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个世界:宠君7
顾其琛茫然地睁着眼,不明白已经腻了他的帝王,时隔两个多月,为何又出现在这?
还,紧紧地拥着他。
宸熙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低声道:“元郎,朕没有碰过其他人,朕要的一直只有你。”
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她唇角一弯,眸光温柔如水。
“朕很想元郎,元郎呢,有永仪陪着,可有想过朕?”
“……”
顾其琛摇摇头,接着却将头埋在她肩上,缓缓红了眼。
“想的,很想。”
宸熙心里一软,手伸进里衣,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宸贵君复宠的消息,不到两日,就传遍了后宫前朝。
闲王府,听完暗卫的禀报钟意气得砸了手上的茶盏。
出门碰见闲王,看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钟意险些咬碎了牙,从她身边走过时,故意用力撞了下。
“钟意你疯了是不是?!你拿本王撒什么气?”
“不管宸熙是不是爱上了别人,都跟你没关系,是你先背叛的她!你就是个贱人!”
身后不断传来闲王的咒骂,钟意加快步伐,离开王府,回到寿康侯府。
走进父亲房里,钟意撩起衣摆跪下,“爹,我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你一定要帮我。”
八月底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而温暖。
宸熙下了朝走进九华宫,桃生禀说贵君在春亭里。
宸熙往春亭去,顾其琛一袭紫衣,青丝半束挽作发髻,又自鬓边散落几缕垂在胸前。
他全神贯注在绣一个香囊,没察觉到靠近的人影。
宸熙认出香囊上的图案,与自己腰带上的一样,知道是给自己绣的,唇角无声翘起。
顾其琛直到脖颈酸痛了,才放下手中的针线,转头看见人,下意识把香囊往袖中藏。
“陛下,陛下何时来的?”
宸熙忍住笑伸出手,“朕刚进来,元郎是在绣什么?”
顾其琛摇摇头,把香囊藏好了,才握住她的手站起身。
他不说,宸熙也不追问,就当没看见,牵着他往殿里走。
“秋日近了,朝中无事,元郎随朕去别宫住上几日?”
“……好。”御驾去别宫,一向都会带上几个后君,顾其琛犹豫了下低声问:“陛下是只带我一人,还是,还有别人?”
宸熙把人抱上美人榻,解开腰带放到他手里,笑道:
“只要你。”
顾其琛灿然一笑,抬手揽住帝王的肩颈,主动吻上去。
宸熙眯起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人吞吃入腹。
从听到皇帝那一句“朕没有碰过其他人后”,顾其琛似乎变了点——没那么害羞了。
在美人榻上被吃了一遍,被抱入汤池后,主动缠上去又要了一次。
用过膳,顾其琛午睡后,宸熙回了御书房。
“陛下,别宫之行,寿康侯府老太君会带上闲王君。”
暗卫统领涂杨禀道:“闲王君安插在宫中的人,已经全部找出,陛下,要都杀了吗?”
宸熙敲敲御案,“九华宫的留着,其余的全部杖毙。”
“喏。”涂杨应。
宸熙挥挥手。
涂杨起身离开。
宸熙侧眸,“旭翁。”
旭翁连忙躬身,“陛下。”
宸熙蹙起眉,“你可知宸贵君在家时,都喜欢什么?”
旭翁心里一松,庆幸自己早就做了准备。
他笑道:“陛下,听闻贵君在家中时,心爱之物是箫。”
“箫?”
宸熙甚是意外。
顾其琛入宫快半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书和刺绣。
没想到最喜欢的是……
宸熙一顿,想起来,她之下令杀了两个故意在御花园弹琴吹箫的男子。
那两人,顾其琛识得的。
难道是她杀了那两人,顾其琛误以为她不喜琴箫,有意掩藏了喜好?
宸熙心中动容。
旭翁偷觑帝王的神色,垂首提醒道:“陛下,您还在东宫时,库房里就有一管玉箫。”
宸熙愣了愣,眼睛一亮,让旭翁去取来。
她是有一管箫,还是一岁时抓周抓到的,通体碧绿,青翠得仿佛能滴出水,那吹出来的声音若虚若幻,宛转悠扬。
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旭翁很快将玉箫取来。
看见箫上缀的同心结穗,宸熙心颤了下——那穗是她父君亲手编的,已有二十六年。
去别宫当日,御林军层层保护着的御辇里,只有替身。
帝王的仪仗才出京,百里之外的官道上,宸熙低头在刚睡醒的顾其琛唇上亲了一口。
“睡醒了?”
顾其琛是在睡梦中被她带出来的,愣了愣,从披风里探出头看了看四周,又缩回去。
他埋在宸熙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还没洗漱呢。”
宸熙低笑了声,摸了摸他的头,“一会儿就带你去洗。”
一个时辰后,路边茶摊,宸熙拿出一颗金珠,和茶摊主人要了点水,给顾其琛洗漱。
顾其琛洗漱完,两人各自喝了点粥,又继续上路。
林间小道上,马儿慢悠悠地走着,顾其琛靠在宸熙身前,歪着头好奇地问她:
“陛下不是要去别宫吗?”
宸熙一只手护在他腰上,一只手握着缰绳,回道:“是要去,但元郎不觉得,我们两人先行一步,会比较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顾其琛满眼懵懂。
“有什么意思……”
宸熙顿了顿,放在他腰上的左手突然往上,握住他修长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低头凑近。
碧色的眸子在视线里一点点的放大,唇上一热,顾其琛闭上眼,温顺地回吻。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洒下,在两人身上落下一个个光斑,除了清脆鸟鸣,林中静得就只听得见唇舌交缠的暧昧之声。
片刻,宸熙抹去顾其琛唇边的水渍,问他,“现在你知道有什么意思了?”
“……嗯。”
顾其琛攀上她的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等她反应,将羞红的脸埋进她怀里。
“只有我和陛下,确实,很有意思。”
宸熙怔了怔笑出了声,笑完了抱紧顾其琛,策马而去。
白日走到哪,玩到哪,夜里或宿在酒楼,或睡在山间。
单独相处的越久,宸熙就越是震撼。
顾其琛对她的感情,比那只“人参精”说的,比她自己感受的,似乎还要更深,更真。
他会陪她去田地里抓鱼,会陪她吃又苦又涩的野果,还会陪她睡草地。
宸熙在军中十年,什么苦头都吃过,对这些无所谓。
但顾其琛不一样,他是世家公子,在家中备受宠爱,吃穿住行,从来都是最好的。
如今,为了她,他竟然什么都能吃,哪里都能睡,没有一丝嫌弃。
他每天都很开心,笑容里没有一丝勉强。
十几天的时间里,宸熙有一天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回到十一年前,回到太女之位被废,一无所有时。
这次她的世界里没有钟意,只有一个眼泪汪汪,叫她别害怕的小娃娃,那是六岁大的顾其琛。
大梦醒来,看着两只手被晒黑了一点的顾其琛,宸熙收起玩闹心,带他赶去了别宫。