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密集恐惧
我暂时也没任何好的建议给到她,毕竟在资源有限的前提下,人类的劣根性会被激发到无限大。人性本善、本性纯良那一套,根本都是扯淡。马斯洛层次需要理论,放到这座荒岛上,仍然适用。部落人口的维系、增长和发展需求,肯定需要越来越多的资源供给,包括食物、水源、能源和原材料等,必然会造成部落之间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为了自己的部落利益而争夺原本就有限的海岛资源。
这是人类发展史上亘古不变的永恒命题,可以说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从本质上讲,就是一部资源的争夺史。哪怕在现代,漂亮国所发起的大大小小战争,也无非是资源争夺和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拙劣体现。国与国之间、阶层与阶层之间、组织与组织之间、人与人之间,处处都在进行着资源的争夺。只不过在和平时期,我们称这种资源争夺为“竞争”罢了。
只不过在这座荒岛上,如果没有外界资源的供给介入,仅仅凭借对有限资源的无限争夺,必然会持续不断地导致冲突、内耗。因此,在资源分配的过程中,如何寻求合作、公平和可持续的解决方案,以维护该岛的和平与稳定,才是肯察阿奇玛他们应该着重考虑的问题。
身体恢复正常后,阿强又搬回来跟我同住,却不经意间发现他经常半夜惊醒,仿佛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实在忍不住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又支支吾吾不想多说什么,逼迫得急了,才再三恳请我,不要把他在海滩上受辱的经历透露给其他人,毕竟无论是谁被爆了j花,肯定都会觉得非常羞耻。之前惶惶如丧家之犬一样拼命逃亡,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暂时安定下来后,竟然反复在脑海中不断噩梦重演,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创伤。
我自然毫无迟疑地表态同意,试着劝慰他逐渐放下过去,慢慢淡忘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惜,不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我的劝说和安慰,实在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时间会淡化一切,希望阿强自己能坚强一些,试着走出那段阴影吧!
可惜他不仅话越来越少,行为上也愈发得自闭,经常不同我们一起外出劳作交流,甚至连门都不愿意迈出去一步了。我心里纳闷,阿强之前不是这样,甚至在海滩上,还非常主动地去赶海做事,怎么来了部落后,反而变得这么自闭了起来?
询问开导他时,总觉得阿强的穿着有些不自然。海岛足够湿热,大家都尽量是薄衣短袖,甚至有时干活时光了膀子,屋子里虽然通风,但也比较热。阿强待在屋子里,却感觉畏寒似的,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临近空气中已经开始散发着汗湿的臭味,饶是如此,他连自己的胳膊也不愿意露出来一下,还有意无意地经常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看在眼里,内心愈发好奇,阿强肯定在故意隐瞒什么。这家伙,如果生病了不告诉我们,自己硬扛,是非常难受的!
我跟他同住一个房间,自然有很多机会可以靠近他,终于逮着机会,趁他不注意的功夫,猛地撩开了他的衣袖,却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阿强的胳膊上,已经长了七八个水疱脓疱。我仅仅扫了一眼,就明白阿强发生了什么问题——他被人妖男传染了一种叫“猴痘”的传染病!这种病的潜伏期通常为6—14天,潜伏期过后,浑身可能会长满大小不一的疱疹,畏寒、发热等。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过了潜伏期,现如今算是正式发病。
之前在南城时,利用闲钱做理财投资时,喜欢买些股票玩。曾经买过一家研发猴痘疫苗类的“之江生物”公司股票,在猴痘作为传染疾病刚开始在国外传播的那一阶段,相关新闻报道非常密集,这类概念股曾经大涨过一段时间,之后失去了新闻热度,股价又迅速回撤,造成大量散户来不及逃跑被套被割韭菜,我也是其中一员,损失了的钱数目还不少,因此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关注猴痘散播类新闻报道也特别多,所以对这种疾病有比较多的认识。知道它是一种传染性疾病,人与人之间可经呼吸道飞沫、直接接触患者体液、被污染的物品(如衣服、被褥等)传播,未接种天花疫苗者更容易感染猴痘病毒。
我们几个人,肯定大多数已经打过痘类疫苗,阿强之所以发病,肯定也是被人妖男直接性接触传染导致。
思绪刚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巨大风险。部落里的人,肯定没有接种过任何疫苗!如果不小心传染扩散开来,非常容易造成大面积的感染事件。
这种自限性疾病,虽然一般症状较轻,如果不加任何干预的话,大多数可在2—4周康复,但如果转为出血性疱疹或其他并发症导致病情加重,可能会导致死亡!部落长期封闭,大概率对输入性病毒没有任何免疫能力。外来输入性传染疾病对这个部落所造成的影响,很难去估量,严重者,甚至可能会灭族!谁也不敢去拿这么多人的无辜生命冒险。
我只是因为之前买过猴痘概念股票、看过许多相关资讯报道,对这个疾病的表面知识知道一些,但具体如何根治如何预防,那就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了。
我迅速下楼,去找芬姐,将她悄悄带到阁楼里,将阿强的病情展示给她看。她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更懂得病理,当然也更懂得猴痘的传染性。芬姐见状,脸色大变,厉声要求我立刻搬过去跟她们同住,尽量同阿强隔离开来。由于最近一段时间部落人数有所损减,有多余的房屋腾空了出来,倒不用担心我们住宿的问题。
小团体都知道阿强得了猴痘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为了避免被部落人知道这件事,更是闭口不谈阿强为什么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外出,大家已经打成共识,每天自觉给阿强端水送饭,尽量减少他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严格保守秘密。就连他的衣服,也都严格用开水烫过之后才晾干,以求杀毒灭菌。
我询问芬姐这种疾病是否有特效药,她面色戚戚地摇了摇头,而且告诉我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猴痘发病期,会全身长许许多多的疱疹,简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哪怕自愈/治愈后,疱疹会干燥结痂,结痂脱落后可遗留红斑或色素沉着,甚至瘢痕,持续时间可达数年。阿强才高中毕业,风华正茂,正是非常注重自我形象的年纪,结果摊上了这档子破事儿,严重者甚至可能还会被毁容,对他的心理影响,甚至会比生理上的影响更为恶劣。但目前事实已经发生,多说无益,不管众人怎么担心阿强,芬姐也只能利用其所了解到的医药知识,力所能及的配了一些葛根汤之类的药汤给他喝。
部落众人眼见阿强整天闭门不出,也有所怀疑,我责无旁贷,自当站出来尽力背锅,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感染的是病毒性感冒,不小心将具备传染性的病毒散播在了房间里,将后来同住的阿强一并传染了。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逻辑上是否理得清,反正胡诌了一番,并郑重警告 “目前病毒尚在,切勿靠近该栋竹楼”!
事关部落无现代抵抗能力的众人健康,我该胡诌也胡诌了一些。众人听了,懵懵懂懂,可能脸上多少还带着一丝鄙夷“怎么都是病猫?!”,我也不方便辩解什么,讪讪一笑,就此转移话题不再提及,尽量给阿强创造出独立空间,让其安心养病。
可能环境幽闭,与人隔绝联系,再加上身心受到巨大创伤,阿强的胃口并不好,很多次送过去的食物,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大家相视苦笑,实在担心阿强身体,众女轮流隔门开导,可大都得不到内里的积极回应,顶多也只是“知道了”、“谢谢”、“好”寥寥数语,显然心情不佳,闷闷不乐。
我们知道他心中苦闷,自然也不太方便过多打扰。芬姐心细,担心他没什么衣服更换,送了一件黑袍进去,毕竟这里的人,受马来西亚或印度尼西亚的文化影响多一些,许多人在不干活时候披着的,都是类似的长袍袖衣服。
我看到有趣,也找了一件黑袍试穿了一下,发现虽然宽大,但罩在身上,仍然感觉有些闷热,远不如短袖来的透气舒服,而且内里再不穿任何贴身衣物的话,总感觉怪怪的。竹楼通风,迎风站立,袍子贴在身体上,任何一个凸起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也没摸准这种衣服到底怎么内外穿搭,只害得众女忍俊不禁,一个个捂着脸表示“太辣眼”。
廖思佳更放纵一些,调皮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来了一招“弹指神功“,可惜没击中我的要害部位,反而击在我的大腿上。我佯装大怒,饿虎捕食般扑过去,按着挠她胳肢窝痒痒,以示惩罚。芬姐表示更没眼看,忍住笑扭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朱梦琪则加入战团,一起帮着我骚扰廖思佳,不过却也偷偷狠狠又捏了一下我的腰,疼得我龇牙咧嘴,即刻转移目标反击,却又被身下的廖思佳趁机坐了起来,被二女一起合力压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玩闹,一不小心被谁的膝盖撞到了毫无设防的关键部位,立马疼得哀嚎连天满床打滚,一边捂着脸嚎啕,一边偷偷隔着指缝看二女脸色。
朱梦琪吓了一跳,赶忙满脸歉意地爬过来试图查看伤情,却猛然意识到不是自己随便看的部位,讪讪地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巴。廖思佳则一脸坏笑,对我的拙劣演技嗤之以鼻,甚至顺手从墙边拎出那把砍刀出来,阴阳怪气叫嚷着要给我来个现场切割手术,以后好做姐妹!
芬姐笑得喘不过气,实在待不下去,回了一句“胡闹!“,就走开了,临走前顺手拿走了廖思佳手中的砍刀,不知道是担心她真的切割了我,还是担心她误伤了谁。
芬姐离开后,房间内的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我躺在床上演不下去,朱梦琪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廖思佳则衣衫不整,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眉毛上挑了一下,色迷迷地看着床上的我,仿佛在欣赏一道绝佳美味。
目前暂时安定了下来,身体恢复健康后,气血升腾,欲望的确比之前强了不少,我虽然不拒绝再来一次肉体亲密,可奈何现在旁边还有个朱梦琪呀,小丫头虽然郎有情妾有意,但总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且两女共侍一夫,虽然现代仍有,但终究惊世骇俗了一点。
管他呢!说不定哪天就死掉了,还管那么多世俗枷锁干啥。不过还没等我想明白,廖思佳已经明显意乱情迷,红彤彤的脸蛋表示小妮子早已动了情,像条妖娆的猫,爬了上来。
我一看情形发展得太快,赶紧往床里边躲,顺便想提醒廖思佳,旁边还有个人围观呢,结果却被她一把扯着黑袍给扒了下来,直接来了个“君子坦蛋蛋,小人露j鸡”,不管不顾我的哀嚎,竟然招呼早就被这一幕看傻眼木呆呆的朱梦琪一起按着我,给我来了个(鉴于严格审查规定,此处删去300字)……
一室春光,无限旖旎。
无论是谁,都没留意到,门外的台阶上,有一个人正在偷偷听着室内的动静,感慨年轻人的热情奔放、荒唐大胆,而自己发烫的脸蛋上,不知不觉已泛起阵阵红晕。
……
等阿强再次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可他的变化,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