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只是失望
何蔓说:“你是我的师傅,师徒一场,你要手术,我总要来看看你。”
谢盛面色痛苦不堪:“可是我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师傅?”
何蔓道:“我记得师傅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飞行之路上的每一个前辈都是师傅,没有什么有没有资格,师傅教过我,就永远是我的师傅。”
谢盛痛苦的紧握着双手:“可是,可是我以后都飞不了了。”
“以后都飞不了吗?”
何蔓说:“我听说陆小姐在新加坡找的大夫是治疗这方面的专家,十分的厉害,曾经有飞行员也是因为耳朵受伤飞不了,最后在他的治疗之下,重新踏上了飞行之路,师傅这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大夫?”
谢盛听到何蔓知道的这么详细,他呆在了那里:“蔓蔓……” 何蔓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师傅,再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她微叹了一口气,说:“师傅,所有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这一次过来也是听说你即将要手术特意过来看你的,所以师傅,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你一定会手术成功,到时候,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再重新踏入蓝天的。”
谢盛浑身一怔,抬头看着何蔓说:“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何蔓微微一笑:“师傅,你应该相信大夫的,也应该相信陆小姐为你找的大夫。”
“是啊,我应该相信大夫的,我也相信大夫。”
谢盛说完,抬头看着何蔓,像是想到什么,有些不敢看何蔓一般的垂下头道:“只是,蔓蔓,你不怪我吗?”
何蔓反问:“怪你什么?”
谢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何蔓接过来他的话:“是要怪你因为跟我分手,还是因为左耳听不见了要怪你?”
谢盛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拳头牢牢的紧握,面色痛不欲生,看着原本想要说什么的何蔓最后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行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谢盛听到何蔓的关心之语,他心底痛苦不已,抬头望着她有些艰难地道:“蔓蔓,你真的不生气,你不怪我吗?”
“生气,怪你?”
何蔓微怔了一下,她不是生气,怪他,只是觉得很失望罢了,她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师傅也是为我好。”
“对不起,对不起,蔓蔓,对不起,我之前那么伤害你……” 谢盛听到这里,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心底只有无尽的愧疚,他不断地道:“对不起,对不起,蔓蔓……” “好了,师傅。”
何蔓摇了摇头道:“我过来看望师傅,是听说师傅要手术,所以过来看看师傅的,并不是来听师傅说对不起的。”
“蔓蔓……” 谢盛听到何蔓这么一说,此时心底五味杂阵,神色恍惚,只觉得如同做梦一般:“那你呢,蔓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没有,早就不生气了。”
何蔓摇头,安慰着他:“如今你好好手术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不要考虑那么多。”
谢盛听到何蔓这么说,还是觉得格外的不真实,正想说什么,陆琳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那个,打断一下,医生来通知,阿盛要准备手术了。”
何蔓一听,扭过头看着谢盛说:“好了,师傅,别想那么多了,你要相信大夫,你一定可以重新踏上蓝天的。”
谢盛微微清醒过来,扭过头来看着何蔓还在他的身边,心底的惶惶不安仿佛是终于是落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嗯。”
说完,谢盛又看着何蔓,说:“你会在这里吧?”
何蔓微微一笑:“我既然来看你,肯定会在这里。”
“那就好。”
谢盛这才是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护士一起进了手术室。 陆琳看着谢盛明显神色状态像是好了许多的样子,想到她陪伴了阿盛这么多天,安慰着阿盛那么久,都没有让他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她忍不住的自嘲的一笑:“看来,还是你过来看望阿盛才有用,我安慰了他这么多天,安慰了这么久,他还是担心的要死,手术也前前后后因为他的紧张也改了两次。”
何蔓闻声,微微侧过头来看了一眼陆琳,说:“你找的专家,他也还不放心?”
“他不是不放心我,也不是不放心专家,是害怕自己以后飞不了。”
陆琳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是有多担心以后会飞不了。”
“怎么会不知道?”
何蔓一听,轻嘲了一声:“为了这个,都要跟我分手呢。”
陆琳怔了怔,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告诉过阿盛,你可能并不在意的,但是是阿盛自己想不开,太过于在意。”
“太过于在意?”
何蔓则是讽刺一笑:“应该是,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爱我吧?”
陆琳一听,扭过头来摇头:“怎么会?”
何蔓想到这里,神色微微多了一抹冰凉之意:“若不是如此,那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跟我分手?”
说到底,还不是不够爱。 “可在我看来,阿盛只是太过于爱你,才会如此选择。”
陆琳说完,扭过头来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她道:“何蔓,你不知道,阿盛最开始发现的时候他是有多害怕,可那个时候他的左耳已经渐渐听不到了,所以有时候你的微信和电话他都回的不是很及时,接的也不是很及时,到最后他时时盯着手机,就生怕会错过你的微信和电话。”
“那又怎么样?”
何蔓讽刺一笑:“他不还是没有告诉我?”
“他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不敢。”
陆琳则是摇了摇头,骄傲如谢盛,怎么会说? “不敢什么?”
何蔓盯着陆琳,想到她曾经所说的话,她说:“是担心他不能飞了我就不爱他了,不要他了吗,还是以为我何蔓只是那么肤浅之辈,只是因为外界所以为的飞行的光环才喜欢的他?”
陆琳怔了怔,何蔓道:“可若只单单是如此,我又何必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