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是西游记
余处安要确保自己的身体素质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除了力量训练和练习特技动作，还要格外学习武术和打斗训练，她戴着拳击手套和特技替身一起练习手眼协调。
动作指导在教导蓝归璨一些花架子，解思笑在剧里本就是一个笨拙的实习警察，动作生疏才符合人设。
每天洗好澡后躲在卫生间里抽烟是余处安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候，只要余处安站在卫生间门口冲着蓝归璨眉飞色舞，蓝归璨就拿上火机跟上去，已经成为一种默契了。
蓝归璨盯着余处安指尖的粗烟，她从来没抽过。“我想试试粗烟什么味道。”
余处安把烟从窗户吐出去：“我这个比你那个冲，还是别了吧。”
蓝归璨扯着余处安的袖子让她转身，把烟吐在余处安脸上：“你是不是抠门病又犯了。”
“你说谁抠门？”余处安自认为不是个抠门的人，顶多就是节省。
“你抠门儿，我扯点卷纸盖烟头你都心疼，以为我没看出来？”
“你过来。”余处安说完猛吸了一口烟。
蓝归璨不明所以，脑袋被余处安用右手扶住，嘴巴被余处安用左手捏开成一个圈儿，余处安弯腰靠近，在距离蓝归璨唇边一厘米的地方，把烟吐在了蓝归璨嘴里。
轻烟从舌面上划过，像跳跳糖，蓝归璨舌头发麻，脑子里噼里啪啦。她捂住嘴看着余处安，烟吞下，又从鼻孔冒出来。
蓝归璨从脖子红到耳尖，大开的窗户迎面吹来寒风也不觉得冷。
“你说谁抠门？嗯？”余处安说完，扶着马桶坐下了，“哎呀。”
蓝归璨顾不得害羞，“怎么了？”
“这一口吸得太猛，头晕了。”余处安搓了搓脸。
“哈哈哈哈哈。”蓝归璨拿过余处安的粗烟，吸了一口，用鼻子一下一下的把烟吹向余处安。
“别闹，晕着呢。”
余处安的烟没带够，到后来只能蹭蓝归璨的细烟。
为了报答蓝归璨供烟之恩，余处安腰上戴着按摩仪盘腿坐在床上，帮蓝归璨按摩肩膀。
就这样在山上待了一周多，动作指导拿出文件夹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项上画上了钩。
“行，明天你们就下山了，司令说你们明天要拍宣传照？”
“是。”余处安站着直直的。
“我们最后绕着山上跑一圈吧。”动作指导把夹子扔在地上。
动作指导跟在余处安和蓝归璨的身后，两个未来可期的年轻人，就跟他多年前带过的明星一样，朝气蓬勃，对前途充满信心。有可能一戏封神，也有可能嫁做人妇消失在娱乐圈。
都不好说。
“喂，你们两个，”动作指导停下来了，“前脚掌着地！”
“知道了！”二人异口同声喊。
到了晚上余处安和蓝归璨收拾好行李，蓝归璨的行李少了一大半，带来的好吃的都吃光了。
她们敲响动作指导的宿舍门，扔给动作指导一盒烟。
“我们明天就走了，你不跟我们下山继续教我们吗？”余处安问。
“我能教的已经教完了，你们之后学习的开枪姿势什么的，有别人教。”动作指导撕开烟的包装扔给她们一人一根。
“不抽，不抽。”余处安连连摆手。
“我们不抽烟的，不喜欢闻烟味。”蓝归璨笑眯眯。
“可别装了，你们两个偷偷在卫生间里不是抽烟难道是亲嘴儿？”动作指导又把火机扔向余处安，余处安伸手接到。
“没亲上，没亲上。”余处安想到把烟吐到蓝归璨嘴里那天，顺嘴就说出去了。
蓝归璨面带笑容端坐，但是给了余处安一个肘击，“你是不是有病。”
“不错，身手灵敏了许多，你们两个好好演戏，记得动作要领，我还指着这碗饭吃，好好表现。”
“我还以为你一直跟着我们剧组呢。”蓝归璨说。
动作指导说;“有别人跟着你们，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是这的副校长，校长去别的地方进修了，我走不了。”
还是个副校长，余处安和蓝归璨都不知道。
“那个……”余处安欲言又止。
“得了，给你们两个保密，卫生间的烟是我抽的。”
回到宿舍，余处安熟练的打包行李，自己的您弄好又帮蓝归璨收拾。
“你对别人都温温柔柔的，怎么对我这么粗鲁？”
“我一直很温柔呀，处安妹妹。”
“那你刚在给我一下子算怎么一回事儿。”
“你在胡说八道我还给你一下子。”
早上天蒙蒙亮，小解和送蓝归璨上山的女员工站在武校门口等着接人，动作指导送二人出来，“运动完一定要排酸，记得吗？”
“记得。”余处安和蓝归璨异口同声。
“拍完动作戏的当天晚上睡觉把腿垫高，记得吗？”
“记得。”
“我带过拍大戏的艺人，为了一个动作练了一整年，你们才练了这几天，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动作指导第一次说出来人话，“走吧，希望你们两个不恨我。”
余处安故意咬牙切齿：“怎么可能呢。”
“别闹。”蓝归璨拍了拍余处安。“片尾的动作指导您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肯定。”
余处安换上笑容，跟动作指导击了掌告别，动作指导扭身就走。
“真是铁石心肠。”余处安说。
蓝归璨看向送她上山的员工：“你怎么在这？”
员工说：“蓝老师，我是大暑，你的助理。”
助理？沈昕怎么没跟她说？
蓝归璨心里刚产生疑虑，沈昕的消息就来了，大暑暂定是蓝归璨的助理，已经打好招呼了，她不会说出去蓝归璨的身份，放心。
大暑戴着大框眼镜，头发不长刚到肩头，很拘谨扣着手，一看就是老实人。
与之相反的是站着也要抖腿的小解。
“大暑，你好。那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了。”蓝归璨说。
大暑开始脸红，“蓝老师你太客气了。”
小解脏辫上的彩带换了颜色，只有紫色，她把打蛇棍递给余处安，抬起来行李，还是那么沉，一点也没变，“走吧老余！送你去拍宣传照，嘿，练出快儿了哦。”小解捏了捏余处安的胳膊。
“我穿着棉大衣也能看出来？”余处安跟在小解身后往下走。“这棍儿还留着呢。”
“一直放在我车里。你下颌骨更明显了，但是不像以前瘦的弱不禁风。”
“更迷人了是不是？”余处安笑。
“本来就迷人，我就是冲着你的颜值才来当助理的，倒贴我都来。”
蓝归璨站在原地看着余处安和小解插科打诨，大暑拎着两个行李箱，“走吧，蓝老师。”
“……”蓝归璨不说话，也不动。
余处安走完了石板路，再迈下去一步就是乱石黄泥的山路了，她很自然向后伸出手，“蓝归璨，来。”
“哎。”蓝归璨跳下台阶蹦蹦跶跶牵上余处安的手，就知道余处安不会不理她。
大暑一个人拽着两个行李箱，小解返回去，拎了拎两个行李箱，挑了一个最轻的给大暑，“你拎着这个就行。”
“哎你……”
“走吧。”小解肩上扛一个行李箱，手上拎一个。
余处安牵着蓝归璨没做过任何家务的手，同是女孩子，余处安的手要比她稍微糙一些。余处安用棍子打着胡乱生长的杂草，回头喊：“你们两个小心哦，要走我们两个踏出来的路。”
蓝归璨小心翼翼往下走，嘴巴都在用力。余处安觉得好笑，想逗一逗她。
“别动，你看那。”余处安站住了。
“啊什么！”蓝归璨吓了一跳。
“好像是蛇。”
蓝归璨就怕蛇和米虫这种软乎乎的动物，通过这一周多的身体锻炼，她原地起跳离地一米多高搂着余处安的脖子。
余处安没想到蓝归璨的反应这么大，她眼疾手快把棍子一扔，公主抱把蓝归璨紧紧抱住。
“蛇？在哪？啊啊啊！”一向保持镇定自若、撒谎不眨眼的蓝归璨，嗓子快喊劈了。
“没有蛇……我吓唬你的，下来吧，我腰，腰……”余处安后悔吓唬她。
山坡比较陡，大暑在后面看见蓝归璨蹦高，想跑下去帮忙，被小解拽住了，“别去，人家沟通感情呢。”
大暑：“可是……”
小解：“别可是了，你留点力气抬行李吧。”
余处安拄着棍子扶着腰，被蓝归璨牵着向下走，“处安你坚持一下快点走，万一真的有蛇呢”。
“慢点慢点，没有蛇的蓝归璨，我腰不行了。”余处安望向山下，恐高症又犯了。
但她不想让蓝归璨知道她害怕了，怂蛋包突然想要面子了。
山下村庄大鼻涕甩一嘴的小孩在家门口遛狗逗鸡，冻得满脸通红，看见山上有四个人影。“爸爸，爸爸，又有武校的哥哥偷跑出来上网了。”
男人劈柴火，“不可能。”听说新上任的副校长很严厉，没有学生敢翻墙下山了。男人抬头，还真就看见四个人。有人背着担，有人健步如飞，有人拄着杖，拄杖的人跌跌撞撞，扭扭捏捏。
“儿子，那不是武校的哥哥们，”男人揉揉眼说，“搞不好那是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