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控诉戚沁心
戚沁心进门，大方地和沈南赟打招呼。破天荒得到沈南赟的回应。顾晓棠气得鼻子一横，走开了。沈南赟没当一回事，继续清扫着展示柜里的东西。甚至把淘乐行一楼所有的古董都擦拭了一遍。顾晓棠在一旁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嗤笑：“没出息。”
沈南赟哪里听不出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秦茂办完事回来。沈南赟跟他到后台。戚沁心也在，正在把修复好的古董封箱打包准备邮寄出去。见沈南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戚沁心放下胶带要出去。沈南赟喊住她：“不用回避。”
戚沁心也就留了下来。秦茂拿起快递单，随意地看着。他在等沈南赟开口。“老秦，我想辞职。”
沈南赟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话说出来。戚沁心一怔。就觉得沈南赟提出离职有点突然。秦茂很淡定，似乎早有预料。他确实有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毕竟和沈南赟一起共事十来年，他什么想法大致猜得准。秦茂把快递单放回货架上，请沈南赟坐下商量。“你想好了？”
秦茂问他。沈南赟唉声叹气，就觉得没脸待在淘乐行，也辜负了秦茂的信任。“就因为看走眼了一只花瓶？”
其实那只花瓶也就损失了几万块钱，不是什么大事。若因为这事提离职，秦茂认为完全没必要。干古董这行，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他秦茂也不例外。沈南赟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在行业混了多年，最后居然不如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他面子上过不去。可一旦离开淘乐行，他这个年纪和能力，又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去处。沈南赟其实也很纠结。戚沁心想劝两句，又怕自己开了口反而适得其反。就默默地在一旁打包着箱子。“南赟啊，我不瞒你说，其实我跟你的心态是一样的。”
秦茂看了眼戚沁心。沈南赟也侧目看向戚沁心。此时的戚沁心正埋着头往箱子上贴快递单。“有些人天赋异禀，生下来就是吃这碗饭的。而我们俩……”秦茂指了指沈南赟和自己。两个中年男人忽然心照不宣地笑了。……戚沁心也没太在意他们聊的内容。只是听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然后两人就笑了。她大概猜测是沈南赟愿意留下了吧。不由也跟着他们笑了。“小戚啊。”
秦茂看着戚沁心笑得慈眉善目。戚沁心抬起头：“店长，您请说。”
“明天晚上有空的吧，我那位旧友想见见你。”
“哪位？”
戚沁心没反应过来。“就是你帮她修玉镯的那位。”
戚沁心想起来了，反正下班后也没什么事，就点头道有空。“那就明天下午6点，我们约在王凤阁见？”
戚沁心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隐隐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因为玉镯加入了自己的设计，对方不高兴？蓦地，三人手机不约而同地响了一声。戚沁心不看也知道，是淘乐行的工作群有动静了。而此时，正在刷手机的也只有前台的顾晓棠。秦茂先看手机，是顾晓棠向群里转发了一条视频。视频头像是个蓬头垢面满面哀怨的女人。以往秦茂都不会关注这种内容，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我要控诉戚沁心！唐一明欺骗了我五年青春，为了戚沁心那个女人，从我这里骗走几百万去替她还债……唐一明入狱后，戚沁心害怕遭受连累，极力撇清和唐一明的关系，矢口否认唐一明给她钱财的事实……希望广大网友帮帮我，替我讨伐戚沁心那个女人。”
视频中女人口若悬河，振振有词。还特地把结尾几个形容词做了消音处理。秦茂想起来了。是那个挎着过时lv，自称是唐一明未婚妻的女人。周阳说她是个网红。看点赞和评论，果然很红。她这是要把戚沁心打造成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戚沁心掐紧了双手。忽然起身走向顾晓棠。抓起桌上的水杯，将半杯凉水朝她脸上泼去。顾晓棠懵了。秦茂和沈南赟也惊诧住。顾晓棠气呼呼地瞪着戚沁心，强压着怒气，用力挤出几滴眼泪：“你干嘛？”
“有些人为了博得关注，赚取流量，会扭曲事实编造谎言，但这并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你们这些是非不分听风就是雨的人，义愤填膺地讨伐一个无辜者，把一个谎言家捧成了网络红人。”
戚沁心说话很硬气。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顾晓棠气得发抖，抑制心里翻江倒海的怒意，一脸委屈地看向秦茂和沈南赟。工作群，她就不该转发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这次秦茂和沈南赟没替顾晓棠说半句好话，更别提安慰了。……下班，戚沁心刚到家。周阳的电话打过来。“你还好吧？”
戚沁心笑了笑：“有什么不好呢。”
她盯着手机上那些负面消息，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周阳看不到而已。“放心，我会让法学院的学长出面，告她诽谤污蔑，总之要让她明白撒谎诋毁别人的代价。”
“谢谢你，周阳。”
可是流言已经散开了。再因为唐一明案的热度、戚沁心古玩修复师的名气，视频发出去不到半小时，就有几十万的点赞、评论、转发……网络是有记忆的，就算删除，戚沁心想扭转形象，真的很难。沉默了半晌，周阳忽然开口：“他怎么说？”
他？戚沁心瞬间氲湿了眼眶，她已半月有余没见过赵正延。他身边有了别人，或许根本不关心此事。……敲门声，终止了戚沁心和周阳的通话。她放下手机去开门。是周美兰喊她吃饭。可能是还没看见网络上的消息，周美兰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女儿啊，妈妈想跟你商量个事。”
戚沁心恍惚了一下，问“什么事？”
“我想继续去赵正延那边做事，你看他能不能答应？”
因为打碎花瓶的事，周美兰就没再去上班，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闲着。戚沁心自然不答应！她恨不得一家人从此消失在赵正延面前。怎么可能答应让周美兰再去赵正延那边做家政！不可能！周美兰已然有了自己的主意。她给刘婶打过电话求情，刘婶也说只要赵正延松口，她还是可以回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