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运筹帷幄
一个星期后，摄影棚内，a区的几个摄影师无所事事的侃天侃地，等待着外面客服的召唤。
“你们说，怎么才能判断出喜欢的人靠不靠谱，怎么避免遇到坏人？”客服小美将摄影单子给了组长周杰波，插嘴问。
“肯定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比如我！”吴迪奥贱兮兮笑着。
“去你的！”小美白了眼吴迪奥，“沈摄，你说说！”小美凑近，漂亮地眼睛一闪一闪，就是睫毛刷得有些像苍蝇腿。
沈添才小心翼翼放下相机，仔细想了想，冷静道：“那就在谈恋爱前，让他交出前几任的介绍信。”
摄影棚里一阵沉默。
“噗哈哈哈哈哈哈！牛！”
“哥们儿，你是这个！”吴迪奥比了赞。
沈添才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他是发自肺腑的跟小美出主意。一转头发现组长周杰波一脸悲伤，他更是纳闷，心想，难道周组长就是小美口中喜欢的人。
“周摄！怎么了？”
周海波抹了把脸，“告诉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的酒局你们可千万要长点心，不能瞎喝，喝多了，每一句话，都是雷啊！”
沈添才一脸同情，心想，估计是周摄喝酒，说了不该说的话，小美生气了，想换男朋友。
“那你比我强，我三杯下肚，每一句都像供词。”
“你俩呢？”
“我没女朋友！”
“我也没有！”
就在几人聊的正开心时，陈文彬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b区的一群摄影师。
“都出来，趁客人没到，开个会！”
大家站站好后，陈文彬才开口，“通知你们，做好准备，考核提前了，三天之后！”
“啊！这么突然！”
“对啊！之前都是提前半个月准备。”
“只有三天，模特，化妆师，成片风格……这些都需要时间准备。”
“考核就是走个过场，之前又不是没考过！”
“这是宋总定的，你们有那能耐去他面前说！”陈文彬不满的看着这群人，“还有，你们别不当回事！”
沈添才问：“陈总监，考核是个什么规则？”
“总算有人想到这了。”陈文彬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跟你们说啊！规则就是，全部打乱之前的级别，根据这次拍摄的成片，全部重新定级别。”他说完看了一眼vip的几个老摄影师，“这次评级，也包括你们。”
陈文彬又加了句，“对了，沈添才虽然你还在试用期，但你这次也要参加，这是宋总特意提的！”
沈添才看了过去，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犹如深潭。
“我们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要我们跟新人一起考核，真是笑话。”
“你们都说自己是老人了，怕什么？”陈文彬说完，喝了一口水。
“我怕他，呵！一个新人，连试用期都没过，他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你说话放尊重点！“吴迪奥指着这几个人，沈添才赶紧拉住了他。
周海波也将a组的人拦着。
刚巧修片部的主管李仁青路过，他是真烦这些人，一个个心里没一点数，“凭什么？你们自己去看看自己拍的片子跟工厂盖盖子，做流水线一样。人家虽然是新来的，可是这一个星期拍的片子，没一个顾客的风格和动作是重样的。宋总那天去修片部，无意中看到了，结果再看你们这三个月拍的片子，才发了火。”
这话一出，vip几个人全都闭了嘴，他们心知肚明，vip全程是一对一，怎么会没时间好好创作。
杨超飞不爽，“我们是流水线？你来拍拍看，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人一天拍几对，能拍出什么花样来。”
“你也不看看，他一新来的，客服给他排的档期少，肯定有时间慢慢琢磨。”另一b组的人附和。
“你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安排的档期少了！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客服小玲姐本来没说什么，被他们这么一说，也急眼了。
杨超飞拍着桌子，指着小玲的鼻子，“本来就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就是看他长得好看。”
小玲也是女中豪杰，不甘示弱，“我们对人家好，那是因为你们故意拖延，我们怕耽误流程，让客人等得着急。才开口让人家沈摄帮帮忙，本来人家都可以下班了，沈摄还是二话不说就去拍了。再说了，人家又不是该有这义务去做这事，现在还被你们这么挤兑，现在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
杨超飞气的直抖，手还指着小玲，沈添才上前侧身隔开了俩人。
周海波本来就有点胖，他整个将客服小玲拉到身后，“你再指一个试试！”
杨超飞看他来真的，不甘心地退后了一步。
沈添才之所以不说话，他知道，这是上层在博弈。
这陈文彬只是拿他来挑事，事情越乱越好，毕竟，这vip几个老员工和b组的一些人都是陈文彬带出来的，但这里面有些人仗着和他一批进公司，平时也不太给他面子。他想借着这件事，打压老员工。
最重要要的，陈文彬和副总陈伟是亲戚。所以，他这么挑拨也是为了提醒宋卓，这都是他带出来的人，如果宋卓想对陈副总做什么事情，必须要考虑清楚。
沈添才抬头看了看角落的监控，他想这会儿，宋卓估计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监控，盘算着什么。
沈添才琢磨，宋卓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试出哪些是陈副总的一拨人，哪些又是对立的一拨。二来，也是提示众人即将改新的制度，你们心里都有点数，该怎么选择。
最后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给被压制多年，又没有背景的技术人员看到上升的空间，以及给一些新来有创意和激情的摄影师，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是为了给公司注入新的生命力。
当然，最主要的应该是，“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至于，自己这个倒霉蛋，他宋卓才不管，沈添才是这么分析的。
宋卓坐在办公室，带着耳机，看着监控，他没想到沈添才会突然看着监控，笑得格外狡黠。这让他很不舒服，同时又对这个人提起了好奇心。
之前，沈添才去秦风那出戒指，离开后。他就听秦风的朋友说，沈添才这人不学无术，平时总跟着一些不好的人瞎混，招猫逗狗。可是，宋卓通过这段时间观察，这人并不像他们所说的，不学无术。
监控里的沈添才，明明更像个狐狸，除了某些时候会犯点傻。
比如，某天早晨，他去楼顶透气，就发现，沈添才盯着一瓶可乐看了半天，居然还拿起来摇了摇。最后当然不负宋卓期待，沈添才被可乐喷了一脸。
想到这，宋卓不自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