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重色轻友
他勾唇轻笑的样子很好看,同时也让戚沁心心慌。“没。”
戚沁心略显拘谨地回答。赵正延的视线赤裸裸地盯着她的斜挎包。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觉得戚沁心淘到宝贝藏着掖着,不懂分享。戚沁心想溜,赵正延也没勉强。但就是这么的不巧,前面摊位的老板喊她:“姑娘,算我吃点亏,东西你拿走吧。”
老板一手拿澄泥砚台,一手招她回来。戚沁心一看走不掉,索性大大方方回到摊主那。接过澄泥砚台装进挎包,付了五百块钱走人。赵正延觉得这种砚台常见,没什么稀奇。随口说了句:“我那有比这更好的。”
言下之意邀她一同鉴赏。戚沁心并没领会对方的意思。只是解释:“澄泥砚台是一种久负盛名的手工艺品,也是我国四大名砚之一。像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
戚沁心光顾着说,差点忘记师父的嘱咐,要低调行事。于是轻轻一笑,指着热闹的集市:“赵先生您随意。”
赵正延:“……”戚沁心转身,一个背影将他的话哽在喉咙。赵正延眉心跳动,她就这么不愿意跟自己说话?戚沁心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快步向前,满脑子都是那个雨天她和赵正延接吻的画面。或许赵正延阅人无数,对这种露水情缘早就习以为常。可她做不到。……出了鬼市,路就比较黑。戚沁心算这一带的熟人,一年总要来几趟。摸黑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拐弯处,戚沁心被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拦住去路。“东西交出来。”
戚沁心纳闷,“什么?”
一晚上也就买了个不值钱的砚台,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砚台。”
中间领头大哥说。“我这砚台还没捂热。”
戚沁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尝试着逃到鬼市还能求得熟人庇护。“交出来。”
黑西装们步步逼近。戚沁心一转身,发现身后也是人。索性妥协:“有事好商量,我这就把东西交出来。”
戚沁心从包里拿出砚台,放入地上,以为这样就了事。哪知黑衣人并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似乎也没想对她怎样,就这样耗着。戚沁心头疼,“大哥,你们到底想干嘛?”
大哥没作声,目标明确,堵着路不让过。戚沁心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既然不拿她怎样,又何所畏惧。拿起砚台重新装进挎包,转身向鬼市走去。还没来得及从隐暗之处走进鬼市的灯明。黑西装人又齐齐将她拦下。戚沁心一句国粹忍着没出口。不由苦口婆心道:“几位大哥,有事直说好吗?你们这样跟着我,怪吓人。”
几个人依然跟门神一样堵住戚沁心的去路。“这砚台真不值什么钱,算我送你了。”
戚沁心拿着砚台硬塞到领头大哥手里。领头大哥随手一丢。“啪”地一声,砚台碎成两半。戚沁心一脸可惜。这时,一个细瘦的男人在领头哥耳边低语了句。领头哥随即往戚沁心身后看了眼。戚沁心凑热闹,刚想往后看,手就被领头哥给抓住。戚沁心吓了一跳。想喊人,对方手速极快,往她嘴里塞了颗东西,捏着下颌骨逼她吞下。“放开她。”
是赵正延的声音。没有比这声音更让戚沁心心脏跳脱的。她觉得难堪至极。领头大哥阴邪地笑着:“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赵正延挑眉,从容地点了根烟。他身材颀长,气质高贵,单是抽烟的动作,都显得气场强大。“我劝你放手。”
赵正延再次警告。领头大哥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啐了一口就招呼手下离开。戚沁心缓缓转过脸,看见赵正延朝她走来。“谢”字还没说出口,人就倒了下去。靠在赵正延怀里,戚沁心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身体却燥热难耐。“你怎么了?”
赵正延低头看着戚沁心。她眼神迷离,脸上泛着红润。戚沁心揪着他的衣服,困难轻喃:“我不知道,那个人往我嘴里塞了东西,我会不会死?”
赵正延心脏一紧。刻不容缓,抱她上车,让杨敬立即开车前往医院。赵正延抱着戚沁心在后座。比起醉酒后的撩拨,戚沁心此刻的举动更让他头疼。“赵总,戚小姐是不是……”杨敬未说出口的话意味深长。赵正延早就看出来了。不由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他出现及时,这女人不知要遭受怎样的蹂|躏。赵正延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不让乱动。“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戚沁心忍着难受,蜷成一团。到了医院,因为赵正延的关系,就诊很快。醒来时,戚沁心手上还插着针管。晨曦微露,四周静悄悄的,窗外像罩着一缕浅蓝色轻纱。赵正延伏在床边,鼾声轻盈。戚沁心没忍打扰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赵正延醒了,直起腰身,检查点滴,侧脸时刚好对上戚沁心的目光。她眸光清澈,小脸绯红。“饿吗?”
他问。戚沁心脸色发烫,轻轻摇头。“要不要喝水?”
他又问。戚沁心点头应了声“好。”
赵正延起身帮她倒了杯温水,见她手上插着针管不方便,就揽起她身子贴心喂她。戚沁心靠在他怀里,一句“谢谢”哽在喉咙。赵正延勾唇,哪能看不懂她的心思。“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
戚沁心也轻轻一笑,还是说了句“谢谢。”
赵正延点头,视线对上,又很快回避。就在这时,杨敬进来了。见两人举止亲密,不由背过身去。“你们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戚沁心有些难为情。赵正延却没有松开戚沁心,反而坚持将一杯水喂她喝完。急于将杨敬打发走,就说:“你自己看着办。”
等杨敬一只脚踏出门,又喊人回来:“等等。”
然后问戚沁心:“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戚沁心轻应:“我都可以。”
赵正延随即朝杨敬挥手让他去办。杨敬顺手带上病房门,嘀咕了句:“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