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话 大青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我说道：“你有啥快点说，从来到这，我就没睡过整宿的好觉”。
丁晓东急得抓耳挠腮。
张春来说得没错，直到目前五世祖丁卯的故事，他也不想让丁家以外的人知道。原因可能是五世祖让他们丁家人守口如瓶，对外人万不可提及。恐怕江家的那些‘大青’，会引来杀身之祸！
八成是五世祖的告诫！
只有这样，丁晓东遮遮掩掩才合理！
丁晓东拿出手机，一通输密码查找，最后打开一张照片，手机递到我面前。
照片是手机拍摄的一幅人面画，原画应该是在一种略微发黄的纸张绘制，像是清末那种老黄页捞浆纸。
那画原本有些年头，拍下来后画质很差。
再细看上面画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
这张人面像是表现人的侧面，所画那人又有些微微低头，给人一种他正在看着猎物一样的感觉。
脖子上缠着辫子，微微低头却张着大嘴，嘴里尖牙与野兽无异。两眼夸张的向太阳穴后面张开，鼻梁上满是褶皱。
这样又有点像呲牙咧嘴的狼！
腮部和额头，各有一小块淤青似的东西，四面青黑的线条伸展开，两块淤青神似两个蜘蛛！
“这个难道是！”
我说道：“五世祖他们高原那次，快出来的时候，变成吃人怪物那些人？”
。
丁晓东缓缓点头。
“原图是五世祖画的，照片上的是我爷爷重画整理的”丁晓东道。
听丁晓东一说，瞬间回忆起来，在湖北地下，丁晓东非拉着我去看那一堆清朝人的尸骸，云南断桥上那具半蹲干尸，让他死活不肯走，原来他一直抱着能找到江家人蛛丝马迹的心思。
丁晓东又是点头！
他盯着江家，是五世祖留下的故事中，江家人一直在收集各地的‘大青’。而收集‘大青’的根本目的，江平波并没告诉五世祖。什么先祖神物不能落在洋人手中，冠冕堂皇。实际是‘大青’本身，它可能是某些秘密的载体！
“刚才你问井下是不是一间密室，实际是担心，下边没有你要找的那种大青吧？”
我问道。
丁晓东不回答，拿起手机又找出一张照片，还是那种发黄的纸上所作。画上是用黑色的硬笔绘制的一件青铜器，那件青铜器三足两耳，器身圆桶形，上半部略宽。
器身上的纹饰粗看上去有些散乱，在上端两大块略显棱形的纹饰，像是两个云朵，中间歪歪扭扭的很像山尖。最重要是下边的弯月形纹路，特别像个大水盆，但中间的坚线分隔开，使其又像是张开的大嘴。
整体看像是一副兽面，但抽象得很！
“缺4颗牙齿”丁晓东道。照丁晓东说得，细看之下还真是，他不说真看不出来。
“仅凭缺牙，不能断定这和凿齿有关”我说道。
“这是冷龙岭，被推下深渊的那个”丁晓东慢慢说来，之所以抓不住头绪，是他丁家先辈也没弄清凿齿纹饰到底是什么，因为江平波说那些大青是凿齿先祖的神物时，丁卯也不知道具体是指哪一个。传到他手里的东西，他自己也觉得毫无关联，而他又没有太多的相关经验，怎么听来的故事，就怎么说。
这就头疼了！
“这么说来，在冷龙岭地下，五世祖当时是看到了那些青黑巨物是什么”我道。
丁晓东没否认，他之前说丁卯只看到青黑巨物，这会儿又拿出画图照片。
我也闹不清丁晓东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能理解成他想隐瞒。
不解的眼神瞅着他！
“当时距离稍远，江家人的光源是五世祖给的鬼火尸油”丁晓东道：“这画图是五世祖后来根据回忆所画，所以在图画旁边，丁晓东的爷爷留下一排字，说此图据回想描画”。
更重要的是当时，五世祖看到江家人围着青黑巨物，又唱又跳，丁卯不敢确定是不是江家人当时出于高兴。可丁晓东的爷爷告诉他，当时距离远，光线弱，看到和听到的可能不是江家人手舞足蹈，更可能是一种仪式。
“仪式？”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
丁晓东缓缓站起身，在地中间弯腰弓背，张开两手，姿势像个熊一样单腿起跳，喉咙里发出‘哈土古，哈土古’的怪声。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说道：“好好好，这个明天说吧！楼下有住客，咱别扰民”。
丁晓东停下来，一时六神无主的样子更好笑。
我猜他现在紧张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胆怯。
找不到确实证据，他没法收场！
“你不是说过大禹九鼎吗！”
丁晓东道。
不知道他怎么想起这茬，敢快让他别说了，那东西说来话长。“先说说什么是商族人皇，居无定所”我道。
丁晓东略微思索，缓缓说起。
这是土贼间流传很久的一种说法，商朝一共554年，可当时的领地却不大。纵观商朝，554年中数次迁都，这一点有史书可查。
最重要的是，商朝也是征伐不断的一个朝代，原因无它，商朝行使的分封制对集权来说弊大于利。商皇武丁就打了几十年，吃了无数败仗，他也迁都三次。
人皇是当时部落伯候们对帝王的称呼。所以有种说法，商之所以不断的迁都，连年征战，一定是有很多强大部族与人皇为敌。
“商朝迁都的顺序不用我细说了吧”丁晓东道。
我点头，让他继续。
根据商朝迁都顺序，有人判断商朝最大的敌人是蚩尤的九黎部落。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商朝从成汤开始，先朝几代帝王打了一百多年，后期有记录的是闻太师打了北海15年”我说道：“《封神榜》咱就别唠了”。
我让丁晓东别担心，咱们尽最大努力，成败交给天意。推推搡搡把他弄回屋去，实在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因为他没一句实话！
“你问问季秋”张春来声音不大，在我躺下之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问啥呀？”
我道。
“哈土古，哈土古”。
我去！差点忘了张春来的耳朵有生化武器加持。
“大哥，你都听见了，还用我帮你理解吗？”
我说道：“那是他爷爷猜测的，可能不是手舞足蹈”。
“不”张春来道：“这个是真话”。在冷龙岭山中，丁卯一定听到了那种怪声。丁晓东这时候说出来，又证明了一点，丁晓东一定还知道更多的东西。
因为他，找了江家很多年！
他很久之前来过涌泉镇，只因这里繁荣古镇和名门旺族的气息浓厚，和他家故事里说的，江家行事隐秘的风格不相符。
“你只是觉得丁晓东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我话没说完，张春来手指着屋门，轻声说起了李立明。
几天前张春来的电话打给李立明，说丁晓东约我来了涌泉镇，李立明直接叫张春来到绍兴碰面，有些事应该梳理一下了。
张春来自己也没把丁晓东放在心上，经李立明提出来绍兴，他才意识到，李立明在丁晓东身上，也有安排。
“江西地下出来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张春来问道。
那时他受了重伤，是阿约帮我抬他下山。丁晓东那时候没去帮李立明和邵军。
丁晓东从下地开始，一路上都出问题。江西结束了，他盯着大怪物和大青，一直找到涌泉镇为数不多的怪物脸水缸。
水缸一直在涌泉镇！
丁晓东几年前来过涌泉镇！
张春来的话，让我不自觉又想起来，活墓里的大怪物，是丁晓东最先‘撞见’的。他的解释是茔火青灯可以辨识五行之中极阴之物，他离开露道，去找那个不属于地下水脉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我说道：“和哈土古哈土古有关！”
。
张春来没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提起李立明。丁晓东现在才说实话，证明李立明给的压力太大。
江西之行李立明从未训斥丁晓东，不代表他没想过！
“你信不信，没有我们到来，你和丁晓东即使下到井下，你也弄不清他到底要干啥！”
张春来道。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这么一说，我确信真和他下井，没准能害死我！
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你丁晓东再和我提神族传说，我就让你相信，我就是神！
“好吧！那就求一次季秋”我说完编辑消息，发给季秋，让他明天晚上之前，有没有结果都告诉我一声。
第二天早上，被电话铃声叫醒，看到号码，心里一阵感动。这个时间，她一定是早餐当中给我打电话。
“那是什么？”
电话里季秋问道。
只能如实告诉他，应该是一些人围着青铜器，口中发出的怪声。如果今天课程不紧，帮我查一下究竟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回来？”
季秋的话软绵绵的，不知道为啥，一句话让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用不了几天，我一定出现在你面前”我道。挂断电话，激动的瞬间睡意全无。
起来上洗手间，发现他们的屋门关着，全都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