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备考
因为没啥行李，也没急事，口袋里还装着没用完的生活费，孙明浩一路火车晃悠着回了家。路上在两三个有同学的地方稍加停留，不过大家都没完全稳定下来，也都是匆匆一聚。到了兰西省省会明园市，孙明浩去看了大伯一家人，吃了顿饭也就坐车回自己的老家安苏市了。
兰西省属于西部大开发的重要省份，经济基础薄弱但近年发展迅速，安苏市地理位置较偏，又属于兰西省经济基础薄弱但近年发展迅速的城市。孙明浩始终没搞懂这样的城市属于四线？五线？还是没线？好歹丰齐市还算个三线吧？
孙明浩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干部家庭，老爸孙玉林50岁，在安苏市温苏县的数个镇工作了二十多年，仕途上没什么大发展，也当过几年副镇长，年纪大了后调回温苏县科技局任了个副主任科员，今年上半年按正科待遇退休的；老妈李艳华49岁，在温苏县供销社工作，一个副科级干部干了十几年，都快退休了也再没变化。其实孙明浩之前在那个公司什么人事手续都没办，报到证早随毕业生档案转回了老家安苏市人事局，这下就成了纯回家备考，咬死吃公家饭了。
爹妈接回了孙明浩还是很开心，李艳华做了孙明浩爱吃的几个菜，炖了肉汤，下了手工面，孙玉林也开了一瓶酒，和孙明浩边对饮边聊以后吃公家饭的事情。孙明浩其实对考公务员，以后吃公家这碗饭懵懵懂懂，也就一直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孙玉林，想和爹妈聊聊学校和外边的趣事，结果说起这些，爹妈反而又哼哼哈哈应付起来，顿觉兴趣索然，不过家中的饭菜总是让人大快朵颐，孙明浩上次回来还是春节，半年没吃家乡菜，吃的也是肚子滚圆、淋漓尽致，陪老爹喝了两杯后，有点头晕加旅途劳顿也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起床，孙明浩把托运回来的电脑组装起来，接上网线开始搜索研究考公各项信息，一上午基本上摸了个七七八八，新华书店刚好又在小区附近，出门挑选了一下，买了几本关于《行政能力测验》和《申论》的参考书。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就开始看书复习，孙玉林看了很是欣慰，下午弄了丰盛的饭菜，端上了桌才叫孙明浩吃饭。吃完饭，因为孙明浩的大学比较远，和本地的同学疏于联系，他又回房间登了qq，和大学同学交流就业，和高中、初中、小学同学设法联系，看看谁回老家了，这一联系，发现还有几个同学在本地，但特别熟和关系好的暂没发现。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天，其实孙明浩一开始就发现了，比起考研复习，考公科目少且内容相对简单，一周就复习完了，后面都是所谓的巩固提高。觉得没什么意思，最近几天他都是上午看书，下午打游戏，大学因为玩网游挂过2科而且后期成绩一直一般，所以大四开始孙明浩戒了网游，最多在网上斗个地主、玩两把麻将什么的，在家还是玩自己喜欢的老单机游戏，最近玩的是风色幻想系列。爹妈对他也没之前的新鲜感了，有时懒得做饭就打发他自己热剩饭或去外面吃，中间他和联系上的同学也见了几次，有约吃饭也有约喝个茶或饮料的，感觉太久不见，大家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热情，一两个女同学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难看，孙明浩看了后连喝饮料的钱都想不付了。
见了女同学，孙明浩不由得有点黯然，他并非没有谈过恋爱，而且从高中就开始了，高考发挥失常也是那年和同班的女友过于火热有影响，后面女友考进了北方一所重点大学，见多识广之后大四上半学期就早早选择去了南方发达城市发展，异地恋和分分合合贯穿了孙明浩整个大学时光，大学的女生有个别小暧昧的都被忽略错过了，或者夹杂在自己的感情主线里没结果，现在女友确认分手后早已不联系了，孙明浩一直怀疑女友大二开始就劈腿了，拖了很久可能是和那边也分分合合的原因，但浮现起女友那苹果般的笑脸也是有点伤神。
时间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晚上吃饭，孙玉林说是利用自己的同事朋友关系，探听到兰西省估计明年才会组织一批公考。孙明浩一听就有点着急了，我说不回来你们天天催，回来了又没考试，时间这么久我一直当无业游民么？于是要求爹妈找认识人打听下，有没有什么临时性工作，打个零工啥的都行么，好歹整俩零花钱平时约同学吃吃饭么，心里也幻想着没准哪个同学会带单身妹子过来。孙玉林和李艳华听了也觉得确实可以找个事干，年轻人天天在家抱窝也不是个好事。
孙玉林和李艳华毕竟在温苏县工作多年，亲戚、朋友、同事问了一圈，过了两天就让孙明浩去一个私立学校昆仑中学面试。这下换孙明浩蒙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去学校能胜任，爹妈也说不清楚去了干啥，于是决定去了看看再说，即便不行也没啥损失。
孙明浩离开本地中学没几年，之前也没听过昆仑中学这个学校，按着地址找到了一个小而破的学校，问了一个老头保安，找了牵线人，一个在这个学校较物理的老头——王老师，其说是以前在某某学校，退休了被返聘到昆仑中学，还在教物理，现去带孙明浩去见校长。
到了陌生的环境，毕竟有点紧张，孙明浩正在校长办公室里局促不安的抖腿，又进来一个老头，自称刘校长，孙明浩觉得好笑，莫非这个地方把全市的老头都弄出来发挥余热了么？赶紧像在大学面试时一样双手呈上个人简历。
“你想教啥？”
“我要教课？我以为做做行政。那我想教啥就能教啥？没教师证也可以？”
“没证再说，关键还是要会教”“教初中还是高中？”
“主要是高中，初中老师现在基本满的”“我能教……”孙明浩被问住了，自己一个大学混了4年的能教高中生啥？自己爱好诗词但语文的理论基础估计不行，历史自己高中时擅长和爱好，但能教课么？于是答道：“计算机课有么？”
“计算机课倒是有，但是体育老师兼着的，那个课也不重要”“那我没得搞了，要不算了”“不，不，我们高二的英语老师昨天不干了，我看你简历里是英语六级，你来这个吧。”
孙明浩开始回忆自己的英语6级，他有个过人之处，就是考试英语特别强，平时也不好好背单词，英语口语也不太会说，但是不知道为啥，英语考试因为选择题多，他每次选择题都能拿下大部分，再加上一些别的、比如阅读理解之类的拼拼凑凑，每次成绩都不错，英语四六级没咋复习都一次性混过去了，好像四级考了63，六级考了61，好多同学毕业时都在为四级证书发愁，他大二都已经把六级证书装行李箱了，之前大学面试时也有几个公司看上他的英语证书，结果随便一深问，就发现他是个水货。
“英语教不了诶”“你试讲上一堂课再说吧，没准你发挥好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好吧，给高一试讲么”“高二呀，不是高二的老师不干了么”“我……”
孙明浩走出昆仑中学的大门时，在想着要不要去举报这个学校，怎么看都感觉像假的，但学校有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