶定了。
顾相若是想拦,那就请看看你拦得住还是拦不住。”
顾耀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夜景寒,直接转向顾锦棠。
“棠儿,乖乖告诉父亲,是谁逼你趁着府里人多的时候说这种话污蔑爹爹的?
棠儿莫怕,只要你说出来,爹爹会保护你的……”
他的语气甚至整个表情都很温柔,但只有承袭了原神所有记忆的顾锦棠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和当初发现原神在调查他的秘密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是充斥着着威胁和恫吓的眼神与表情。
顾锦棠低着头,乖巧一笑,“逼我的,难道不是父亲你吗?”
顾耀武脸色一沉,顾锦棠自顾自道:“今天早上你和陈氏商量的时候我听到了。
你们不仅要污蔑我爬摄政王的床,还给我下了毒。
那个毒会让我在差不多半个多月后死去。
到时候不管摄政王怎么做,他都会是害死我的凶手。
陛下为了平息你这个丞相的怒气,会分散一部分摄政王的权力,而那些权力,刚好弥补父亲你的丧女之痛。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撞见你和控鹤府的北辽人在柳姨娘房间里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