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江俊发疯！（下）
江俊单手拉住了门，李刚利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往后拽……门就是纹丝不动！ 江俊走了进来，一手关门，另一只手直接掐住李刚的脖子，江俊抡圆了臂膀，直接连头带人的直接将李刚灌在墙面上。 在江俊强有力的臂膀下，李刚整个人宛若鸡崽子一般摔在墙面上。 咚—— 这是李刚头部撞击墙面的声音，声音闷闷的，浑厚的。 剧痛下，李刚挥拳砸向江俊。 江俊不动于衷，不过手腕已有力量，李刚在脖子传来的剧痛之下完全没了挥拳的力气。 “你……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李刚艰难的道。 江俊黑着脸，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动手？你连什么是亲情都不知道了么？嗯？畜生！”
李刚一脸狰狞之色。 “亲情？”
江俊疑惑了一声。 随即，江俊恶狠狠的盯视着眼前这张丑恶的嘴脸，手上的力量也不禁加大几分。 啊—— 李刚疯了一样拍打着江俊臂膀，示意他放手。 “你配跟我谈亲情？嗯？”
江俊近乎用嚼着的声音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哥！”
李刚痛苦的道。 江俊冷笑，不打算跟他废话了。 顺着墙壁，江俊单手将李刚的身体推了起来。 李刚的脚悬空了，整个人进入拒绝缺氧的状态！ 江俊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淡淡的道：“现在你呼吸道和肺里还有残余的氧气，在两分十五秒后你的身体进入真正意义的缺氧状态。”
“真正意义上的缺氧状态下，五秒钟就会存在脑细胞死亡；十至十五秒后给氧将出现脑坏死，植物人；缺氧十五秒以上就会死亡！”
“所以，你的存活时间还有两分三十秒。”
李刚踢着腿，涨红着脸，讥讽道：“你敢怎样？”
江俊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冷漠的道：“你骂我，恶心我，侮辱我，嘲笑我，甚至你可以打我，这些我都可以忍，因为‘亲情’两个字可以救你一条狗命。”
“但那个女人是我最后的底线！”
“你不该动她！”
李刚闻声，立即意识到江俊口中“那个女人”是谁，回忆起鱼摆摆，李刚不寒而栗，那是个疯子！ 虽然李刚不知道鱼摆摆的身份，不过他隐约也看出点苗头，能开得起那种车的女人自然不是小人物，况且王欣然还没傻到因为一个送外卖的小人物跟自己撕破脸皮。 想到这里，李刚便想起鱼摆摆临走时吩咐的话，那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让江俊知道。 相对于日后事业的发展，相对于日后的财路，李刚更恐惧鱼摆摆那深不可测的背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刚痛苦的道。 江俊是漠然的，他看着表盘上一寸一寸摆动着的指针，他淡淡的道：“一分钟。”
“不，不用吓唬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李刚狠劲儿也上来了，不管怎样，自己终究是江俊的表哥，一层亲戚在，他不认为江俊真敢把他怎么样。 江俊面无表情，窗外偶尔会照进来一道来往汽车的灯光，灯光闪过江俊脸庞时，眸中的寒芒也会随之一闪。 “我跟你不一样。”
“你有钱，你会活的很潇洒、活的很有生活质量。”
“我承认，正如你所说的那般，我就是社会底层打工的垃圾，一穷二白的垃圾。”
“像是我这种垃圾，相对于死，活着更累。”
“我还有几个钱，留给父母，他们后半生够用。”
“我死得起。”
江俊抬起脸，一脸麻木的看着他，“但你死不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李刚看着江俊，不知为何，眼前的江俊竟然跟鱼摆摆的脸有重叠之势。 默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脸庞，眸中的冷漠透着一股浓重的麻木以及厌世、 这一瞬，李刚才意识到！ 不仅仅是鱼摆摆，这江俊也是个疯子！ 他们两个人都是疯子！ 不顾死活的疯子！ “你……你……你疯……了？”
李刚瞳孔发出剧烈的颤抖。 他，怕了。 江俊麻木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平静的道：“两分钟了。”
骤然！ 李刚意识到体内的氧气没了，正如江俊所说的那般，此时他进入真正缺氧的状态，接下来李刚将面对的是脑细胞的死亡，最后则是植物人，或者是——死亡！ 咔哒—— 咔哒—— 秒针每一次的波动都那样的清晰可见！ 李刚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大概三秒钟的时间，他的双眼开始朝上翻白眼，嘴角也开始流出关于死亡的唾液…… “我……”李刚道。 他倾尽全力想告诉江俊，我说，我什么都说，可他没有气了，“我说”两个字就是吐不出来。 明明李刚脸上已经出现求饶的信号，但江俊似乎并不在乎，手上的力量没有丝毫减弱。 他，就那样神情漠然的看着李刚。 “你不该动她。”
江俊仿佛在跟一个死人说话。 终于，李刚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怖！ 生命力是顽强的，他在即将进入死亡的前半秒钟，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我没动她！”
李刚翻着白眼，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双手合十。 如果不是因为浮在半空中，他真的可以给江俊跪下。 江俊没说什么，松开了手。 李刚摔倒在地，整个人佝偻着，两手捂着喉咙，不停的往出咳唾液…… “她的头流血了。”
江俊俯视着李刚。 “我……我……”李刚贪婪的吸周边的氧气。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满头大汗的李刚喘息道：“我没动她，她今天开车撞我！”
江俊两眼一眯，没说话。 李刚趁热打铁，赶忙道：“她开一辆阿斯顿马丁迎面撞了我的车，又踢掉我一颗牙齿。”
说着，李刚不顾疼痛的把左边脸展示给江俊看。 这看起来不像是假话，记得清楚的是，今天自己打他的是右边脸。 江俊看了一眼他嘴里，发现确实少了一颗牙齿，而且左边脸有明显的臃肿。 “她膝盖破了，胳膊也破了。”
江俊平静的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动她，一直都是她打我！”
李刚回忆了一下，解释道：“那些是她自己摔倒的，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没碰她，一下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是谁！”
“但她不是普通人，我不敢动她！”
“而且，她不让我告诉你她今天开车撞我的事情！”
江俊没说话，眸中的寒芒一直锁定着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刚求饶道，那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这是嫉妒恐惧下才会出现的情况。 “你能活着，是因为你没动她。”
“跟所谓的‘亲情’无关。”
说完这两句话，江俊转身走了。 直至江俊彻底离开，李刚都不敢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这江俊……竟然敢杀人？ 李刚顿悟了！ 他终于体会到，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金钱是多么的无力。 曾经，李刚曾无数次在家人面前羞辱江俊； 曾经，李刚曾无数次用财力欺压江俊； 曾经，李刚曾无数次揭露江俊的短板，想看到江俊家闹矛盾的样子，想看到江俊家妻离子散的样子，想看到江俊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样子，想看到江俊想打他却又不敢动手的样子…… 这些并没有让江俊露出他的杀意，而那时的李刚认为江俊也不过是一个紧握双拳气呼呼的娘炮。 可当江俊把真正死亡的感觉带给李刚的时候，李刚才发现，原来——钱是没有用的。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光脚的，根本不怕穿鞋的！ 李刚瘫软在地板上，他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是江俊的什么人，竟然可以让江俊变成一个杀人犯？ 李刚认为江俊要比那个鱼摆摆更恐怖！ 但李刚不知道的是，鱼摆摆手上江俊之所以第一时间找他，是因为李刚跟鱼摆摆闹了一些矛盾，而在同一天鱼摆摆又消失了一整个下午，这自然而然的让江俊联想到了李刚。 之所以动杀心，是因为江俊误会了。 江俊发现鱼摆摆身上伤口的时候外套是干净的，那就说明鱼摆摆受伤的时候并没有穿衣服。 如果是那样的话，鱼摆摆可能受到了不可想象的屈辱以及侵犯。 五年前，李刚财大气粗看上一个女大学生，威逼利诱之下，倒是跟这女大学生发生了关系，这让女大学生感觉到来钱的轻松，加上女大学生年轻自我认知能力较差，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这事儿后来闹的挺大，李刚最终是靠钱协商解决的。 结合李刚的历史前科，江俊直接就疯了。 那时的他还在给鱼摆摆包扎伤口。 …… …… 江俊离开李刚的家。 点燃一支烟，抬头望了一眼远方。 冷静下来之后江俊才发现，自己惊然这么在乎鱼摆摆，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呼—— 呼出烟雾的同时，江俊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李刚没动歪心思，不然就算杀了他，又能怎样？ 相对于李刚那死亡的后怕，江俊才是真正的后怕，那么好看、可爱的鱼摆摆被这畜生玷污了，从结果上出发，李刚的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嘶—— 吸一口烟，江俊又想起李刚的话。 好像这鱼摆摆也给这李刚收拾个半死？ 李刚事业不小，能给他吓这样，想必鱼摆摆背后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已经不是用简单钱财可以衡量的地步。 “随随便便就撞毁一辆阿斯顿马丁么？”
江俊呢喃道。 裹了裹衣衫，江俊叼着烟走了。 入秋了，天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