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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王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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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赤澜帮温良沐浴,温良本来是拒绝的,但是对方却说:“你要是不听话,就让你今晚再疼一次。”

    温良裹着根本藏不住通体的薄衫泡在水中,玫瑰花瓣混杂着药香随着温良的每一次呼吸吞入丹田。

    水流声哗哗落响,像是风铃吹荡,叫人耳根发烫,尤其是还有努赤澜的一双大手舀着水,顺着温良的颈部不断往下浇拭。

    每每对方的手部滑过温良的身子,他便打一个颤,带着羞愧和害怕。

    高高在上的西戎王,不管他扮作王文澜有何意图,都是轻易可以取自己性命的身份。

    努赤澜拨开了温良两鬓沾了水的墨丝:“你怎还是如此怕我?”

    温良如鲠在喉,雾气渐渐浓郁,遮挡了些许的怯色:“你是王,我是囚。”

    努赤澜从后兜住温良的下颚,将其的脸向上,与自己的眼眸叠在一起,温良紧张地扒住木桶两侧,眼中满是惊讶。

    努赤澜不露喜怒的颜色盯得温良浑身发麻,他喏声着:“……我说错话了。”

    谁知努赤澜将自己的脸下压了几分,呼出的热气砸在温良的脸上:“你没有说错。齐王许你和亲就是以家国为牢困住你,但是你记住,在我这里,我是王,你是后,与齐国无关。”

    温良不明:“……我只是个落魄的郡王,也有没有家族作势,何必把后位给我。”

    温良只觉停留在下颚的力道紧了紧,面前那张俊到令人窒息的脸终于有了表情:“看来昨晚罚的还不够,你还没想起来。”

    未等温良做出任何动作,努赤澜便将整个手臂没入水桶,将温良从水中捞出,迎着面就吻了过去,也不管湿漉漉的水花溅了一地。

    温良一听到这话,每一处神经都跟着疼起来,撑住努赤澜前胸的双手也跟着发虚:“……我…”

    努赤澜却低头,轻轻咬住了温良的耳垂,温柔的话语卷着秋风:“骗你的,今晚好好休息。”

    嘴上说着休息,吻却在温良的颈间继续游荡,搂住温良的动作也未曾松开:“良儿,你是我的后,永远都是。”

    温良唯一的情史给了无情的齐王,永远二字似道枷锁,曾经的真心被辜负,此刻纵使努赤澜的话中再如何真挚,他也不会轻易放在心上了。

    努赤澜顾不得手臂上因为碰了水而流出血水的伤口,拿来巾帛就帮温良擦干身子,温良很快便发现了触目惊心的一片红:“你的手…”

    努赤澜换了只手擦拭,轻描淡写道:“小伤。”

    温良紧抿着唇,他知道,这用尽全身力气刺出来的伤根本不可能是小伤。

    见努赤澜有意遮掩自己受伤的手臂,温良的负罪感更强了,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握住了努赤澜的手腕:“是我害你受的伤,让我给你上药吧。”

    努赤澜的身子有一瞬的僵滞,心口却荡开了柔软:“…好。”

    两人落座,努赤澜黑色的长袍镶着金色的麒麟盘龙,温良这才发现西戎的国粹和大齐有数不尽的相似,深入一想,两国分割也不过两百年,追溯先祖自然是同一本源。

    温良解开包扎伤口的细布,足足绕了六圈,可血还是能渗出来,可见昨日那匕首刺得有多凶。

    温良的眉头随着伤口暴露而逐步凝起,眼中满满都是自责。

    努赤澜自然是见不得温良露出这种表情,欲将手撤回:“别看了,我自己处理便好。”

    谁知温良也是个倔脾气,虽有不忍愧疚,但手却死死扣住努赤澜的腕部:“我来,让我来。”

    温良先用清水打湿了帕子,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肌肤,小心翼翼地处理周伤口周围的血渍,这刀子要是再偏差分毫,就怕要刺伤努赤澜的手筋,想到这里,他便腾升懊恼:“为何不降罪于我。”

    “是我要拦的,与你何干?”努赤澜无谓地回答,“不过要说到降罪于你,你这般寻死觅活,倒是该给我个解释。”

    温良将沾着血的帕子放回了清水盆中,打开了金疮药的盖子:“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从听到努赤澜编造了大齐刺客开始,温良就将这一路上的细节悉数罗列,顺成了一章。

    他落水不见的衣物,包括那密函。那明明也该失踪的药方,却好端端凝制成了药丸。如此冲突的两件事,温良当时就该明白的…

    所以,西戎王早知温良要行刺与他,却始终装作不明。

    努赤澜也不再遮掩:“齐王阴险,

    你与温家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我并非传闻中那般暴、戾、嗜、血,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发兵齐国。天下太平是我的心愿,也是两国百姓的心愿。”

    正如温良所想的那样,这西戎王努赤澜心胸广阔,这才愿意接受齐国流民,也正是这样一位明君是非让温良甘心为了两国和平而牺牲。

    察觉出温良脸上的落寞,努赤澜反手握住对方:“你已经是西戎的王后,不可再轻贱自己的性命,懂么?”

    温良没有作答,抽出了自己的手,用手指兜了一抹金疮药药膏。

    努赤澜手臂健硕,可是上面却留着大小不一的伤痕,温良心知,西戎王骁勇善战,和躲在暖账中的大齐君王不同,西戎王亲自参与过多次战役。

    温良鬼使神差地问道:“若是你丢了性命,又置西戎百姓于何地。”似在担心努赤澜在战中遭遇不测。

    努赤澜却笑说:“西戎上下一心,君王非世袭制,我若死了,还有明治能者继承,有何惧怕?”

    就像西戎百姓信赖他们的王一样。

    他们的王也一样信任西戎所有人。

    无论是生是死,西戎都不会成为齐国的附庸,更不会沦为奴隶苟且度日。

    温良指尖才触到努赤澜的伤口,便立刻缩了回来,他分明看到药物刺激下的肌肤微微弹动——一定疼极了。

    努赤澜爱惨了温良每一个表情下的心情,疼痛都已经不重要了,伸出手拢过对方的颈,对着温良的唇角印下一吻:“你只管上药,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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