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发女孩
想到这里,再也顾及不了太多,手边的任何东西都可能被我当成了救命稻草。由于袭击警卫后,穿的是他的制服和靴子,哪怕我被打晕后也没有被扒掉,这会儿反而给我创造了机会。低头将两只脚上的鞋带都解了下来,系在一起变成一根,这样就变长了许多。将自己腰间的皮带也解了下来,束成一个圆环,系在鞋带上,构成一个软绳系着的套圈,之后就开始一下一下地尝试往钥匙上抛,试了好几次后,终于利用皮带扣将钥匙卡住,小心翼翼地扯了回来,连皮带也顾不上穿,就赶紧抓起钥匙试着开锁,手忙脚乱中,感觉自己的心跳达到了临界值,砰砰地撞击着胸口,还要留意门口是否传来跑步声。
终于不知道试了几次后,终于听到了那久违悦耳的咔哒声,锁打开了。
来不及系上鞋带,粗略地将绳子装进口袋里,一边跑,一边将皮带束在腰间。当务之急不是跑出去,而是紧急寻觅一个房间,赶紧藏起来。因为我现在回想起来之前遇袭的时候,绝对自己被监视器中的警卫发现了异常,这里的通道和出入口,肯定有监视器,只是之前太不熟悉,直接傻愣愣地站在试验室门前偷窥了好久。可牢房所处的地方,跟之前的实验室,具体都是什么方位?我压根儿不清楚,只好谨慎地选择没人的地方逃跑,遇见有人,则悄悄避开,一路还要提防自己被楼道中的摄像头拍到。实在躲不过去路人的时候,也强装镇定地泰然自若,表露出一副“我正在巡逻“的姿态,倒也靠着警卫的衣服,瞒过了一两个。可这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时间久了,我还是会被逮住。只好一边走,一边搜寻可以潜入的房间。突然,前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那名之前在实验室负责记录试验数据的女生,正要开门进入一个房间。这附近的房间跟之前的那间实验室相比要小一些,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可我已经管不了许多,也管不了里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迅疾地在她扭身进入的一霎那,也跟着闪了进去。
她可能只感到背后刮过一阵凉风,直觉感到人影一闪,扭头看,却发现楼道里并没有任何人影,满腹疑惑地关上门后,还兀自歪着头想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见鬼了。刚想迈步,就被我的手从身后给死死勒住了脖子,另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
女孩突遭袭击,惊恐万分,两只手赶紧去掰扯勒着她脖子的胳膊,两条腿用力蹬地,奋力挣扎。可惜我刻苦锻炼,再加上几次刀刃舔血的实战经历,身体素质早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收拾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实在是轻而易举。当下手臂用力,如果她再不老实,我不介意瞬间就扼断她的脖子。
这个地方着实堪称人间炼狱,之前偷窥到的恐怖景象,早已让我从心眼里将这里所有的人,都视为了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恶棍。看着白大褂西方老者视人命如草菅的淡漠模样,实在有些怒从心头起。只不过转眼又想到女孩当时扭头不忍心看的画面,心中一软,勒紧的胳膊稍稍缓了下来。
女孩的口鼻被我死死地捂着,脖子也被勒得紧紧,早就呼吸不了新鲜空气,奋力拍打着我的胳膊,希望能再松动一些。我心中不忍,偏头在她耳边低声用英语说了一句“不准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女孩浑身一震,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可惜被我勒着脖子,点头的动作变成向前耸动。我猜测出了她的意思,自然轻轻地松开了她的脖子和嘴巴,不过仍然死死地警戒着她的一举一动,提防她出尔反尔、大声呼喊救命。
女孩挣脱了死亡束缚,从死神手里又捡回来一条命,赶紧弯腰擂胸呼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之前憋红的脸蛋也恢复了白皙,扭头认清了是我,第一反应不是问你是谁,反而满脸狐疑地开口问了一句“你会说英语?“
我没摸准女孩的脑洞到底为什么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句,略微点了点头。
女孩儿看我长相清秀没什么恶意戾气,浑身上下扫视了一圈,好像也没携带什么武器,低头看到我鞋子都敞开着,鞋舌都歪斜着耷拉在一边,可能觉得有点儿滑稽,噗嗤笑出了声。
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我也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担心她呼喊救命,自己届时不得不痛下杀手了。她这种态度,反而救了自己。
女孩又将门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关严反锁,拉着我的胳膊和衣襟,检查我身上是否有针孔,确认暂时没有后,长出了一口气。询问了才知,她是看我身上是否有被人注射了什么药剂,是否已经成为某只小白鼠。毕竟这里的非工作人员,几乎都难逃被抓去做实验的厄运,眼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陨落,实在太过于残忍。
我扫视了一下房间,暂时没有其他人,是一个单人宿舍,明显是女孩自己居住的地方,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床头还摆放着一张女孩和一条狗的合照,看得出来,她笑得非常灿烂和开心,大概是一位非常有爱心的女孩。
确认四周暂时安全后,我将鞋带穿回系好,整理自己的装束,坐在靠床的椅子上,千头万绪,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想了想,询问女孩这里是什么情况,是否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女孩可能并没有什么戒心,看我本身也相对面善、眼神清澈,除了刚才进门后对她施暴,后来一直也算彬彬有礼,也放心大胆地同我交流了起来,毫不避讳地讲了许多她知道的情况给我听。
原来这里的的确确属于一家跨国公司的科研中心,母公司属于漂亮国,这里仅仅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分部。但为何选在了这么偏僻的海岛内部,根据女孩的推测,大概率这是漂亮国军方支持赞助的生物工程实验室的一处而已。漂亮国军方一直积极赞助生物工程类公司,招募大批的高校和科研中心的专家学者,通过基因改造工程,以药剂注射、辐射刺激、病毒培基、物理刺激等方式,对人类基因组中存在着的许多与身体素质和认知能力相关的基因加以强化,突破常规的人体极限,增强士兵的体力、耐力、反应速度和智力等方面的能力,使其在战场上更加强大,适应各种极端环境。例如,通过增强士兵的肌肉力量和耐力,他们可以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保持高效的作战状态,另外还可以提高士兵的感知能力和反应速度,使其能够更快地发现和应对敌人的威胁,打造身手更加敏捷更抗揍更具备持久作战能力的超级战士。
但目前研发出来的药剂,可能还存留着一些毒副作用,会使报名做志愿者的军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心脏衰竭、激素失衡、狂暴嗜血、大脑病变等意想不到的结果。为了尽量减少军人伤亡,漂亮国合作的生物工程公司,授意研究中心以部分死囚或政治犯为标本,改良药剂。只待确认安全低风险后,才逐渐向军人身上转移。偶尔出于加快研究进程的需要,在其他标本不足临时不满足需要的情况下,它们竟然将毒爪伸向了附近的土著居民以作补充,但岛民的体魄和军人的体魄完全不是同一个数量级,很多岛民根本承受不住现代化药剂对他们的首次攻击,许多人纷纷在实验中出现了病变甚至异变的特征,而部分反应激化者,甚至很快就会死亡。所以针对岛民的试验,一般都是更为激化更为残酷的一次性试验。我之前看到的那种黄色药剂,实际上就仅仅属于病理试验而已,目的就是研究和确认改良型分子试剂如何激化人的躯体,研究是否会出现意料中的反应,也就是说,那个岛民在还未进入试验室之前,基本上就宣判了死刑,他以死亡为代价的作用,仅仅是佐证某个假设而已。
当真在这帮人眼里,土著居民的生命,贱如蝼蚁。
至于其他出现病变或异变的死刑犯、军人,到底去了哪里,女孩自己也不清楚,毕竟她只是白大褂老者的学生,辅助这名生物专家做实验而已,根本不具备掌握全局信息的资格。因为硕士论文选题的关系,她对人类基因改造的兴趣也非常大,可惜自己之前并不知道导师做的,竟然是这么恐怖的人类实验,被骗到岛上来之后,见过太多次惨绝人寰的试验,害怕得每天都会做噩梦,每时每刻都想逃出去。可惜由于签了保密协议,再加上研究中心戒备森严,导师也不可能放这种还未彻底洗脑的学生出去,唯恐担心惹出什么事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询问她了不了解这座岛的大致方位或经纬度,她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是从马来西亚natuna岛乘坐直升机出发航行很久后才到的这里,而且因为晕机原因,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稀里糊涂就被带来了这里。听到这里,我猜测目前可能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之间海域的某个岛上,至于属于哪个国家的管辖范围,暂时不清楚。属于马来西亚的概率可能性更大一些。
至于她看到我后并不觉得非常奇怪,实际上在我遇袭昏倒之后,她们已经在屋子里听到了动静,赶出来看怎么回事时,记住了我的样子,由于跟之前的试验品样貌有所区别,反而记得更清晰了一些。
我问她是否知道刚才逃出牢房的人是否安全逃走,她黯然摇了摇头,伸出四根手指,表示四个人被打死,另外两个人,一人被打伤了膝盖活捉了,另外一个身手异常敏捷的,逃了不远,也被防爆网枪击中,生生抓获了。她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些事,都是听同事说的而已,至于被擒获的人后来又被带去了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听了这个消息,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善恶到头终有报,肯察到底还是没能逃出去。
刚想开口说话,忽然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刺激了我俩原本就脆弱的神经,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她赶紧示意我躲进衣柜里去,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缓和了一下惴惴不安的表情,顺手将上衣的衣扣解开了一两颗,故作慵懒地打开了门。
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类似警卫的人员,详细地盘问着什么,由于说的都是英语,我也大致听出来是在寻找一名逃脱的可疑人员,身穿警卫衣服,大概率还藏在研究中心的某一个角落里,提醒女孩看到后千万记得上报给警戒部门,如此等等。
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女孩一个冲动就把我给供了出去。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地捏在了别人手里,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过还好,女孩心地善良,演技极佳,表示自己已经要脱衣洗澡睡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警卫叮嘱了一会儿,也向屋内瞟了几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匆匆离去了,继续紧锣密鼓地搜寻我的下落。
女孩关上门后,扶着胸口喘气,暗叫好险。我从衣柜中钻了出来,给她竖了一根大拇指,表示由衷的赞叹和感激。
看到被人夸奖,女孩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自豪地摆了个得意的pose,脸上像挂着一朵五彩的晚霞,看得我瞬间有些心动不已。
可接下来该怎么逃出去?真是出师不利,救人失败反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