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秀姨
门被敲响之后,好几分钟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们估摸着这宅子比较大,也许没人听见,又或许是出来开门要花点时间。
“蓝菱,你说这宅子那么大,为啥不装门铃,而是这么一个敲门铁环?”尧矢觉得这房子也太奇怪了。
“不知道。”蓝菱就这三个字。
韦姬岚刚想继续敲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
“客人们请跟我来,陈校长在内厅等你们。”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中式工作装的年轻女子,一开门就直接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校长知道我们要来?她知道我们是谁吗?”韦姬岚觉得太奇怪了,开门遇到陌生人,不是应该先询问来人是谁名甚,来意为何吗?
“你们见到陈校长自然就明了了,有什么要问的,见到再问也不迟。”那女人客气地欠身,请三人进屋,对于他们身后跟着的雪豹也没有一惊一乍,很是淡然。
也许是因为她的淡然从容,韦姬岚似乎也收敛起了不少聒噪,似乎觉得这样的地方,容不得亵渎一般的神圣。
在内厅门前,那女人打了声招呼便告辞了。
韦姬岚此刻莫名其妙地显得有些拘谨。蓝菱挑眉看了她一眼,自己上前推开了雕花木门。
内厅是一个硕大的房间,里面陈放着许多红木家具,古色古香。白墙上挂着一幅幅字画,长长的卷边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
青砖地面的正中摆着一块长方形的地毯,地毯两边是两对太师椅,后方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圈长长的靠背红木座。
左手边靠里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出头,梳理着整洁发髻,穿着湛蓝色锦缎旗袍的端庄女人。想必,她便是陈秀了吧?
“您是……陈秀,陈校长?”蓝菱与妇人对视了一眼,开口询问。
“正是鄙人,姑娘请坐吧!”陈秀摆手示意客人入座。
蓝菱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来到了陈秀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韦姬岚仍在拘谨,看了看,直接绕到后面的长凳上坐下。
尧矢奇怪地看了韦姬岚一眼,又看了蓝菱旁边剩下的那张太师椅,犹豫了一下,便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陈秀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行三人。
就是这么一个入座的小细节,她便看出了格局:
蓝菱虽然清冷内敛,但她不骄不躁,坦坦荡荡,展示着领军人物的风范。
尧矢心无陈腐,也比较随意。似乎跟着蓝菱做就没什么犹豫的样子。
而韦姬岚却是有着自己对人情世故的计较,会被环境和感官影响,并不是一个敢于决定和担当的人。
微微一笑,陈秀问蓝菱:“有什么想问的吗?”
蓝菱直视陈秀:“陈校长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或者说,似乎知道我们是谁?”
“姑娘,你们等了三四分钟吧?”陈秀前一句还是温婉,后一句就有些俏皮,“这三四分钟,足够我了解了。因为我有帮手。”
“帮手?”尧矢带着疑问看了看陈秀,又看了看蓝菱。
“是陈校长的儿子吧?”蓝菱说的是问句,口吻却是肯定的。
“姑娘挺聪明。”陈秀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叫蓝菱是吧?”
“嗯!”
“今年快20了吧?日子过得真快啊!”陈秀一边感叹,一边对着套间的移门招了招手。
移门被打开,出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朋克青年。他的打扮和这里格格不入,耳钉,纹身,摩托皮夹克,破洞紧身牛仔裤,还穿着带刺的马丁靴。
“嗨!又见面啦!”青年对着蓝菱摆摆手打招呼。
“又?”蓝菱疑惑,“我们见过?”
“呃……严格来说不算见过,但不是我们第一次交流。”年轻人大步来到陈秀身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我是韩弛烟。”
蓝菱的记忆一向都不错,但她怎么想都想不起什么时候接触过韩弛烟这号人物。
“给点提示?”韩弛烟笑着说,“水洞,水道,王全。”
“你是……那个帮我出溶洞的人?”蓝菱问得有些犹豫,“可那声音……分明是个老婆婆啊?”
“声音是老婆婆没错。”韩弛烟点头,“但帮忙传送的是我。”
“那……老婆婆是谁?”
“她呀?她就是‘先知’的创始人——樊逸仙。”
“樊逸仙?她也在滨城?”资料上没有写啊?
“当然不是,她在撒哈拉呢!”
“撒哈拉?非洲的那个撒哈拉?”尧矢听到这里止不住地好奇,“你刚从非洲回来?”
“嗯呐!打个来回几秒钟的事儿!”韩弛烟点头。
“几秒钟?”尧矢看了看蓝菱想要确认他没有听错。
“若是……”蓝菱回想了一下她从溶洞到达王全宅邸的过程,“也是有可能的。”
“哎哟!姑奶奶啊!你怎么说话又说一半?若是什么啦?”
“他的超能力。”蓝菱斩钉截铁。
“他的什么超能力?”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得问他本人。”蓝菱耸耸肩。
“韩大哥,你有什么超能力?说来听听?”尧矢果断找正主八卦。
“我能千里传声,还能运用非牛顿虹桥。”
“非牛顿虹桥?什么东西?”尧矢觉得这玩意儿太诡异了。
“就是时空扭曲吧?”蓝菱一边确认一边解释,“将时空扭曲,将两个目标点的空间拉近重合,达到瞬间跳跃转移。”
“天书……”尧矢眨巴着眼睛,“麻烦说人话?”
“给我张纸。”蓝菱指着桌上的便笺,尧矢随即撕了一张递给了她。
蓝菱指着两个对角:“这两点之间大约20厘米距离吧?”
见尧矢点头,蓝菱才将纸片对折,这时候,两个对角交叠在了一起:“现在的距离呢?是不是零?”
看尧矢还一知半解,蓝菱只好继续解释:“这张纸你可以理解为空间,对角距离可以理解成滨城和撒哈拉的距离。将平面的空间弯曲,两个地点就重合了,跨一步不就到了对岸?”
“哇!第一次听人把地球玩成立体几何的!”尧矢终于明白了,但还是很惊奇,“怎么做到的?”
“呵呵!”韩弛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