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怜可叹可悲
自从这个命令一传出去,所有士兵愈加兴奋,琢磨着如何才能摘得房王头颅。
等常仪听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云溪抱着盘瓠瑟缩在一起的场景。
“女儿”!
常仪抱住哭泣的云溪,拍了拍她单薄的身躯,就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
“不哭了,不哭了”!
“母亲”!
常仪温柔的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现在你父皇命令已下,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
云溪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可随即一想,又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那杜煦一看就不是凡人,想太多,受苦的终究是你自己”。
云溪何曾不知母亲的意思,这次生死危机后,不管前路如何,我与他定然无缘再见。
情窦初开的年纪好不容易遇见意中人,谁知还没有开始就已是结束。
女儿的心思,常仪这个做母亲的哪会不知。
“哭吧,现在哭,总比以后哭要好。
哭出来,就忘了吧”。
“母亲”,听到这,云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的盘瓠见此却是悄悄遛了出去。
当时正是双方交战之际,盘瓠虽然高大,但也只是大型犬的高度,再加上灵活,守卫一没注意就让它一路跑到房王的部队去了。
要说聪明他也真聪明。
房王本在营地,猛地见到这只五彩斑斓的大狗,不由心下大骇,当下就要拔刀杀了它。
就见它双手往前一拢,尾巴摇两下,做出行礼的姿势。
看得房王直愣,不由得放下刀:“这狗倒是有几分意思”。
有手下认出,大惊道:“这不是帝喾的狗吗,我记得好像叫盘瓠”。
“盘瓠”,房王叫了一声,见盘瓠应声叫道,笑着问,“怎么你这是看帝喾要败了,先来投奔我”。
“汪汪”!
哪知房王一说完,盘瓠就仰头向着房王吠了两声,仿佛是回答是的意思,还摇着尾巴卧在房王身边。
手下一看这,立马恭喜道:“大王,常言道狗来家兴,狗去人亡,狗这种畜生最通人性,它一定是见大王要赢了,所以先跑来投奔大王,可见这场战役,大王是一定要赢了的。”
此话言之有理,房王大喜直言,这乃祥瑞,来人大摆宴席。
众位将领居然也没觉得不妥,还叫来舞姬,众人一起饮酒作乐起来。
盘瓠见此,在那歌舞声中还特地站起身来摇摆跳舞,逗得房王哈哈大笑,一碗又一碗往嘴送酒,只喝到月落晨晓时分才肯作罢。
等众人都由着侍卫左右搀扶着回房后,盘瓠才开始行动。
此刻的它就像是一名最优秀的刺客,在人群褪去后悄然溜进了房王的营帐中。
它跳上床,猛地往房王脖子上一咬,鲜血喷射而出,躺在床上的房王早已是一命呜呼,紧接着又是一大口,那颗头颅就这么直滚滚的落下。
盘瓠捡起头颅就往外跑。
经过一夜的喧闹,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这会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一条狗的行踪。
听到这杜煦有些诧异,不是要说云溪的事情吗,怎么说来说去,都在说那条叫做盘瓠狗的事情。
“莫非···”
“盘瓠杀了房王,蛮夷见房王被杀,军心不稳,我们还未出击,他们就先溃不成军了,危机······是解了”。帝喾说最后5个字的时候,声线缥缈,思绪涌杂。
自知杀了房王后,盘瓠不吃不喝就只盯着云溪公主看。
帝喾想到昨日下的命令,心下大骇对着盘瓠解释道:“吾昨日是下令说,谁取了房王的头颅就可以娶云溪公主为妻,可这是对人说的,盘瓠吾很感谢你帮助吾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但人和禽兽终究是不同的,不能做夫妻,吾昨日不是还说要赏黄金千两,吾这就拿给你可好”。
可盘瓠依旧没有动,帝喾看向一旁的女儿,不由得胆寒,万一,万一它真想娶自己的女儿这可如何是好,不由得大怒起来:“你这畜生既然敢恃宠而骄,难道不知这天下凡是有害于人的东西按律都要杀了的吗,你以为吾不能杀了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盘瓠依旧不动。
帝喾见此,拔出侍卫的佩刀就要砍去。
云溪一看赶忙拦住。
你这是为何。
面对帝喾的质问,云溪制止道:“”父皇可是糊涂了,盘瓠再聪明也不能口出人言与人一般,这次虽是它无理,但命令终究是父皇发布的,父皇贵为天子向来以仁信治理天下,怎么会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见帝喾放下手中的刀,云溪再次劝慰道:“”明眼人都知道父皇是对人发布的告示,但是房王毕竟是被盘瓠杀死的,对我们有恩,如果现在就斩杀,那天下人会怎么看父王呢。
云溪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会嫁给盘瓠。
毕竟它就是世人眼里一条五彩斑斓的狗而已。
应该是刚刚杀了人,所以现在才提不起精神来。
云溪的想法是在场大众的想法,可,帝喾不这么想,他眼皮子一直在跳,好像现在不拿刀砍了盘瓠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正在踌躇间,盘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身子开始变得巨大,撞向云溪,让她倒向自己的背。驮着她冲出帐外,向外跑去。
这事发生的仓促,盘瓠动作又极其迅速,直到看到它都带着云溪跑了,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叫。
可那时的盘瓠早已不见踪影。
“云溪就是这样被带走的”。常仪对着杜煦哭着说道,“3年了已经整整3年了,虽说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可一般嫁人也有个回娘家的时间,哪像这个比被强盗劫了去还要凶狠,连人都不是。如今3年来生死未知,我这当母亲的只要还活在这世间一日,就一日也不得安宁”。
“那,人,我”·····杜煦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自己这张愚笨的嘴,就连话都不知怎么问。
“我们去找过”,帝喾开口说道,“本想着哪怕是个尸骨也要将她带回家”。
···杜煦低下头,声音都带着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嘶哑:“有找到什么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