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家路窄
公司是在热城最繁华在步行街附近。
因为，在民国时期，这里是租界。所以。有很多那个时代保留下来的一些古建筑。因时代发展，那一带成了商业街，而大楼内部结构，大多有那个时期遗留下来的。所以，整体楼层都不是很高，差不多八九层的样子，但里面空间格外大，结构更像是迷宫。
宋卓的公司也是如此，但它是单独的一整栋，在90年代末，那个地理位置，算是很气派了。而被商业街挡住的后面是一栋栋老式楼房和老街道，也是热城的烟火气。
左边的老式楼房和右侧的商业楼停车场形成了一个窄短的小道，小道尽头就是老街，老街上是一排排的小吃门面，门口排着等待美食的人。
沈添才站在小道，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上面飘着几朵软糯糯地白云，被宋卓扰乱的心情，瞬间平复许多。
嗡嗡嗡…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
沈添才从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一闪一闪，上面显示的是，吴迪奥。
“喂！你那边面试怎么样了？”
“吴先生！得蒙关照，感激不尽！”沈添才按下接听键说着。
“呃……沈先生…哥们儿！你别这么客气，都是朋友，按说咱俩初中，高中暑假还在一起玩过，你现在这样太不像你了。”吴迪奥在电话那头说着。
沈添才意识到自己得改改说话的方式，不然和原主出入太大，容易生出麻烦的事。但人说话习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转换过来。
见人这么热情又是熟识，沈添才调整了下，笑了笑：“哦！我的朋友，多谢你的关心，我这边已经面试成功，通知明天上班！”
吴迪奥：“……”为什么有种像在听译制片的感觉。
“我的好哥们儿！我的心情就像吃了巧克力草莓蛋糕一样，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真为你感到高兴！那咱们明天见！”吴迪奥说完后，顿了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带偏了，最后归结为都是搞艺术的人，比较感性。
“谢谢！我的好兄弟，明天见！”沈添才挂了电话，他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
两小时后
“面试怎么样？”沈铁道听见开门声，手里还拿着锅铲，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父亲！公司通知明天上班！”
沈添才进门换了拖鞋，弯下腰正准备将鞋子放到鞋柜里，就听到沈铁道在一旁嘀咕。
“我突然发现你被震了脑袋这事儿，还挺好的！”
沈添才抬头，一脸茫然。心想，这原主是有多混蛋，以至于他父亲能有这般离谱的想法。
沈铁道看他愣住，举着锅铲走近，“你以前可是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躺，两只鞋子从来没有“双向奔赴”过。东西也是丢三落四的，从来都是东西一甩，仿佛在说，嘿嘿！下辈子见。”
沈添才抿了抿嘴，弯下腰把鞋柜打开，“当时被震飞，特别害怕。生死一瞬，就想通了很多事情，也知道自己以前挺混蛋的。”他放好鞋子，站起身来。
沈铁道点点头，“浪子回头金不换！”
“咦？是什么糊了？”沈添才皱了皱眉。
“我的红烧肉！！！”
沈铁道一阵风，冲进了厨房。
“啧……我的白衬衣……”沈添才看着衬衣上被锅铲甩上的几滴酱汁，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沈添才洗完澡，穿着老头背心和花短裤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见桌上摆着两菜一汤。酸辣土豆丝、红烧肉、西红柿鸡蛋汤外加俩鸭蛋。
“快吃饭！我等下还要赶去江滨路夜市，不然好的摊位就没了。”沈铁道摆着碗筷。
沈添才点点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四点半。
“等会我跟您一起去！“
沈铁道将鸭蛋在桌上敲了敲，“你要去？”
“嗯！”沈添才也学着把鸭蛋敲了敲，剥开壳，用手从中间掰开，鸭蛋黄里的油，从里面流了出来，一股蛋黄咸香飘了出来。
沈铁道摇摇头：“太晚了，回来得十一点多，你明天还要去上班。”
“没事！我在家也睡不着，一不留神，您就不怕我跑出去瞎混。”沈添才把蛋白放在一旁，将蛋黄碾碎，拌着饭吃了一口。
沈铁道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你送去后就自己先回来，不能耽误明天工作，第一天上班得精神点。”
两人吃完晚饭后，沈添才从没洗过碗的人，抢着把碗洗了。两人整理好了东西，沈添才骑着三轮车，沈铁道在后面推着出了小区。
好在晚上不是那么热，沿着江边时不时有凉风吹来。四十分钟后，沈添才额头已经出了些汗，脸颊也红了。
“还有十分钟，过个马路，转个弯再走五分钟就到了”沈铁道弯着腰，在后面推着，“让你不来，非要跟着！我自己骑，半个小时就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锻炼少了。”说完，还不忘秀秀他的肱二头肌。
沈添才：“………”
“你上去，我来骑！”沈铁道上前将他拉下来。
沈添才自然是不肯的，他这么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子哼哧哼哧骑着车，儿子舒舒服服坐后面，没这么个理。他那一世和沈北海赌气时，再混也干不出类似这种事。
……
“宋卓，我们几个已经在云海酒吧，就差你了啊！”秦风在电话那头说道。
“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指示灯刚好跳了红灯，宋卓停下车，把车窗全都降了下来，江风从窗口吹了进来。一转头，他就看见了沈添才。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沈添才正在和一大爷拉拉扯扯，而且大爷正亮着肱二头肌，比划着。而沈添才手把着三轮车死活不放手，皱着眉头，气势汹汹，看着样子很不友善。
宋卓看见跳了绿灯，就将车子来到路边，停就下来，锁了车门朝沈添才走去。
“沈添才！”
沈添才正和沈铁道在掰扯，这老爷子也是个犟脾气。听到这带着怒气的一声，两人同时回头。
宋卓走上前，本来就高大的身体，冷着脸走近时，让人很有压迫感。
沈添才一脸懵逼，沈铁道一脸茫然。
“你这人还真是没有底线。”宋卓眼神像看垃圾一般，附在沈添才耳边说道。
“你说什么？”沈添才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处处看他不顺眼，听了这话很是不爽，咬着牙，一字一顿问。
宋卓撇开眼，不愿再看这个人，他直直径朝沈铁道走去，强势地让老爷子坐上了三轮车坐，又连人带车推过了马路，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动作一气呵成。
沈铁道被推到马路对面，仍旧是一脸茫然。
宋卓回来时，没管独自站在那里的沈添才，转身上了越野车。
车子开走后，沈铁道才慢慢反应过来后，他以为是自己那完蛋儿子在外面又得罪了人。一想到欠的一大笔钱，心情立马也不好，他在马路对面对着沈添才大喊，“别傻愣着，时间快到了。”
沈添才是真想给那人一拳，听见沈铁道的声音，便松开了拳头。收敛心神，过了马路。
“明天得早点来，去先附近转转，再去摆夜市。争取多卖点出去，早点把欠的钱还了。下次你就别跟着来了，省得耽误事。”沈铁道在前面说着。
沈添才默默跟在后面，扶着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