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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法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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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颜芙凝黛眉蹙起,对傅北墨道:“咱们回家。”

    “嫂嫂不去镇上了?”

    “先回家!”

    叔嫂俩转了方向,脚步加快,往家的方向走。

    经过家门,颜芙凝让傅北墨将背篓背进去,自己直接去往田边。

    正在抄书的傅辞翊不经意瞥见弟弟背着背篓回来,遂喊住他:“站住。”

    傅北墨停了脚步:“哥。”

    “怎地回来,她人呢?”

    “嫂嫂去田里了。”

    “出了何事?”傅辞翊搁下狼毫笔。

    傅北墨老实道:“村里有人在说,谁家的田被毁了,我没听清。嫂嫂喊我回来,我就回来了。”

    直觉告诉傅辞翊,家里的田出事了。

    他将书合上,阔步出了屋子。

    傅北墨冲他背影喊:“哥,你去哪?”

    “你老实在家。”

    傅辞翊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疾步往田边走去。

    等他来到田野上,前头走得颤颤巍巍的正是某女。

    遂加快速度,追上她,经过她身旁时,递袖摆给她。

    颜芙凝一怔,很快抓住攥紧。

    “我听人说咱们家的几块地被人毁了。”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到他冷峻的侧颜。

    下颌线清晰明朗,但此刻唇角紧绷,显然来此也因为田地之事。

    不多时,两人来到自家田地前。

    入目所见,六亩田有三亩庄稼全被拦腰割了。

    大白菜与萝卜,有一半被踩得稀巴烂。

    颜芙凝蹲下身查看叶子上的痕迹,很快惊呼一声:“镰刀!”

    她捡起半片叶子给某人看:“昨夜北墨捡到了镰刀,庄稼正是镰刀割的,锯齿都在上头。”

    傅辞翊垂眸瞧了一眼,凉凉吐出两字:“胡家。”

    地上的庄稼,一家一半。

    胡家割掉一半,目的是不想给他们家。

    他转过身,抬步就走。

    颜芙凝在田埂上走不快,看他步履提速,便追去,却不想走得摇摇晃晃。

    傅辞翊驻足等她,看她如此,厌烦地等了片刻。

    等她到跟前时,再度将袖摆递给她。

    回到家中,傅辞翊问傅北墨:“你昨夜去了何地?”

    傅北墨支支吾吾,愣是不敢说。

    颜芙凝也问:“是不是去田里了,镰刀就是在那捡的?”

    傅北墨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捏着受伤的手臂,抿唇点头。

    “去胡家。”

    傅辞翊让傅北墨带上捡来的镰刀,出了院门。

    颜芙凝紧跟其后。

    路上,傅北墨放缓了步子,走到颜芙凝身侧。

    瞧他模样,似有话说。

    颜芙凝便轻声道:“北墨,你昨夜看到什么,照实说,好么?”

    傅北墨半垂着脑袋,声音很小:“我若说了,嫂嫂会说我笨。”

    颜芙凝摇头微笑:“不会!”

    语态铿锵。

    “嫂嫂还会夸我么?”

    “会。”

    只要嫂嫂还会夸他,他便没了后顾之忧。

    “我怕今后独自去摘菜不认得路,昨夜去田间记路,然后看到有人……”

    傅北墨一股脑将昨夜所见所闻全讲了。

    讲完后,怒着总结:“胡家人割菜,割我。”

    颜芙凝气道:“他们怎能对北墨动手?”

    傅辞翊一言不发,只是面容瞬间沉下,步履更是加快不少。

    三人来到胡家。

    胡家人见他们过来,急忙关上篱笆门。

    傅辞翊抬脚一踹,篱笆门形同虚设,直接倒地,扬起一地的灰。

    胡兴旺嗫喏着嘴唇,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大声吼道:“傅家小子,你想作甚?”

    傅辞翊冷着脸,一把撸起傅北墨袖子,喝问:“是谁伤的?”

    屋内的胡阿静见状,往门后躲。

    “你别血口喷人!”钱氏跳将出来,“傻子自个伤了,可不能诬赖我们。”

    她骂骂咧咧地往院门口走,看来人不敢拿她如何,一溜烟地往里正家跑。

    昨夜他们毁了傅家那一半庄稼,看来傅家人知道了。

    既然他们闹上门来,正好叫里正做个见证。反正当时说好了,他们胡家要收一半的庄稼的。

    既如此,被毁的那一半自然算傅家的。

    如此想着,钱氏跑起来。

    等里正到来时,胡大海与胡兴旺父子正拿着扁担准备动手。

    “做什么?”里正大喊,“都乡里乡亲的,怎么又有事了?”

    颜芙凝道:“想必里正已经听说,我家田里的庄稼有一半被毁。”

    里正皱了眉头,今早好多人都知道了。

    村民吃的都是自家种的菜,几乎每日清早,各家都会去各家地里。

    钱氏道:“里正大哥,我请你来是希望你做主的,他们诬陷我家伤人。”

    说到伤人,事情就严重了。

    里正眉头拧紧:“可有证据?”

    “昨夜胡家人割毁庄稼,我弟亲眼所见,想要阻拦,被胡家人割伤手臂。”颜芙凝捏起镰刀柄,“我弟就是人证,这把镰刀就是物证。”

    “镰刀谁家没有?”傅氏认得自家镰刀,但仍狡辩道,“就这个傻子也能作证?”

    颜芙凝不接她的话,顾自对里正道:“幸好我弟机灵,只伤到了手臂。”

    里正走到傅北墨身侧:“伤口我能看么?”

    傅北墨扒开包扎的布条,呈现在眼前的伤口确实是镰刀所伤。

    颜芙凝又道:“胡家霸占田地十五年,如今要还了,心有不甘。昨夜割毁一半庄稼,被人发现,心生歹意,这就是谋财害命!”

    一下子上升到谋财害命,胡家人心生惧意。

    谋财他们敢的,害命是不敢的。

    就这时,傅北墨直冲到屋门口,一把揪住胡阿静的衣领子:“就是她割的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照我的脸。”

    胡阿静吓得面如土色,怕因此下牢。

    胡家人顿时心虚,昨夜是听到衣裳割裂的声音,他们家阿静真的伤人了。

    傅辞翊清冷道:“如此说来,你们承认昨夜割了庄稼。”

    “是我们干的,割的就是你们家那一半。”胡大海道。

    昨日刚商议好,夜里一半庄稼就被割了,怎么想都是他们胡家人所为。

    再加傅家傻子看到,他们抵赖不了。

    傅氏笑了:“实话告诉你们,我家种下的庄稼,偏不给你们。”

    傅辞翊不疾不徐道:“字据所写,收割后,胡家再不能种我家的田。现如今,你家已经收割。余下的庄稼归我家所有,空出来的地,也算还了我家。”

    胡家人惊愕不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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