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好的聘礼
“该死的女人！你说什么？！”
顾晟睿胸口火气翻腾，为了保持一向矜贵的形象，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道。
面对顾晟睿黑沉的脸色，灵曦丝毫不畏惧。
“顾大总裁，你年纪轻轻的，竟然也耳朵不好使吗？既然你再次发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再说一次。”
“顾大总裁，你现在在这故作深情地那么追忆她，她是死了吗？”
“灵、曦！”
顾晟睿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念出灵曦的名字，仿佛怒火已经忍到极限，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灵曦却微扬起嘴角，似乎丝毫没受到顾晟睿暴怒气压的影响。
“既然她是这世界上最纯洁美好的人，她也还好好地活着，那你怎么不去继续追逐着她，还来这找替身？”
顾晟睿本来盛怒的脸庞在听完灵曦的话后，蓦然僵住。
他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她出国读研了，但他不能去。
老太爷又不止他这一个孙子，他若不留在国内执掌公司，等过几年，他和她再回来时，公司哪还有他的地位？
他绝对不可能甘心，只做一个只能继承部分遗产、每个月领点分红的股东。
他要站在权力的巅峰。
所以，他多贪心。明明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又想拥有她，于是就只好找个替身。
这是顾晟睿的想法，但灵曦知道，在原书中，顾晟睿不过是打着这样一个幌子接近原主，其实早就对原主轻易动心，却迟迟不肯承认自己的不专一。
还为了证明自己的专一，他一遍又一遍地语言羞辱原主。
过了许久，顾晟睿才缓缓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无需你来管。作为她的替身以及我的情妇，你该知道什么事能问，什么事不能问。”
灵曦笑了。
“顾大总裁，我可不是她的替身，更不是你的情妇。”
“现在我怀疑，你真的爱你的白月光吗？”
质疑的目光审视着顾晟睿，将他看的极为不舒服。
“我当然是爱她！我对她的爱深沉如海！像你这种心机女，又怎么能明白！”
明明该是感人至极的深情表白，可顾晟睿此时说出口，却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最后还拉踩了一句灵曦。
与其说，他那两句话是表白，倒不如说，他是不允许受到任何质疑而发出的反驳。
“顾大总裁口口声声深沉如海的爱，我确实不明白。”
“就像我不明白，既然你这么爱她，这么想她，却连一次抽空飞去国外找她都没有。不要求你为她放弃你的事业，但你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为她牺牲。你还在谈什么‘深沉如海’的爱？”
“她只是出国了，又不是死了。既然你这么缅怀她，这么爱她，又为何要找一个替身，来玷污你深沉而纯洁的爱？”
“你这不是在羞辱我。你这是在羞辱她，你这是在羞辱你自己，你这是在羞辱你们之间纯洁无瑕的美好爱情。”
灵曦突如其来的一顿输出，让顾晟睿愣在当场，眼中还浮现了几分迷茫。
她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是他错了
但灵曦的话还没说完。
“顾总，你知道吗？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是男人对她永远的忠诚,对待婚姻永远的忠贞,永远知道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既然你说顾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为她留着的，那你的贞操也应该永远为她一个人留着。”
“如果你背着她养了情人，那你和那些整天花天酒地、玩弄女性的渣男公子哥，有什么分别？”
“脏了就是脏了，不要以为打着怀念她的旗号，就觉得不是在背叛她。”
“况且，你知道你包养情人的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我看你的法律意识还很薄弱，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吧。”
“凡是异性之间以金钱、财物为媒介发生性关系的，皆称之为嫖娼。你不仅涉及违法犯罪，作为溪川市有名望的人，你的这种行为还会给社会带来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
“你这是在给你自己、你的公司、你的家族蒙羞。你明白吗？”
说实话，顾晟睿作为虐文小说中的霸总男主，外形长得确实不错。
深邃的眉眼，高耸的鼻梁，再配上他现在拧眉沉思的稳重样子，大多数女生看了都会心动。
但这些心动的女生中，永远不会包括灵曦。
顾晟睿抬眼看向灵曦，眸光中的迷茫已经渐渐褪去，并转变为之前一贯的谨慎。
他仔细打量着女孩，女孩眼神冷冽，五官却柔和，但冷冽和柔和之间竟没有任何的冲突，这是一张没有任何的瑕疵的绝美面庞。
虽然乍看之下，她与他的白月光景可嘉是有几分相似，但顾晟睿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像。
女孩气质清冷，没有半点的烟火气，只是淡淡地坐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而景可嘉她太温柔了，温柔到如果碰上面前的女孩，一定不堪一击。
顾晟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竟然会觉得他心中最美好、纯洁的可嘉，比不上面前这个女孩？
不。可嘉才是最好的。
顾晟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并有些胆怯地避开了灵曦对视过来的目光。
他低下头，拉了拉喉结下的领带结，以缓解他现在的焦躁。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干涩地开口：“你说的对，她是最好的，我不该背叛她。”
灵曦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你这次逼良为娼的行为，我就不报警了。希望顾总工作之余能多读点发法律法规，堂堂华昌集团最高执行总裁是个法盲，说出去别人都笑话。”
破天荒的，这次顾晟睿竟然没有反驳，直至灵曦都离开了，顾晟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不得不说，灵曦的这一场法律法规外加男德教育的课程，给顾晟睿的世界观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出生在上流社会的他，早已见惯了富商包养情妇的行为。
虽然他在遇见灵曦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包养情妇，但也从未想到过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灵曦说的那些话，是他从小到大从未意识到的角度。
顾晟睿终于不得不承认，灵曦在他心里是有一些微微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