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这墨品质上上乘
钱丫丫做好的墨条已经放入专门的阴干室,她看了会姜令曦还在捶打着的墨团,还大着胆子摸了摸,小脸若有所思:“我怎么感觉姜老师的这块墨团比我的要滑溜呢,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代为回答的是对着墨团同样露出满意之色的老师傅,“这代表胶已经完全融入墨中,到时候写起字来才能做到顺滑不滞笔,而且看墨色已经有隐隐的青紫色,配比很完美,再加上足够的捶打,这墨,等做好后品质绝对可以评得上上乘。”
他说着又看了眼还在捏着小锤子反复捶打的姜令曦,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小姑娘不是生手。
毕竟就连他这个制墨的行家,当初也是被师父夸有天赋的人,最开始制出来的墨也仅仅比钱姓小丫头好一些罢了。
这个小姜做出来的,说实话已经不比他出师的时候差了。
要不是知道对方没可能走这一道,他都想问问这丫头愿不愿意当他衣钵传人了。
钱丫丫想到老师傅给自己那句‘勉强能用’的评价,隐隐有点沮丧。
不过姜令曦的认真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也是人家的本事。
于是干脆利落地竖了竖大拇指,“姜老师,给你点赞!”
她本来还想问这墨做出来后对方卖不卖的,但一想到这位也是演员来着,肯定不会缺钱,又默默把话咽回去。
姜令曦收到了小姑娘眼里正向又纯粹的情绪,回以一笑:“谢谢。”
钱丫丫歪头看着姜令曦的侧脸,她虽然是景淮的粉丝,但对同为演员的姜令曦了解并不多,之前仅仅只是知道娱乐圈有这么个人罢了。
但这一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对于景淮也只是最开始见面时的无比激动,后来反而更多的被面前这人给吸引住了目光。
说起来他们这一批嘉宾长得都不差,但好像就是有人会发光一样,哪怕是不声不响,依旧让人在见过之后就移不开眼。
这难不成就是姑姑常说的人格魅力?
“姜老师。”
姜令曦视线偏了偏,面带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叫她的钱丫丫。
“你报名这个节目的时候画的是什么作品啊?”
坐在观察台前心里正郁闷着的徐青媚闻声脸色一缓。
目光灼灼地看向分屏里的姜令曦。
方才那个老师傅对姜令曦的评价算是彻底打了她的脸,专业人士都给予了高度评价,那她说姜令曦为了节目效果去逞强的话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不过,作品!
姜令曦上这个节目有上交作品么?
难道不是跟景淮一样,也走了关系。
只不过景淮是走了她的,姜令曦走的应该就是那位石老的了。
钱丫丫这个问题问得妙极,她倒要看看姜令曦怎么回!
然而还没等她做好看好戏的准备,就见分屏上的姜令曦开口回答道:“是一幅画,本来没取名字,是我身边的人看过画后帮我取的,叫《猫鹅大战》。”
“《猫鹅大战》,画的是动物?水墨还是工笔啊?”
“水墨。”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看到。”
徐青媚摁在桌子上的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才压下脸上的不敢相信。
姜令曦居然真的提交了作品上去!
那她到底是因为作品被选上,还是节目组因为她才通过了那什么《猫鹅大战》?
最好是后者。
只能是后者!
“说起来,”旁边一道声音响起,“虽然咱们这个节目只能选出几位嘉宾,但这次节目组收上来的作品都蛮不错的。我提议,等节目最后,不妨把大家的作品都给展出一下,也让观众们都跟着欣赏一下,也不枉大家辛苦送这么一趟了。”
李婉萱这话一落,坐在左手边的两位点评官齐齐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我赞同。”
紧接着徐青媚就听见沈云卿也开了口:“赞同。”
这下她说不说都没什么用了,抠着桌角面带微笑:“我也赞同,每一幅作品都是每一位青年画家的心血,能递到节目组来的肯定都是自己的得意之作,那些没能选上的,有这么个在国台综艺上展示的机会,我想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至于景淮没有作品,徐青媚想到的方法也很简单,要么抽空画一张,或者高价买一张,怎么都好解决。
李婉萱虽然能听出来徐青媚的言不由衷,但不得不说这场面话,说的还算中肯。
这提议对节目组来说不难做到,很快得到通过。
只不过嘉宾们还不知道。
姜令曦看了眼手里光滑如新的小锤子,“可以了。”
“确实可以了,”老师傅把早就准备的空白模具给她递过去,“锤子上丝毫不沾,就说明胶和墨已经彻底相容,开始倒模吧。”
姜令曦放下锤子,伸手把墨团给拿起来,先是揪出一小团,搓成细条,接着放入模具,压上跟模具凹槽大小等同的木板。
等卸掉模具的时候,一块长方形的墨条已然成型。
刚刚好一共压了六块。
她在准备制墨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六个墨条,她自己留两个,安安也学过书法,给她两个,剩下两个,干脆就送沈云卿。
毕竟这人什么都不缺了,那就送点她亲手做的东西吧。
把还软塌塌的墨条送到阴干室,姜令曦这才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肩膀,跟老师傅说了一声,走出制墨区。
出来就看见钱丫丫正站在景淮面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正翻来覆去地打量。
她就也跟着往那毛笔上看了两眼。
不出意外,毛笔应该是景淮自个做出来的。毕竟在她看来,那毛笔做得实在有点潦草,不像是这工作室老师傅们的手艺。
下一秒,就听钱丫丫开口:“景淮哥哥,待会等我的墨制作好,可不可以就用你做的这支毛笔,用我自己作的墨,给我写个签名啊?咱们之前说好的,就用元昭体来写,可以吗?”
姜令曦转身走向砚台区,绕过屏风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语气有些僵硬地回答:“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