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约定
没有回忆的青春应该只算年龄的增长，匆匆而过的时光应该有回忆去牵绊它前行的脚步，不然孤独前行，老天也不会赋予人的年少轻狂。2005年的春节就这样被两个少年心里的蜜狠狠地呛了两口后走了进来。
在新年走亲串友活动中，周翔时刻保持着手机的畅通，偶尔收到刘靖发来的信息时他开心的表情让亲戚们都感慨还是孩子对新年的感情高涨，而刘靖也看着周翔回复的文字开心的表情让父母莫名其妙，他们以前没见过刘靖过新年时如此高兴，一条条的短信在俩人有些忐忑的环境中悄悄的打开，然后在怕被人发现的紧张下偷偷删除。在安静下来后努力回忆发送的内容，体味其中传输的喜欢跟思念。
周翔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在正月十五这天给李玉打电话让她联系刘靖一起去人民广场看灯展。而李玉也不辱使命的完成了任务。周翔跟王涛王龙一起骑着车子到达广场的时候看见李玉正在入口四处张望。周翔早早的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刘靖，本来蹬的很快的车子又不敢前进了似的慢了下来。
“你们真慢，都等你们半天了。”李玉有点生气的说。
“你俩挨得这么近当然快了，我们可是骑车子过来的，那速度，要是能照到我后座车牌的话估计都被告学校了。”王龙打趣的说道。“新年快乐啊，李玉你这羽绒服真好看。”
“切，算你有眼力劲，王涛、周翔你们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俩人异口同声。
“刘靖，你也新年快乐。”王涛向刘靖打招呼。
“嗯，你也是。”刘靖看着王涛说，余光瞟了下身旁的周翔，周翔正傻笑着看着她。
“走了，走了，你们赶紧把车子存了，咱们赶紧看灯去。”李玉催促道
五个人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个漂亮的花灯。
“新年快乐……”周翔跟刘靖有默契一样跟前面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哦，新年快乐。”
“你的羽绒服也很好看，嘿嘿。”周翔都感觉自己的话水的不行。
“哪啊，这是旧衣服，以前就穿过的。”
“哦，是吗。”周翔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那个，那个，那天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想了很久了，所以你不要乱想怀疑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我没有怀疑。”刘靖看着周翔因为紧张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窘态，自己的心里其实也因为这突然变化的关系也只好简单的应答。她感觉有一只手在有意无意的碰触自己，周翔的脸被彩灯照的有点发红，终于自己的手还是被周翔完全的拉住。
“嘿嘿。”周翔尴尬的笑了两声。
“傻样的。”刘靖也握住了周翔的手，俩人缓慢的跟在后面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新鲜的感觉。
“什么嘛，绝对不是你说的答案，哎刘靖，你说这个灯谜的答案是什么？”李玉拿着从灯里抽出来的字谜问刘靖，却看到他们俩人离他们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你俩干嘛呢？”
“没干什么，什么迷啊，我看看。”周翔赶紧松开刘靖的手走了上去。
李玉若有所思的看了刘靖一眼，转而露出笑容，“刘靖你也过来看看，王龙静忽悠我，大忽悠。”
刘靖凑近看谜题：铁扇公主夸郎君-打二字常用词，刘靖想了想也不知道答案。
“看吧，他俩也不知道，我的就是答案，不信你直接看答案。”王龙悻悻的说。
“他猜得什么啊？”刘靖好奇的问。
“他猜得肯定不对，强词夺理。”李玉捂住刘靖的耳朵把王龙的答案告诉了她。
“你真龌龊，怎么可能是这个答案。”刘靖听了答案，抬起手想打王龙一下，看见周翔又放了下去。
“他猜得什么啊。”周翔问王涛，王涛也靠近他的耳朵笑着说了两个字：牛逼。
“哈哈哈，从字面理解好像也挺对。”周翔有点佩服王龙的机智。“这肯定不能是正确答案，我猜应该是吹牛两个字。”
“那不一样啊，差不了太多，赶紧打开答案，猜来猜去真费劲。”王龙把谜底拿过来，打开一看“看吧，我说对了。”
大伙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吹牛”两个字。
“对你个大头鬼。”李玉伸手要打王龙。
“哎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打人。”王龙抓住了李玉的手。
“松开你，弄疼我了。”李玉转动手腕。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
“讨厌，傻大个。”李玉抽回手，“走刘靖，不跟他们一起走了。”挽着刘靖的胳膊向前走去。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
“你俩刚干什么呢，别以为我啥都没看到。”王龙用肩膀撞了一下周翔笑着说。
“什么也没干啊，聊聊天而已。”
“你可拉倒吧，手都牵起来了还聊聊天而已，说说，你俩好上了？啥时候开始的，说说。”
“胡说八道吧你，怎么可能。”王涛有点不相信的说。
“谁胡说八道了，你问周翔，我说周翔，别敢干不敢说，再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王涛和王龙盯着周翔。
“嘿嘿”周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默认了。
“嘿！你真行。”王涛吃惊的拍了周翔一下。
“哼，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头顶生疮，脚底化脓-坏透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都没有发现，以为咱们还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呢，没想到从你这开始腐化了。”王涛看着前面的刘靖和不好意思的周翔，感觉心里还是有不想承认的酸气。
“行了，别问了，这都是早晚的事，这么明显。”王龙好像早就看透了一切。
“赵雅琴呢，她那怎么办。”王涛接着问，前一阵赵雅琴还抱着周翔的胳膊拍照。
“甭管她，自己就是一单相思，周翔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王龙回答了王涛。
王涛感觉自己已经脱离这个小团体，就连自己的初中同学都已经跟他们走的很近慢慢离开了他，王龙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接近刘靖。虽然自己退出了，可是发现周翔跟刘靖在一起，王龙好像根本不记得还有自己这回事一样，从内心上或许王龙也接受周翔跟刘靖在一起，而不是自己。
“你看的倒是明白。”王涛彻底放弃了心里的坚持。“你丫的跟李玉呢，是不是也好上了，就剩我一个光棍了呗。”
“没有，咱哥俩估计还得一起奋战很久，我不会像周翔一样轻易的放弃我们的革命友谊。”王龙假哭的搂住王涛的肩膀。“任重道远啊。”
王涛把王龙的胳膊甩开，“真tm的”狠狠地踢了下脚边飘过来的塑料袋。
前面的两个女生也进行着类似的谈话。
“真的啊，真好。”李玉喊了一声，回过头看后面跟着的周翔，“便宜那臭小子了。不过也挺好。你俩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说什么呢，后面会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感觉自己有点瞎胡闹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了年我们都18了，成年了啊。”
“可咱们毕竟还是学生。”
“学生怎么了，谁规定学生不能搞对象了，不耽误学习就成呗。你是不知道咱们班的那谁跟那谁早就好上了，还有那谁跟外班的也好着呢。”
“你消息真灵通，知道的这么清楚。”刘靖笑着说，“班里的八卦没你不知道的。”
“我也是无聊啊，不像你心有所属的有个牵挂，我最怕突然安静下来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吧。”刘靖拉起李玉的手。
“怎么可能那么快，毕竟也好几年了”李玉说的有点伤感，“算了都过去了，看见你俩好了我心里也就开心了。”
“恩”
“你今后可得看好他，像周翔这样的会打球，长得又高高帅帅，学习还好的最招小姑娘喜欢了，开学又不在一个班，他上的文科班女生又多，指不定哪天被人给拐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那说明有缘无分。”
“那可不行，自己的东西即使不喜欢了也不能让别人抢了不是，你这次算是成功了，要是没有你，周翔早就被赵雅琴给勾搭跑了。”
“你别那么说赵雅琴，咱们也是朋友呢。”
“哼，就看不惯她那一副谁都要围着她的感觉，好看了不起啊。”李玉有点气愤的说，忽然又有点开心的看了刘靖一眼，“还好你俩好了。”
刘靖确实没有想好该如何维持跟周翔的关系，想着李玉说的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心里不自然的产生一股压抑，如果真出现说的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感到在一起的感觉还没有当初自己想念时候的美好。
“哎，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刘靖心里叹了口气想。
五个人在各种样式的灯笼下穿梭，不时的抽出一个个灯谜，在抽了好几个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基本把广场多有的灯笼逛了一遍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互相道别回家。
“周翔，你把刘靖送回去。”李玉把周翔的车子牵过来。
“不用不用，他家离这远呢。”刘靖知道李玉的意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远也得送啊，这是他该尽的责任，你说是不是王龙。”
“对，没错，必须的。李玉不行你也让我尽尽义务把你送回家。”
“去你的，美的你，我家离得近走路几分钟就回去了。”
“这根远近有什么关系。”王龙郁闷的说。
李玉没有再理会王龙，跟他们道别后顺着灯光向家的方向走了，王龙跟大家道别后骑上车子紧跟着李玉的方向追了过去。王涛也不想留着显得尴尬，挥挥手也走了，终于还是剩下了周翔跟刘靖单独的相处。
“走吧，上车”周翔把车子摆好，让刘靖坐上来。
“恩”刘靖坐上车子，抓住周翔的衣角。
“你要抱住我的腰，这样才安全。”周翔扭过头来，笑着对刘靖说。
“才不要，这样就挺稳了。”
“跟稳不稳没有关系，主要是要表明身份。”
“表明什么身份。”
“当然是男女朋友啊，怎么，你想反悔啊。”周翔扭过头来，因为没有了方向车子晃了起来。
“你快看前面吧，一会摔了。”
“嘿嘿，抓紧了就不会摔了。”
刘靖最终还是抱住了周翔，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和踏实的感觉。
安静的小城在鞭炮的映衬下变得美丽，街道两旁的路灯照射出暖暖的黄色的灯光，洋洋洒洒铺满了一地，刘靖坐在周翔身后，轻抱着周翔的腰身，两条腿交叉着，心里感受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的温暖与踏实。听着周翔轻微的呼吸声和身体节奏的起伏，感觉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难自己也要克服，不想因为自己的顾虑放弃真正想要的东西。自己想着，胳膊狠狠地抱住了周翔。
“刘靖，我都跟王涛王龙他们说了。”周翔感受到了腰间变化的力道。
“哦，李玉刚才也看出来了。”
“嘿，咱们这么明显吗，一下子就暴露了，不过也没什么，知道就知道呗，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还不是你非要拉我的手。”
“嘿嘿，我就是有点怕你反悔了，怕你跑了。”
“怎么可能，这种事又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不是随便说说的，我都想了快半年了，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有点喜欢你了，就是不敢确认。”
“哦？那现在你怎么敢确认了。”刘靖心里泛起浓浓的甜蜜。
“马上就要分班了，想到不能再见到你了心里特别的难受，王龙总说我胆子小，自己喜欢的又不敢表达，不敢去争取，等到失去了再后悔。我想想也是，我才壮着胆子给你说了。”
“恩，挺好。”
“什么叫挺好啊，是非常好，你都不知道你同意的时候我又多开心，我一宿都没睡觉。”周翔放慢了骑行的速度。“其实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脑子里都是你，特别的想见你。”
“我也是……”刘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周翔包住，“非常非常的想见到你。”
“想你的时候又不敢给你打电话，万一你妈拿着手机被发现了就惨了。”
“你可千万别给我打，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妈带着的，我都是悄悄的拿来给你发信息的。”
“其实也没事，发现了我就去你家提亲去，我这么优秀的女婿你妈肯定同意。”
“臭美吧你就，去了你肯定被打出来。呵呵。真没看出来你平时那么老实原来这么坏。”刘靖抽出手在周翔的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只是不敢表现的明显而已，你没听过那句广告词吗，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都是深沉的。”周翔压着嗓子学了一句电视上的广告。
“哪有这么一句广告，我都没听过。”刘靖被周翔刻意的表白逗的开心，看着周围的环境她知道离家不远了。
周翔也感觉快到刘靖家了可心里感觉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来一样，憋的难受，索性他刹住车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刘靖好奇的问。
“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你不冷吧。”说着周翔把手套摘下来，握住刘靖的双手。
“你干嘛啊，一会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刘靖红着脸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周翔紧紧的抓住。“又不是生离死别，开学了不是天天能见呢。”
“那不一样，就是想多看你一会。”周翔拉着刘靖的手，狠狠地端详对面的刘靖，这可能是周翔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刘靖。
“看什么呢，这么盯着我。”刘靖被周翔盯得有点紧张。
“刘靖，能够遇见你，我感觉特别幸福。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人生一定要与你息息相关，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你，看着你开心时我也特别高兴，你趴在桌子上时也很难过，从开始你递给我饼干，到去医务室看我，到后来一起比赛，有你在旁边我就感觉特别踏实，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大冲动，你放心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今后也会好好学习，我们还要上一所大学呢，所以，剩下的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分心去想着你。”周翔激动的说了一大堆话，感觉压抑的心情顺着话发泄出去了一样，心里轻松了一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周翔眼里晃动的光亮让刘靖一阵感动，以前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好像要崩溃似的有点控制不住，她好想把周翔的话原封不动的回复过去然后说“我也一样”刘靖摸了摸周翔的脸“傻瓜，我多么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这些，从比赛时你写的那首诗时告诉我该有多好，我有多少的委屈难受是因为你不明不了的态度。我喜欢你的时间不比你短，承受的压力也不比你小。”
周翔看着刘靖，伸开胳膊，狠狠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们今后一定要结婚好吗，不许换别人。”
“恩，不换。”刘靖狠狠地抱住了周翔。
两个人的心算是彻底的踏实了下来，前面的表白虽然能够感受到双方的情谊可还是不如当面表达让人更清楚的放心下来。第一次拥抱的感觉俩个人深深的记在心里，像是正月十五这个特殊的节日一样，他们想着要永远的团团圆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