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赔钱货

    在余处安拍摄了一些小角色之后，入秋前期在北京拍摄的恐怖片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映了，余处安戏份不多没有参与剧组的宣传，海报上也没有她的照片。电影被每天不务正业的表姐看到了，表姐截图下来发到家族群里。

    余处安在飞机上又梦到了过年期间家庭聚会被姨夫泼了一脸酒的一幕，她希望快点醒来结束梦境，这时有人晃醒了她，“你好，醒醒，我要出去。”

    坐在余处安旁边的人想去卫生间，希望余处安让个位置让她出去。余处安醒来把溢出的泪水擦掉，侧着身给乘客让位置。余处安心有不安，梦见这个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望向窗外，天色和余处安在剧组早起赶进度的早晨一样，灰白，只不过一个越来越暗，一个逐渐明朗。应该快降落了，余处安又从飞机上看到了家里的窗户，王梅换了新的窗帘。

    果然下了飞机余处安给王梅汇报行程，王梅直接打过来了电话。

    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余处安正式开始拍戏了，明天会在一家海鲜饭馆聚会，给余处安庆祝事业新发展，饭店舅舅已经挑好了。

    海城的本地百姓很少将家庭聚会订在这家饭店，骗骗不经常吃海鲜的外地人还可以，或者是谈生意为了摆阔也可以选择这家，地脚在距离蓝归璨住的别墅区不远。

    华而不实，除了贵就是贵，是这家店唯一的特点。余处安知道，这顿饭一定是她来请客了。

    余处安敲响了房门，按理说余得清除了过年和工厂放假，应该常年在外打工不在家，可是这次是余得清开的门。

    余得清的糖尿病更严重了，牙齿掉落的很严重，上下嘴唇已经干瘪，余处安不想多看她父亲一眼。

    “你没去打工吗？”余处安自顾自走进客厅，把行李箱推到卧室里，王梅正在厨房里飞舞锅铲。

    “你都能赚钱了我还打什么工。”余得清搓了搓双手，以为余处安能从行李箱里给他带什么礼物。

    余处安拿出几套没来得及在剧组洗的衣服，走到卫生间扔进洗衣机里。“那你可真想多了，就像你不给我钱花一样，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还是趁着现在身子能动弹多赚点钱吧。”

    余处安也不想刚回家就和余得清吵架，可是钱的问题是家里众多矛盾之中最首要的。

    余处安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第二天要交三十元材料费，王梅倒夜班不在家，余处安只能问余得清要，余得清把筷子一摔，穿着一只拖鞋不满地去门上挂着的裤子里掏出来三张十元钱，扔到了地上，十四岁的余处安只能默默蹲在地上捡起来。余得清回到饭桌上嘬了一口白酒，：“嘶哈——赔钱货，没用。”

    现在二十二岁的余处安从卫生间出来，冲着余得清说：“我是个赔钱货，你从我这要不来一分钱。”

    余得清居然没有还嘴，去走廊里抽烟了。

    余处安拉开厨房的玻璃门，走到王梅身边帮忙切菜，王梅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回来不久，抽油烟机声音太大听不清吧，”余处安坐在板凳上剥蒜，厨房的位置小之又小，灶台上放了一个电磁炉和电饭锅就几乎占满了，勉强能放下菜板。“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我行李箱里，等下给你。”

    “你不用到一个地方就给妈买东西，你一出门就出去那么久，照顾好自己就行。”王梅说。

    余处安熟练地拿起菜刀准备拍蒜泥，王梅看着锅里的菜说：“还有明天家里聚会，你就装什么也听不见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好。”余处安狠狠地将菜刀横着拍了下去，蒜被拍碎了。

    第二天余处安一家三口打车去饭馆，余得清很兴奋，只要有酒有菜，遍地是娘。

    余处安看到一个个仰着脸围坐在饭桌边的亲戚们，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聚的真是齐全，一个亲戚都不少，八十多岁的姥姥和姥爷都带出来了。

    王梅掐了余处安后背：“笑一笑。”

    “呵呵。”余处安笑得比哭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