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船巧计
马车疾行百余里便到了天洲最大的渡口岸堤。
四个大箱子叫人抬了上去,阿布马先上船检查了安全,可岸边的温良却愣住了,两眼止不住发晃:“这…可是花船?”
船身庞大奢靡,而区别于普通商船,船檐挂满了红红粉粉的帷幔,随着阿布一声吆喝,二楼钻出几个袒露香肩的女子:“爷,您可来了?”
努赤澜观察着温良脸上尴尬的笑容,忍住笑意解释道:“行商辛苦,回程路上给兄弟们排解排解,温公子可是介意?”
温良已经得了王文澜帮助,哪里敢谴责他们的作风,只是掩面道:“赶路要紧,怕是寻欢耽搁了路程。”
“温公子你且放心,五日之内便能出了这天洲,这些小娘子也将跟我们一并回西戎。”话语间,努赤澜已经上了船头,回身抬起只手,掌心朝上,“温公子,来。”
温良水性不佳,又有了前日溺水之事,看到这长河自然心有所悬,见到努赤澜的大手便握了上去,跟着一脚踩上了船头。
这努赤澜倒也不慌不忙,直到将人引进了楼厢才放手,手上还沾着对方因为紧张渗出的薄汗。
这船体庞大,速度也惊人,才刚离岸便如同蛟龙在水雾中穿梭。
努赤澜把温良的房间安排在一楼,二楼则是那些小娘子,他知道温良不喜花酒,便叮嘱二楼的小娘子无事不要下来。
之所以准备花船,也是将计就计,和亲郡王失踪的消息一旦散播,这天洲肯定会出动全部兵马搜寻温良,这花船便是极好的掩护。
想到这里,努赤澜勾唇,这花船,也当是为了两人日后提前适应适应。
温良看着努赤澜由衷的笑容,不禁相问:“王公子是想到何事了?”
努赤澜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叠手告退说:“一点家事,温公子你稍作休息。”
温良阖上门,有些好奇,是何等家事,会惹得眼前这七尺朗星般的男子露出如此宠溺的笑容。(关于七尺这个概念大家不要杠,每个朝代计量单位都不同,尺的概念也有参差,我这里的设定大概就是185-190cm之间。)
这雨没要停的势头,晚风又刮得急,可这厅内倒是灯火通明,佳肴尽具。
“这是前日郎中叮嘱的药。”阿布马化身贴身小厮,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从一侧廊后走出来。
温良赶紧起身去接:“有劳阿布,我自己来。”
内里的汤药滚烫,顺带着把碗檐都烫的热乎,温良只见阿布马面不改色地捧着碗,哪里知晓这碗竟然这么烫。
才一接手,他的十指就被灼的不行。
努赤澜眼疾手快地瞬身而至,一把捞住了碗底:“温公子你还是坐着吧。”
差一点,这药就被温良弄撒了。
温良连声道歉:“又给二位添麻烦了。”
百年世家温家,贵为京兆雅爵的温良,寄人篱下谨言慎行,这每一个动作都让努赤澜怒火中烧,带给温良这一切的,正是那不知人间疾苦还做着黄粱美梦的广宁帝齐建宇!
努赤澜呵停了对方唯诺的谦卑话语,将碗往桌上一扣:“我们既然结伴西行,温公子还莫要这般客气。”
呼哧的北风掠夺着船身,发出惊厉的声响,温良知道自己的见外伤了两位异邦者的心,自觉羞愧地低头。
“王——王、王公子。”阿布马眼观八方耳听四路,光是循着风声便听出了不寻常,“有船追来了!”
淅沥的雨丝打在河面发出嘈杂的声响,北风又刮得紧,温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彪汉的脸,虽然面目可怖狰狞,但温良此刻仔细观察才反应过来,这人的体格,绝非常人,再瞧一眼,将领之气更是外露。而阿布可以在这种环境下能听出船只的存在,更是匪夷所思。
这么厉害的人,却只是王公子的属下,那么这王公子当真只是商队领队这么简单?
摇曳的烛光在努赤澜的眼中稍纵即逝,没想到天洲的官府反应这么迅速,已经布防到了河运之上。
他来不及和温良解释,只道了一声:“得罪了——”
努赤澜厉声下,温良就已经被钳制在他的臂膀中,而快步疾行的方向则是自己的厢房。
被架在努赤澜臂中的温良眨着眼:“王公子你这是?”
努赤澜一脚踢开大门,二话不说就掀开了自己的长袍,未等温良看清,他的双手有迅速剥去了温良的衣
物,只剩贴身内衫。
温良慌了,“王…王公子……”
努赤澜却还是没有解释,压着对方的身子就钻入了芙蓉账下,顺带着还把他的领部衣料扯碎,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而头上的冠弁也被一并夺走,温良黑如瀑的长发垂散在香肩处,露出若隐若现的玉肌,细嫩如羊脂,明媚若彩霞,叫努赤澜根本挪不开视线。
努赤澜喉结翻动,双手却大力摁住对方挣扎的身躯,他沉吸一口,整个人翻了上去,对准温良脆弱的颈部便吻了下去。
温良只觉浑身都被针扎了般,麻痒难耐,头皮发麻,而迷蒙慌乱中,耳边又跟了一句:“温公子,得罪了。”
满地破碎的衣衫,红帐飘扬,努赤澜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游走,温良的目光却被未关的门引了过去。
就在他要呼救之际,几个官兵携着温良的画像便冲了进来,温良见状立刻将脸埋入了努赤澜的前胸。
努赤澜则将人按了个严实,撑起自己的半身坐起,搂着怀中“娇羞”之人,转身对巡查的官兵道:“怎么?没看见爷在作乐?”
温良浑身发颤,他不知道这些官兵到底是皇帝的人还是要他命之人,打着哆嗦不敢露脸。
几个老实本分的官兵坏了人家的风月,也感到不好意思,只是例行盘查还是要的,为首的人象征性地问道:“可见过画中男子。”
努赤澜放声豪笑:“我这船上美娇娘多得是,男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露着玉肌的温良依偎在努赤澜的怀中,仅一个纤弱的背影,也倒像是勾栏女子的媚态,官兵们面面相觑,只能道了声:“打扰了。”
随后简单搜查后便离开了他们的花船。
温良的听力受损,很多小细节无法辩清,但还是能得到冗长统一的脚步声离开了船身,他这才放松下来,也明白了努赤澜方才的反常行为。
温良垂下手,撑着床:“刚才误会王公子了…”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迫于无奈的戏码,但两人肌肤相抵也是事实。
屋内火烛暧昧,红色飘纱到处都是,地上狼藉一片,温良身上的味道裹着药香也倒诱人。
努赤澜躬起一条腿,手肘枕着膝盖:“可否把你的手挪开,你撑错地方了。”
温良掀开被子一看——天!!!
瞬时涨红了脸。
而努赤澜则一副意犹未尽地模样,他多埋怨官兵来得太快,都不让他好好与温良嘶磨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