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编制问题

    孙明浩家离单位并不远，走路也就15分钟，回到家孙玉林和李艳华正在家做饭，一会饭好了一家人自然就围绕今天孙明浩上班的事情展开了话题。夫妻俩也都算温苏县的老人，一提起来单位上居然还有几个之前熟悉的人。夫妻两人都认识老驾驶员周天，李艳华早年当过教师，曾经和周天老婆共事过，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李艳华给周天两口子牵过线，但后面不在一起共事，时间久了也就生疏了。现有的人里，孙玉林还认识县政府办抽过去的秦杰和县房产局抽过去的宋党恩，但交情不深。提起常南卉，李艳华愣了一下，确认了是团委过来的人，李艳华讲起了她对常南卉的了解。

    常南卉是本地青峰水泥厂厂长常远兴的女儿，青峰水泥厂是之前的国企改制企业，规模和效益虽说也就那样，但其经营多年，身家也非普通人可比，所以常远兴也属于本地一知名企业家，其有女儿儿子各一，家庭按理说应该也算美满。奈何大女儿并不争气，从小学习成绩一般，性格外向且顽劣，喜欢跟着一帮小孩子满街跑着玩，初中上完没上高中，上了一所中专，上了2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学校开除了。家里又运用关系安排她当了兵，期间还上了军校，后面从部队出来，又运作她进了县供销社工作，再工作时毕竟已经年长了几岁且经过部队的历练，倒没有小时那么招摇了。但年轻漂亮的姑娘进入单位，家里条件又不错，没过多久，身边就围了各种想法各异的男人，这姑娘大致也是本性使然，纯属来者不拒，一时间艳名远扬，后来消停了一阵子，很低调的和一个小伙结婚了，据说是做个体的老板，李艳华因为一直在县供销社工会工作，还当过她的领导。又过了几年，常南卉的老公不知道因为出了何事，据说涉及刑事案件，跑路去了内地沿海城市，再没人见过，常南卉到底是离婚了还是没离婚，老公到底啥情况在哪，一概无人知晓，只是见她又恢复了孑然一身的生活，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倒也再没太多人围着她，偶尔有不知道的也都会有好心人私下提醒，一听也就作罢了。孙明浩本来觉得常南卉虽然长自己几岁，但颇有迷倒少男的少妇风韵，对自己说话也温柔，走路也是香风缭绕，对她蛮有几分好感，这一听也有些唏嘘，不知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还是人不可貌相。

    第二天，孙明浩继续去上班，按照李艳华的叮嘱，早去了15分钟打扫卫生，结果到了办公室，乔丽萍已经在打扫了，孙明浩赶紧上前抢下抹布，客气问到：“乔主任来这么早，以后我来打扫好了，不劳您动手。”

    乔丽萍笑笑，说到：“没事，习惯了，以前就2个领导3个兵，更没人，我家近，就每天都早来一会给局长和书记打扫办公室，现在书记不在，我就只弄局长的，副局长也有办公室，交给米莉和常南卉，有时她们来晚了我也顺便弄一下，我也是刚从局长办公室过来。”

    孙明浩觉得乔丽萍说的好像话中有话，但也没想出来是啥，暗自决定以后参与这项具体工作为乔丽萍分担。

    单位的人陆续过来签到，感觉上班都快20分钟了，米莉和常南卉才一起出现，给乔丽萍带了包子和豆浆，同时解释着有些事耽搁所以晚了几分钟，乔丽萍也并不追问。

    过了一会，办公室座机响了，乔丽萍接起来“喂，你好，温苏县招商局。嗯，是的，现在么，好的，那我过去一趟吧。”

    说完乔丽萍看了一眼孙明浩，说：“人事局那边你的事差不多了，现在我再过去问一下要求，然后回来就可以办你在招商局这边的人事和工资手续了。”

    孙明浩也没怎么听懂，诺诺答应着。

    没一会，乔丽萍就回来了，给孙明浩看了一式三份的《事业单位人员聘用合同》，说是县人事局按照人才交流引进的最新规定，也就是省统一推行的事业单位人员聘用制要求，现在像孙明浩这种新进来的，需要人事局、用人单位和本人签聘用合同，可长可短，工资按事业单位人员走，每年调资，等等说了一大堆。孙明浩听了一脸懵逼，于是打电话问孙玉林，孙玉林听了也没明白，说感觉不太对，干脆他现在过来，去问问人事局啥情况，让孙明浩再问问李艳华，说先不急着签合同。孙明浩打给李艳华，李艳华觉得很奇怪：“没听说进单位工作要签什么合同呀，又不是企业，招商局是行政单位吧，为什么要签事业单位人员聘用合同，那是个啥，怎么听着像聘用的临时工？”

    孙明浩和李艳华电话里说了半天也没讨论出啥，李艳华也只能让孙明浩等孙玉林询问的结果。

    孙玉林出门到人事局也没多远，去了还是先找了熟人，熟人又带着去找懂的人问，懂的人刚好又不在，打电话说一会回来，又等了好一阵，回来后东拉西扯好容易才问清楚，一看时间也快下班了，就打电话给孙明浩让一起回家。回家等李艳华回来了，孙玉林详细说了一下，原来人才交流引进机制目前从上到下都还在探索，去年人才交流引进的都给了事业编制，今年省出台了新要求，要求人才交流引进的应届毕业生推行合同聘用制，第一年试用，一年完了转正后可长期聘用，工资待遇按事业编制人员走，人才交流引进人员在考公务员或者考事业编时比起其他人有优惠政策，说白了，像孙明浩这种情况，就是可以一直在招商局干，但是没有编制，想入编还得考试。

    听了孙玉林的解释，李艳华很是不满，咋呼到：“找来找去，找了这么多领导，这个事不是还是没办成，这算什么，没编制就是临时工么，忽悠人么！”

    孙玉林也很无奈，说道：“我们也没办法吧，我下午再去找老郭说下，看看他咋说，完了我去县编办问下，这种情况是不是只能这样了。”

    然后告诉孙明浩，他还是正常上班，签合同的事就说父母那边不太明白，再问问懂的人，有答复了再签，孙明浩也很郁闷，但也只能先这样。

    直到国庆放假前，孙玉林多次找了老郭、张晓东、张建设和人事局的熟人，老郭只是答应见到牛书记再问问、说说看，其他人也都没说出什么好办法，所以孙明浩也就正式和温苏县招商局签了聘用合同，从10月1日开始，试用期一年，到期转正并续签，虽然转正不转正也影响不到什么，手续还是要走到，工资及其他手续也相应开始办理，按照事业人员套下来，每月有720块，孙明浩自嘲的安慰自己，好歹比之前600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