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连喜欢她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顾晟睿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听到，他配不上谁的话。
母亲周佩岚一向将他视为她的骄傲，视为全世界最优秀的人。
只有谁谁谁配不上他，没有他配不上谁谁谁。
周佩岚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顾晟睿不禁想到，这是不是周佩岚想的新招数。
他沉默了数秒，声音暗哑：“不试一试，如何知道我配不上？
妈，你就不用换着法子劝我了，我心意已决。爱她的这颗心，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紧接着，电话的另一头又进入了数秒钟的沉默。
周佩岚叹了口气，郑重而又严肃地再次说道：“儿子，那位你真高攀不起。放弃吧，儿子。那位那位”
说到这，周佩岚声音颤抖的厉害，顾晟睿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母亲似乎是认真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眼高于顶的周佩岚，如此害怕？
同时，顾晟睿心中又涌上一抹酸楚，他一直知道自己配不上灵曦，但被人直接说是‘高攀不起’，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向看自己千好万好的母亲，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难以接受
周佩岚平复了一番心绪，又继续说道：“晟睿，今天晚上天空中的异象你看见了吗？”
顾晟睿淡淡地‘嗯’了一声，看见是看见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遇景象。
但电视新闻中立马就有专家声称，无需大惊小怪，这些都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这种现象叫‘暮光效应’，又称‘火箭云’。
在导弹或火箭等飞行器在天空中高速飞行时，尾气喷射出的水蒸气在空中凝结，然后高空中稀薄的气压又使之扩散，遇到光的反射或折射，就形成了那样的奇观。
至于云层中那些仿佛圣人般的虚影，也都是云朵恰巧变幻成了类似的形状，让人看了产生视觉错觉。
“所以，妈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不！不是！”电话对面周佩岚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且激动，“我亲眼看见了，晟睿，我亲眼看见了！”
“是她！是那位仙人施展的仙术！”
没头没尾的话，让顾晟睿一怔：“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周佩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晟睿啊，妈告诉你，她是位仙人，你高攀不起她的！妈亲眼看见她的脚底涌出无数朵金莲！她的身后迸发出无数道圣光！然后席卷了整片天空！她她”
周佩岚每说一句话，顾晟睿眼中的震惊就多一分，他甚至连怀疑都没怀疑，就相信了周佩岚像是胡言乱语般的话。
她那样的人，她那样的身姿，若是仙人，似乎…也不足为奇
这让顾晟睿猛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老太爷对她的尊称，似乎是‘仙长’吧？
当初他若是信了
想到这，顾晟睿呼吸猛的一窒，心脏也跟着剧烈抽痛。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当初他怎么就一意孤行，不愿意相信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是天上高贵的仙神，他只是地上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一个。
昨日还信誓旦旦说要正式追求她，就他这样的，有什么资格追求她？
怎么办？
原来，他连喜欢她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啊
“噗——”
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从顾晟睿的嘴里喷了出来。
他一头栽到了地上，手中缓缓坠落的电话中传来周佩岚焦急的呼唤声。
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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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半空，云端之巅，两道身影并排而站，无上威压横盖万里。
“你不该牺牲你自己的灵力。”
陆旻微蹙着眉，似是不赞同灵曦之前释放灵气引起天地异象的行为。
灵曦却淡淡地勾勒起嘴角，眼中漾起点点星光。
“七万年前，晏明损毁神界之门，不让仙灵之气渡往人间，恐怕不止是因为怕第二世仙人灭世的事件重演吧？”
陆旻眼神一暗，沉默不言，灵曦继续说道：“无上神界的仙灵之气并非源源不断，而是由你产生。
你产生的仙灵之气可以反哺给世界，在世界循环一圈之后，又以各种能量的方式，被你加倍回收。
世界遵循着能量守恒定律，你就利用这种方式，溯回了三次时空。但这最后一世，出了意外，那就是我。”
她转头看向陆旻，眼中的情绪不断变换，幽明且复杂。
之前曾说过，灵曦修炼并不是全部仙灵之力，她可以借助天地精华，她吸收日月之力，也可以靠自身对三千大道法则的体悟。
而这些都是这个世界最原始的本源力量，而这力量本就是有定数。
陆旻当初回溯时空，其实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回溯时空，而是像盘古肉身化作天地这种类似的方法，将自己的力量回归世界，化作世界本源，化作山河湖川，重新创造了三次新的世界。
在最后一次创造的世界中有了灵曦这个变数。
她以一介凡人之力，修成仙神，拿走了这个世界十分之三的本源之力。
晏明并不知其具体缘由，只知陆旻这次陷入沉睡时间过于漫长，而从无上神界流向人间界的仙灵之气也不似以往流转回来。
于是他便损毁了神界之门，本以为这样陆旻便会再次醒来，没想到他却继续陷入沉睡将近七万年。
直至七千年前，散落于世间的数万枚陆旻的神魂碎片自己找寻归位，陆旻才有了苏醒的机会。
如果将世界之力十等分，灵曦独占三分，陆旻独占三分，剩下四分支撑世界的运转。
但随着世界逻辑的崩塌，世界即使有世界之力运转，也会陷入混乱，陷入混乱的世界将毫无意义。
这也就是陆旻所说的世界崩塌。
所以，真正的世界崩塌并非字面意思上的山海倾倒，天崩地裂。
但世界也确实存在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比如海啸、地震、火山爆发等。
上次陆旻之所以会再次陷入沉睡三个月，就是去修补这些不稳定的存在时，用的能量太多了。
也就是说，如今的世界之力，陆旻身上只剩下两分。
但他似乎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能量是否用尽，不在乎自己有一天是否身躯作古。
他只在乎自己没能在世界崩塌之前，拯救的下世界。
这一世，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已经没有能量，可以再溯回一次时空了。
所以，从很久很久之前，灵曦还不知道陆旻的存在时，陆旻就选定了灵曦作为下一任天道人选。
至于他，他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身死道消，将所有本源还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